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猛一愣,旋即笑道:“嗯,那就太好了。那么,于先生接受我的赌局了?”
于果嘴角上翘,淡淡地笑道:“抱歉,吴先生,我没听明白。什么赌局?”
吴猛瞥了一眼童雅诗,问:“怎么?雅诗,你没告诉于先生?”
童雅诗有些尴尬,如果她早就确定跟于果一起前往拍卖会,那就肯定会跟于果说的,但眼下是于果即兴表示要和童雅诗一起去,所以有些措手不及,当然不会把详细内容说出来,只得含糊其辞地说:“我不认为这是合法的,没有必要说。”
吴猛朗声大笑道:“雅诗,别人保守,你不说也倒罢了,于先生可是江湖中人,玩的就是另一套人生,自然不拘小节。”
于果却说:“吴先生误会了,我是守法公民,社会上评论我,有些是不切实际的谣传,吴先生别尽信。”
吴猛锋利的目光扫射到于果的脸上,缓缓地问:“没有竞买资格,只能说是无法参加竞拍,并不等于说,不可以参加赌局。我可以把于先生这段话,理解成于先生有些害怕了,想要退缩了吗?”
于果却不怕任何来自普通人类的威胁,恬淡闲适却针锋相对的回应:“吴先生,我这人不好赌,但有个比较特殊的侥幸特征是,只要一旦赌了,就从来没有输过。了解我的朋友都知道,跟着我赌才是正确的,在赌的时候跟我对赌,往往结局不是很好。”
此刻,他才略微放出了一点点自身带有的强硬气息,虽说真气的本质,只有同为异人才能感触得到,但也会影响第六感较为强烈的凡人。
吴猛骤然觉得包间里的温度猛地下降了一个百分点,登时浑身不自在起来,皮肤也似乎有一些小针在刺挠,面部更是隐隐有些发辣,心里一抖,暗想:“这小子……压迫感突然变得这么强……看来真是不能小看他,对付他,得十分严谨小心才行……”
于果恍若无事地问:“那么,请吴先生赐教。”
吴猛一字一顿地说:“正如你知道一些著名的体育盛事也有赌局一样,咱们这古董拍卖会无法跟那种规模比,但在胶东市也进行了十年了,算是咱们本市的盛世吧。胶东是个古老的地方,黑岩文化就是咱们这里出土的。
“历史上还是出海口,秦始皇派徐福寻找长生不老药,也是在这里出发的。所以,咱们的老祖宗在这下面埋藏了不少好宝贝,只要不是国家命令禁止买卖的文物,那么,普通的家传宝贝,或者在外面淘来的,都可以在这里交易。
“这十年来,除了明面儿上的交易,暗地里也有一套特殊的规则。早年是洪校长定的,但后来因为惠及很多人,大家也都愿意这么做。于先生是接过洪校长大旗,统帅整个胶东绿林的后起之秀,我相信你也会很喜欢的。
“每一样货物,我们赌三方面,第一,我们赌一样东西是否是真的宝物,现场会有国内外知名的大师级专家四个人以上进行鉴定,如果在他们鉴定之前,就能说出这东西的大致年代和功能以及制作背景等详细数字,说得最准确的一个,就赢了。
“当然了,你不要担心事前会透露,因为这古董拍卖会比较特殊,在正式开始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拍卖,委托方只委托,并不出现在现场,而且绝不会泄露身份。要是委托方提前泄露给朋友,外穿出去,导致交易不公正,那就是犯罪,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本来么,这就是一场高级的捡漏活动,咱们自己来鉴赏,才是乐趣所在。不瞒你说,于先生,我早年喜欢吃喝玩乐,过着纨绔子弟的生活,惭愧地说,没学会什么东西。但后来参加过这个拍卖会,慢慢地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
“玩摄影的,就要渐渐从一个手机胡乱拍摄,变为长枪短炮,对构图、对意境、对各方面都深有研究。玩古董也是一样,需要历史沉淀,需要很多隐藏在历史长河里的冷门小知识,而不单单是一套通史课本就代表了全部的历史。这种研究很高雅,也容易上瘾,我现在是欲罢不能了。
“哈哈,扯远了,咱们接着说。第二,我们从竞拍中的竞买人里,赌谁才是最后的买受人,也就是成功的买主,因为竞买人都是有数的,随便下注在谁身上都可以,如果谁赌赢了,那也是现场写支票,绝对不能赖账,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最起码,是成年人。
“第三,一件委托人委托的宝物,虽然标明了参考价,但我们赌它最终的落槌成交价是多少钱。这当然不可能特别精确了,因此,只要谁的赌注更接近这东西的成交价,那就认赌服输。都是现场交易,大家心照不宣,这是上层社会的游戏,别人不需要懂。
“怎么样?于先生感兴趣吗?你是只想陪着雅诗一起参加拍卖会,走个过场,还是想要真正参与进来呢?我相信,于先生绝不是凡夫俗子,不然也不会获得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的惊人地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