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想到这里,哑然失笑:“我居然自己也把自己定位成黑道人物了。可是我跟他们过从甚密,还经常打打杀杀,老百姓都觉得我比黑社会还黑,看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就在第二天中午,于果在一家凉皮店里左手肉夹馍,右手鸡柳,吃着凉皮,旁边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正大快朵颐的时候,手机响了。
于果连忙把嘴里的凉皮快速吸进去,接过电话:“喂?”
电话那边是个怯生生的南方男人口音:“你好,请问是不是于果于先生呢?”
于果这个手机号很多人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便回答:“嗯,是我,你是?”
南方口音说:“于先生,我……我叫熊满贵,满贵集团嘛,不知于先生是否听说过……”
于果心里一喜,嘴上不动声色:“哦!是熊总。我以前确实没听说过,但是吧,前些日子我在看守所呆了一阵,陈副所长和我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你的事,我就记着了。
“不过,我这人从不外出拉生意,客户不找我,我不会出去搞推销,所以也就是听听而已。没想到熊总你给我打电话了,是为了女儿的事吧?”
熊满贵听他说话满不在乎的样子,应该是艺高人胆大,声音也充满了欣喜和希望:“哎呀呀,于先生,真是久仰大名,跟你一说话,我就感觉你一定可以帮我!我是小本买卖,又是外地人,你没听说很正常啦。
“但是啦,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如雷贯耳,我有个朋友周国云,当初家里的小孩子被高空坠物砸中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全靠你出手相助,这才把事情解决了!他感激得不得了,逢人便说于先生是文武双修的全才!
“我当初就听说了,可是还不信啦,毕竟这也太离奇的嘛。可是,于先生这半年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一个人这么说我不信,成百上千的人这么说,我不得不信啊!我就想到了要请于先生出山帮帮我,救救我可怜的女儿……
“但是啊,我终于拿到于先生的电话,想要联系你的时候,你……你又进了看守所,我这个急啊……一直想等你出来,昨天听说你出来了,哇哦场面好大的啦,不过我不能立即打电话给你,因为你肯定很累,也需要休息。
“只是思念女儿心切,今天到中午就忍不住了,来叨扰你啦,千万别见怪……我相信,你也听说了我女儿的事情,不知道,你觉得这件事难不难办呢?我听说,你连南疃张宏勋先生那支钢笔都找到了,那找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南方人果然都是天生能做买卖的,说话真的让人心里如沐春风,同样的话,被熊满贵一说,就特别地动听。于果也是人,心里舒坦,便说:“事情大致我都听说了,这事说难也不是很难。熊总,见面谈吧?”
熊满贵一怔,心里激烈地思索:“说难也不是很难?这人好大的口气!恐怕骗子也不敢这么说吧?但他名气这么大,听说公安局也靠他破了三个大案子,怎么也不可能是吹牛,看来是真厉害,否则哪敢轻描淡写地夸下这样的海口?陈副所长找不到芳芳,但他不见得找不到。兴许他真有奇招呢!”
于是,熊满贵立即说:“那当然好,叨扰于先生了,于先生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开车来接!”他的确很有诚意,换成别人,最多也就是派车来接。
过了一会儿,于果打着饱嗝,站在道路中央,盯着路上的每一辆豪车。胶东市这些年经济发展不错,gdp位列全省第二,仅次于绿帆市,超过省城策州已经十多年,在全国已经算得上地级市的前十位,属于三线强市,自然并不缺少豪车。
可每一次豪车经过,都不是来接他的,正当他纳闷时,一辆哈弗h6缓缓地接近,于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辆车会跟自己有关系,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车窗降下,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用南方口音说:“是于先生嘛?鄙人就是熊满贵。”
于果是北方人,比较直接,尤其是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熊总,你这车不错啊。”心里却想:“我都还买个哈弗h8呢,你怎么着也是十亿八亿有了吧?怎么还没我的车档次高?只不过我的哈弗是有事才开,属于隐藏身份的车,所以不能告诉你了。”
熊满贵有些尴尬:“这个……低调,低调嘛。”
上了车之后,于果说:“今天有点冷,开个热气呗?你不会连这都不舍得吧?”
熊满贵笑道:“关上车窗,就不冷啦……”
于果无语了,说:“熊总,我很怀疑,咱们到底能不能谈成这笔生意啊。”
熊满贵一惊,慌忙转头:“于先生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找到我女儿很难吗?我记得于先生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这么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