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愣了:“您要我怎么去展现?您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
于果也愣了:“你说说价格吧。”
系统的回答令于果大吃一惊:“每次的展现是十万,您这次得花费四十万。”
于果皱了皱眉:“是有点多啊。那咱们换一种方式。你可以综合这孩子现在的样貌,慢慢地展现他未来有可能长成什么样子的吗?”
系统不由得夸赞道:“我就说您是天才,您真是太聪明了!不错,只用这种方法的话,那就要便宜一半了,每次五万。”
于果也有点心疼:“这也不便宜,一次又要减去二十万,这钱也太不经花了。”
系统不满地说:“您要这么说,那岂不是鄙视我的劳动吗?我看,您在潜意识里就不怎么尊重我的努力,您盼着我做个只干活不吃草的老牛吗?别忘了,就算是机器人,您也得给他加点儿油吧?”
于果哭笑不得:“你现在越来越像女人了,我说一句你能回一万句。好吧,是我抠,这下你满意了吧?二十万就二十万,但我还要你帮个忙:如果你能用卫星的角度成像的话,请展示一下他一年后、三年后、五年后和十年后跟他有过肢体接触最密集的人的相貌,多少钱你说吧。”
系统悻悻地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不像您那样吝于赞美拍档,我经常赞美您,现在更要赞美您了,您的头脑真的很厉害,您不直接说要他最亲密的人的照片,只要跟他有肢体接触最密集的人的相貌,花费就少得多了。但由于还是很麻烦,所以还是一次五万。也就是说,二十万加二十万,是四十万。您只剩下五百三十万元积蓄了。”
于果知道,这次真是花了笔大钱,但为了张晓影的安全,也为了能得到张宏勋许诺的那一百万,这前期投入也是必要的,而且从长远看,这一次能令他名震胶东,胶东市的富豪,从白道到黑道,都会注意到自己,那以后的客源,也不用愁了,财源自然是滚滚而来。
于是,于果下定决心说:“四十万,花吧。但每一张照片都需要保存记录,我要用来作为当场驳斥凶手的铁证。”
“好的,如您所愿,现在就开始。”
于果手里的照片客观上没变,但在他的眼里,或者说大脑中,出现了一张不太清晰,仿佛监控拍摄的照片。
这是一年后,两个大人和三个小孩在一起的合影,更加准确地说,这并不是合影,而是他们几个正好站在一起要出门,因而都靠得很近,有肢体接触。两个大人是一男一女,男人很壮实,就是看上去有点混,女人不漂亮,但看上去朴实能干,笑得也憨厚,估计是过年,都笑得喜气洋洋。
但三个孩子都没笑。
其中一个邋遢小孩蹲在地上,看上去脏乎乎的,蓬头垢面,中间那小孩则还是张连,因为一年内相貌不会有变化,但是穿着可不如在连局长家那么好了,简直是个樵夫山农的孩子。第三个小孩则是一脸红扑扑的健康颜色,看得出是真正的农夫孩子,而不是张连那种打扮很乡土,但骨子里还是很洋气的小孩。
由于照片呈现的时代特征十分明显,而且比较模糊,于果的确需要仔细分辨各人的相貌。但由于他已经胸有成竹,这些只不过是证据的搜集而已。于果明白,要更清楚的照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要花的钱就更多得多了,只怕全算下来,也要跟张宏勋许诺给自己的一百万差不多了。
接着是三年后,但人数却少了一个:那个女人不见了。而那个成年男子显得更加粗鄙暴戾,一身邪气,一点儿也不亚于那个毒针男子,而且也更胖了,一脸红光,看得出是酒色过度,隔着照片,于果都能闻到一股令人厌恶甚至想要吐的酒气。
系统插嘴道:“这是不是那个毒针男子啊?他是怎么找到张连的?”
于果笑笑,没有作声。
系统明白,跟自己对他隐瞒的秘密永远不会说不同,凶手是谁,他迟早会说的,此时此刻,其实是在积蓄精气神,等到关键时刻,便一气呵成,把所有的真相都揭露出来。
而看到这三个孩子,确实是长大了一点,只是张连的眼神,终于跟他长大了之后的眼神,有了一点点相像。而那个蓬头垢面的孩子,居然还是同样一头乱发,几乎看不出长相。
第三个原本乡里乡气吸着鼻涕的傻孩子,却不那么傻了,眼神里居然感到有一点智慧了。
这张照片也同样不是摆拍,而是典型的抓拍,大概也是选在过年回家的时机。可于果隐隐约约感到,他们的组合不会那么持久。
果然,五年后的照片,人数再次少了一个——那个男人也不见了。这三个孩子都大了许多,可他们身后的农家小院背景不见了,而是城市中的肯德基。那时候肯德基还是平民高攀不到的食品,不像现在,姑娘们认为相亲约见在肯德基是屌丝的约会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