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个婴儿一样,只会用简单的手势来比划自己的需求。</p>
不仅如此,还大小便失禁,时常在床上拿着便便来当玩具玩。</p>
一次,当王玲看到十六岁的女儿拿着便便就要嘴巴塞的时候,她就崩溃了。</p>
最后,她还是变得坚强起来了。</p>
这些年,不止照顾女儿,还努力工作,挣钱,到处寻医问药。</p>
因为她跟老公一样,都觉得亏欠自己女儿,当初,要不是忽略对女儿情绪的观察,及时带她去就医,而不是担心人言可畏,顾及名声,女儿也不会变成这样。</p>
至于她本身的病情,则被王玲忽略,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女儿。</p>
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双目噙满泪痕。</p>
她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就突然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妈!”</p>
这个声音有些生涩,有些沙哑,还有些黏糊,像是刚学说话的孩子。</p>
王玲觉得是自己的幻听了。</p>
她没有立即回应,然后耳边再度响起来一声熟悉的叫声,“妈妈!”</p>
这一刻,王玲终于回过神来了。</p>
是女儿。</p>
是女儿在叫她。</p>
瞬间,王玲惊醒过来。</p>
她望向自己的女儿,陷入狂喜之中,她刚准备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声音。</p>
她喉咙蠕动,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来。</p>
王玲失语了。</p>
她觉得可能是幻觉,所有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而,并没有。</p>
是女儿,刚才确实女儿在叫她。</p>
两年多了,两年多了。</p>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女儿在叫她妈妈。</p>
王玲转身望向自己的丈夫,丈夫也跟他一样陷入呆滞之中,王玲望向女儿的舞蹈老师,发现对方不断地跟她点头,也激动不已。</p>
“小蔓醒了,小蔓真的醒过来了。”</p>
最先说话的是郭英。</p>
她这个舞蹈老师恢复地比沈昌建都快一些。</p>
因为她再怎么关心对方,她终究是外人,很难体会到沈昌建夫妻那种难以名状的悲痛。</p>
半响,王玲也反应过来了,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扑向自己的女儿,却被易轻扬拦住了,“现在还不行。”</p>
王玲不觉得的问他,“易医生,为什么?小蔓不是醒了吗?她不是能够认出我来了吗?”</p>
易轻扬指着沈小蔓的穴位,“银针还在上面呢,说明治疗并没有结束,而且,你女儿也只是认出来你,懂得叫你妈妈,但她并没有完全恢复。后者说只是恢复一小半,这不,她除了喊你妈妈,你听到她喊爸爸了吗?”</p>
王玲摇头。</p>
易轻扬继续说,“她不仅不会喊爸爸,还不会分辨太多的东西,你看她的目光处在呆滞之中,之所以认出你来,应该是你这些年长时间陪伴在她身边的缘故。”</p>
王玲望向易轻扬,六神无主,“那怎么办?医生,我家小蔓真的不能够完全恢复吗?”</p>
说着,她还没等易轻扬回话,她又说,“其实这已经很好了,小蔓能够认出来我了,还懂得叫妈妈了,在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小蔓叫我妈妈,我心满意足了,以后死了,也没有遗憾了。”</p>
听到这里,易轻扬摇头。</p>
王玲脸色惨白,“小蔓的情况还会反复,还更糟吗?”</p>
易轻扬摇头,这一次他终于说话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用死,你女儿的病,我也可以治好。”</p>
这一刻,易轻扬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自信,让王玲生不出丝毫质疑之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