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这移动硬盘要是重新升温,那就说明,是被找到了,按照王主任和仲老四的性格,不到最后插入电脑看清楚里面的视频这一步,他俩仍然不会杀害娇娇和谢俊飞。那么,我会在升温之时立即前往其一分钟以前的所在地,然后迅速转换到基准时间线,就能救了娇娇和谢俊飞。当然,我还会是无视状态。”
系统陡然感到一阵阴寒,忍不住问:“那您的红酒和刀子,究竟是给谁准备的呢?”
于果终于得意地笑了:“你明明已经猜到了,还来问我?要是仅仅把视频传上网,让网民都看见,那倒霉的一定只是王主任,而不是有仲老大保护的仲老四,所以,这跟我的一石二鸟之计还是有些差距。因此,我必须要加一把力,让仲老四无处可逃,必死无疑!现在,好好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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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的仲老四,却被一个电话吓醒了。他这种人睡不安稳,醒了就要等好久才睡,还需要来点红酒定定神,这回一看居然是王主任来电,怒火不打一处来,心想:“妈了个逼的,又来逼我收拾于果吗?不然就不给我那笔业务?我操你大爷的,真惹怒了我,你以为我好欺负?我大哥比你的官儿大多了,而且即将当副市长,你算个鸟蛋?”
可想是这么想,仲老大不止一次把他叫到跟前骂得狗血淋头,说现在是其事业最重要的上升期,任何差错都不能出,风声鹤唳,要他千万别在这关键时刻给自己捅娄子。
仲老四当然知道,仲老大是全家的希望,是整个家族兴旺发达的根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基本道理能不知道?这么一耽搁,一个拆迁项目又停下来了。可那帮刁民倒好,更是觉得奇货可居,继续要着高价不跳水,真是十足该死!
仲老四心里冷笑:“你们这帮畜生,以为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咱们就先耗着,等我大哥当上了管城建的副市长,大手一挥,明着要求拆迁,到那时你们不搬,就是跟政府作对了,到时候就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那时,你们怎么哭爹喊娘放赖满地打滚都没用了!我们的行为有官方支持了,战无不胜!”
又一想:“再忍一忍这个傻逼王主任吧,先跟他陪着笑脸,虚以委蛇,等我大哥升了,我他妈先吐他一口浓痰!现在这叫忍辱负重,看谁能笑到最后!”
于是,仲老四调整了一下心态,说服了自己,先对着镜子扮了个笑脸,然后接通电话:“喂?王主任呐!哈哈,我不用看手机,就知道是你!上次你说要教训于果的那件事,真不是兄弟我不给面子呀,实在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却听到王主任一句暴怒的大骂:“我你这个狗逼养的!仲老四,你什么意思?想搞死我?”
仲老四就是“修养”再好,也忍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粗暴侮辱,要知道他在西沙台集团是说一不二的皇上,随手一招,就有几百个纹龙画虎的小青年手持钢管砍刀,供他驱使,王主任虽然是个当官的,胶东老百姓也奉行“民不与官斗,财不与势斗”的基本原理,可这不等仲老四能够容许王主任可以无限度地挑衅自己的底线。
这一刻,仲老四甚至有了这样一种念头:“比起杀掉于果,我现在更想先杀掉你!打完这个电话,我就得问问郑荣,上次那个杀手怎么没信儿了,难道是个骗子?”
他实在怒气很大,又怕抑制不住,只能强行隐忍,暂时没有作声。
王主任是官儿当久了,误认为所有人都要被他踩在脚下,误认为黑社会分子对他低眉顺眼是黑道人物的全部脸孔,便仍然吼道:“怎么了?不敢回答了?心虚了?你把我弄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大哥是区里一把手,你就不怕连累你大哥?到头来,还是害了你自己!告诉你,你大哥的那些事,我也不是一点儿也不清楚的……”
仲老四这才琢磨出来味儿不对,可他听到王主任最后的威胁,心中杀意又起——你这他妈的是无法无天了啊?连区委书记,未来掌管全市城建的副市长,都敢威胁?仲老四主意已定,要找个时间,单独和仲老大坐一坐,说一说这个不得不除掉的混蛋。
王主任继续骂道:“你行,你给我钱,我收了,你又录了像,那么,咱们就彻底掰了。你是做商业的,我是当官儿的,到时候坐牢的只有我,你是这么认为的,是不是?嘿嘿,哈哈,我告诉你,咱们一拍两散!看到时候枪毙,谁走在谁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