瑶姬也不说话,只对着圣上傲然一笑。皇帝伸长了脖看向要被尸首淹没殿门口,“非白?”
这时,外面惨叫声不绝于耳,只听轰一声巨响,崇元殿一溜大门被炸得粉碎,整个大殿都震了几震,所有人被震倒了。头顶数片瓦片坠落,皇帝也跌倒龙座上。轩辕皇后大声尖叫着。沈昌宗和瑶姬都飞身扑到皇帝身边保护他,多瓦尘碎粒落到众人头上,那句满含警告声音却伴着火炮声近了,“晋王护驾,降者不死。”
不久,大殿外出现了一队铁骑,我们目光穿过烟尘,落到殿门外广场上。却见扛旗手高高扬起一杆黑色绲金边大旗,笔画遒劲地勾勒着一个金边黑底“晋”字,为首二人端坐马上,无论人或马皆满身浴血。一人须发如刚针,强壮如战神;另一人如天人凡,光芒耀眼,正是于飞燕和原非白。我精神一振,非白来救我了。
非白与于飞燕杀到近前,崇元殿门早已被炸得空空如也,轻易地看到殿内境况。似乎他们都看到了我,于飞燕继续大叫:“降者不死,晋王护驾。”
可是这一次,他秩序略微颠倒。司马遽立刻抱紧我,滚到千秋琉璃钟后,对着瑶姬喊一声:“铜墙阵护驾。”
瑶姬和沈昌宗立刻回过神来,把皇帝架到龙座后。瑶姬速扭动龙头,龙座立刻陷入一尺,瑶姬同沈昌宗捡起死去内卫高大盾牌,挡住皇帝,高呼:“铜墙阵护驾。”
暗宫中人和那些内卫非常有默契地捡起死去同伴手中铜盾拼成一个牢固安半圆状铜墙铁壁。几乎同时,窗外流矢如密蜂群一般射了进来。
千秋还是难逃宫变命运,琉璃钟面再一次破碎殆,可是靠墙背后那块精钢却救了我和司马遽命。耳边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数血腥液体空中四溅。任司马遽保护得我再周,亦有几滴溅到我脸上,我只感觉到发自内心冷。
我从司马遽手臂缝隙中看到,原非清能地扑向宋明磊,想替他挡一箭。他可能没有想到射进来是如此密流矢群,他看向宋明磊眼神中流露着浓重哀凄和绝望。
宋明磊动容地颤声道:“清。”
可是仅仅一瞬间,宋明磊眼神已经转为一片空白和冷酷,他猫腰,反手抓紧原非清挡身前做挡箭牌,不再看他表情,不再关心他死活,任由他变成了一只浑身穴满箭矢刺猬。原非清眦目张裂,痛苦地吐着血沫,长长地滴宋明磊头上身上。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心情是怎么样。渐渐地,流矢把他脑袋也射烂,后掉去,连他表情也看不到了。再后来,一堆中箭尸体压倒他们身上,有天德军,也有麟德军。
不知过了多久,流矢渐息,我耳边传来于飞燕翻来覆去喊那句:“降者不死,晋王护驾。”
他声音已经沙哑,风啸鹤唳大雪夜中难听而刺耳地回荡着。
司马遽面具掉来,露出痛苦刀疤脸,左肩汩汩地流着血,正中了一箭。
我飞地拔出箭羽,撕衣服摆,速地将他左肩包扎了一。当然,我手艺一直不怎么样,包得极其难看,难得他也不见怪,只是对我微微一笑,那笑中竟满是温暖。他往我手中塞入一把耀眼匕首,是我那久违酬情。他低声说道:“躲这里,先别出来。”
他紧握长剑,走到穴满箭羽尸堆场中,再三确定没有人活来,才向殿外大叫道:“天太平、天太平、天太平。”
他连呼三声天太平,想是暗号。立刻有人破门而入,头前走着两个英雄,正是血溅满身原非白和于飞燕,身后跟着姚雪狼、程东、青媚、金灿、银奔,还有久违齐放。我心头大振。
众人踩遍地厚厚尸堆中,警惕地检视四周,姚雪狼指着元德军速地把尸体抬出大殿外,不久清出正中一条道来。原非白跪血腥中道,对着半圆铜墙阵大声叫道:“北晋王护驾来迟,请圣上恕罪。”
进屋众人立时跟着非白,俯首安静地跪尸堆中,无人敢抬起头来。
无人应声,原非白同众人跪启:“北晋王护驾来迟,请圣上恕罪。”
直到第三次高呼后,终于,铜墙撤去,瑶姬和沈昌宗维持着保护姿势,慢慢退了开去,二人皆浑身是血。轩辕皇后早已昏倒原青江脚边,人事不省。
皇帝仍是安坐样,灰白头发微有一丝毛糙,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悲凄。他看了看眼前景色,喃喃道:“青舞。”
作者有话要说:佳节愉,盗文延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