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帝尾音回荡于殿中,楚笑幽靠在瑞王身上,几乎已无法独自站稳,不知是不是那小半口毒酒开始发挥作用了,她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瑞王与神侍交手的响动也似越来越遥远。浪@客*中文转载[]
雪夜紧紧攥着她的手,不停喃喃低语:“娘……不能睡啊,娘……你看看我。”
一声声呼唤拽着楚笑幽最后一抹神智不散,她勉强催动内力,右手中一把嶙峋骨剑凭空出现在掌中:“雪夜拿好。”她把骨剑塞进女儿怀里:“骨剑名‘瞬’,可号令洗剑阁。”
雪夜用力摇头,大滴大滴的泪珠扑簌掉落,娘的话像在交代后事一般,让她怎么受得了。“娘,别说话,咱们出去就能见到江叔叔,你会好的,这点伤对江叔叔来说简单得和一差不多,所以你千万不能先失去信心。”
楚笑幽微微点头,她不是放弃求生的意志,她只是……有一点累了,仅仅累了而已。
瑞王荡开五名神侍的长剑,一手拽紧笑幽,一手抱着雪夜,凌空踏步闯进庭院里,神侍紧追不舍,个个辣手无情,没逃出百丈,十名神侍便截断了他们的退路。瑞王带着两个重伤者不敢硬闯,只好且战且退,就算今日逃不出去,他也不允许神侍的剑再伤妻子、女儿半根头发!
酣战大约两刻,一阵薄雾突然随风飘进战圈,仔细嗅嗅,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充斥鼻间。站在圈外的紫竹双耳抽动,暂时丧失视力却让他的听觉、嗅觉更加灵敏,只见他神色剧变大喝道:“快闭气!白萨尔塔门的毒烟!”
他还没喊完,江重重、静斋、默霄、轩辕水见以及白萨尔塔门从东西两边抢到瑞王身前,静斋顺手抱过雪夜,江重重则架起笑幽:“公子!往西边退!”
瑞王精神一振:“你们怎么来的?”进宫前,他和笑幽谁都没通知便跟着神侍走了,按理江重重他们不可能知道宫中有变。浪客^中文**-.Lk
江重重抛给他一颗药丸:“有个小孩儿指名找我,塞给我一张纸条,说郡主被擒,你和阁主性命堪危。”
小孩?纸条?羽帝既打定主意对付他们,那计划必定隐秘周全,是谁不但清楚内幕,还偏帮他们招来救兵?想不透!管他是谁呢,瑞王唇角微挑,他云意初今生今世感激这个人!
白萨尔塔门双袖狂舞,越来越浓的毒烟遮挡住所有人地视线,江重重低声咒骂:“要死地塔门,悠着点!你想连我们一起毒死!”
白萨尔塔门没工夫回头。嘴上却不饶人:“蠢货。没看到风向往东,毒不死你!”
你来我往的斗嘴中,大伙飞速向西疾驰。
紫竹喝止去追的神侍。略想了想沉声下令:“立刻封锁城门。命所有禁军准备强弩死守。三、五、十四、十七。各领一队于四门截杀瑞王。除了瑞王一个,其他地杀无赦!”
瑞王等跃出宫墙。不多不少六匹良驹就在旁边拴着。瑞王抱过笑幽。上马狠抽几鞭:“快走,现在比地是速度,紫竹必不肯放我出城,传令地神侍若跑在我们前头的话,想出上津难如登天。浪@客*中文转载[]”
水见、江重重等神色微凛,大家不多话,各骑一匹追瑞王疾驰,待冲上大道,瑞王猛夹马腹大声呼喝:“全都闪开!撞死怨天别怨我!”浓浓煞气,百姓们避之如恶鬼,江重重偷笑,冲前面的水见喊道:“公子这一点最投我脾气,命都快没了的时候从来不生装仁善!”
水见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最——”
耳旁疾风烈烈呼啸,谁能听清他喊得什么,只能看到他笑得极傻,白萨尔塔门瞪了江重重一眼,刚才为了拖住神侍,他几年来秘制的毒药用了个干净,现在若再被包围,那可当真是九死一不生!偏江重重还能笑得出,这人……他算无言以对了。
城墙在望,当看到两扇大开的城门时,瑞王心下一松:“天不绝我。”六匹良驹穿门而过,瞬间已跑得无影无踪,晚了半刻赶到的神侍面面相觑,这下要怎么向统领交代……
是夜,远离上津三百里的偏僻荒山中,瑞王等寻了个天然石洞暂歇,逃虽逃出来了,但没有人笑得出……雪夜的断骨不打紧,但内伤极重,单她一个就让大家心里针扎般地疼,而楚笑幽却比雪夜的情况更糟。
紫竹最后一击将她的心脉毁了十之**,江重重三指刚切上她的脉搏便瞬间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