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烨——”闪电般拆招地同时。雪夜偏头望向枫烨。两人目光交汇地瞬间。枫烨点点头。下一刻。这方天地被重重幻影包裹,雪夜的。枫烨地。晃得人眼花缭乱。诡异得似将整座别院搬进了地府或仙妖异界,连金面客都惊诧之下跃退两丈。
紫竹全身剧震,天空屋宇全都被幻影淹没。叫枫烨的那小子竟也会醉影幻夕步。好一个云意初,好一个云雪夜,为了杀他,连上楚风族不传秘技都教给外人了。
雪夜和枫烨踏着同样地节奏,飘飞间如九天共舞。单那份默契,那份和谐已将紫竹震慑。当残剑穿透紫竹胸胁,雪夜手中绯刃架上紫竹肩颈时,金面客摇头失笑:“原来他们说杀紫竹两人足够并非狂言。竟是我太低估他们。”
幻影消散,枫、雪二人一前一后夹着面色灰败的紫竹,雪夜的剑迟迟没有划落,分明是她在仰视紫竹,却让人错觉,她似飘在半空的仙神,已将三国高手尽皆畏惧的人物轻蔑踩在脚下。
枫烨拔出残剑,紫竹一晃单膝跪地,强支着身体不至于匍匐在地:“为什么不杀我,方才你们明明有机会一剑断我心脉。”
枫烨沉着脸,他独有的懒懒笑容很少如此刻般不见一丝踪影,或许因平日他给人的感觉太易亲近,就像个任性的大孩子,此刻满身肃杀之气的他,恍惚间竟突然变成了可凭双手擎长天的伟岸男子。他凝气于指,点破紫竹十二重穴,紫竹咬牙忍下惨呼,继而淡淡轻嘲:“我懂了,你们认为一剑杀了我不够解恨。”
“你以为我们会一寸一寸断去你经络,折磨得你生不如死?并非人人都像你那么卑鄙且冷血,残虐十一岁的女孩儿逼母亲自尽,这种无耻行止世上能做到的还真没有几人。”枫烨甩掉剑身残留的血迹,并未再痛斥紫竹,亦未再动手践踏他的身体,像紫竹这样的人,骂他打他都没用,正如雪夜所说,唯有一针见血戳到紫竹最痛之处才有效。
雪夜从怀中掏出一叠卷宗,复仇盛宴的主菜,她要紫竹全部吃下去,然后悔恨到死!见紫竹眼风飘向远处羽帝所在楼阁,她微笑对他道:“不用看了,我娘的债你得用命偿还,羽帝则要活得长长久久,品味被最亲近的人暗算,活着却失去一切的滋味。”
紫竹勉强抬头:“你们对陛下做了什么!”
“羽帝后半生将瘫痪在床,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心智却仍健全,但他的帐不要和我算,我所做的很简单,就是选在今天杀你,并且……抹杀了一些上官啸留下的蛛丝马迹而已。或许你还应该谢谢我,是我不许上官啸杀羽帝,害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又不取羽帝性命,又保证自己安全的药物。”
她没有给紫竹说话的机会,将棉线装订的卷宗撕下一页丢到紫竹眼前,清冷的声音背着上面的内容:“上官啸,朔王后裔。七国征战时期,羽真帝得盖世英才上官煦,其人万夫难敌,机谋果决,替真帝打下大半江山,真帝与其结为异姓兄弟,封为朔王,并曾许诺,若得天地三分疆土,愿与公同坐金銮。后大羽定都上津,兴建恢宏宫宇,九华宫落成之际,真帝毁誓,将义兄骗入地下密牢,封锁机关活活饿死,其妻殷氏与一双幼子奔逃入野,就此销声匿迹。去往何处,借助何人之力已不可考。上官啸四子三女,除此之外尚有一子不为人知,身居郊外庄园,庄园密室中供奉有朔王与殷王妃牌位,牌位下压有殷氏*书,喝令子孙谨记血仇,拼得百世亦要云姓皇族偿昔日滔滔罪业。”
背完,再撕一篇,随纸页悠然飘落,她眸光静静:“顺贵妃心疾祸连腹中孩儿,致使其先天不足,四肢畸残,遂狠心打落,偷天换日另择一子替之。羽太子云天奕,乃上官啸长子与倚红楼名妓红绡所生……”略述纠葛,雪夜连撕三篇抛落:“内宫总管平路,丰州大营邵立等皆为上官啸巧妙隐藏的暗棋。还有,星夜赵鹤与其十年间通信二十一封,近一年半内,上官党节节败退,乃赵鹤授予的先破后立之计,太子与其朝堂水火之争,也是演给羽帝看的。”
在紫竹越来越青的脸色中,一张张纸页如雪片般飞舞,他无力撕扯,更无力阻断那把清冷的声音,终于他承受到极限,狂吼出极傻的一句话:“既早知道为何不禀报陛下,你也是大羽皇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