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去——”赵鹤尾音拖长,紧跟着又补了一句:“但不是下聘,而是去救她。你还不知道,她父皇羽帝就快驾鹤西去了,他一死,羽国宫廷难免一场浩劫。”
“羽帝!?”惊讶难免,暮非尘很快稳了情绪追问:“可羽帝正当壮年,上津的人也没传来羽帝有疾的消息……”
赵鹤摇摇头,目光飘向遥远的天际,一个人阳寿将尽,病或没病都一样。
羽国东南百丽城,夜幕中两支军队紧张对峙着,一支穿着深蓝盔甲,正规的羽国邵立部军装,另一支则身披银白战铠,除了让番邦闻风丧胆的追云骑外不作他想,深蓝沿着城池四周形成包围之势,银白则占据有利突围的要道蓄势待发。城中百姓闭紧门窗吓得瑟瑟发抖,寻常人家几时见过这么大阵仗,一时间整座城没有人声,只有各户豢养的看门犬感受到危险拼命狂吠。
很快,对峙的僵局即被打破。
“兄弟们——杀出城去!”一把磁性的男声响彻每条街道,发令的人一身银色软甲,手握一杆寒铁长枪,高高束起的头发随着每一个动作潇洒起落,他紧紧拉着身旁玉色纱衣的妙龄少女疾奔,他们身后七八名武功高强的汉子紧追不舍。
“是将军!”追云骑将士们听清是主帅的声音,竟没一个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羽国自家军队要在百丽城大干一场,优先于思考的是行动,对于他们来说,天都大不过将军的命令。
深蓝队伍中,被一队精兵护在当中的某将手指着前方大声道:“追云骑谋反,其主帅夏池试图叛逃,诸将士随本将军平叛,尽歼追云骑,全军厚赏!”
登时呼喝暴起,深蓝与银白瞬间冲撞成一片飓风中的海面。上万把兵器碰撞、摩擦,刺耳的声响连天都能震动,惟独玉色纱衣的少女神色茫然,似乎什么都听不到,她苍白的面庞上犹挂着未干的泪痕,漂亮的眸子里刻着深深的痛楚,除了痛楚还带着一分难以置信。直到一股热烫的鲜血喷溅在她右脸,她无意识地摸了摸盖去泪水的粘稠液体,腥甜的气味,触目惊心的颜色……她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攥紧拉着她的那只温厚手掌。下一秒,她的纱裙外层被扯下半幅,银甲将军一边皱眉挡去身后呼啸袭来的暗器,一边用半幅裙遮住她的视线。
“别看,也别怕,一会儿就好,一会儿我就带你走。”他的声音穿透喧嚣,粗暴的动作却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走……她不想走!炙烈的仇恨充斥每一条神经,她一把拽掉轻纱,如果现在能抱着上官一家玉石俱焚,她会毫不犹豫冲上去,但她知道不可能。父皇临死前用残余的力气推了她一把,破碎的“走”字凝聚着最后的生命……
满地尸体,人间炼狱,她平静地看着,最后转向夏池:“你说得没错,我该走,必须走!我要去星夜,送我去找暮非尘,交易也好,利用也罢,他的婚约我应了!等我再回羽国的一刻,就是上官啸全家的死期。”
她一字一句犹如誓言,夏池听到暮非尘三个字时,心脏如同被捅进一支尖锐的毒针。
星夜……她终于还是决定了。
--------------------
某千复活,重头来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