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铁社围攻厉冲宵的余下三人显见都是白银级的好手,个个都比张一张二、都一都二强,可以算是白银级的顶尖儿。
他们很快发现厉冲宵的双手手指动作怪异,更像是弹钢琴拉二胡,所以很快就判定出,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随时可以在他们的喉咙上制造出可怕致命的伤口,便全神贯注,环绕着厉冲宵转圈,使其首尾不能兼顾。
饶是厉冲宵作为全球职业杀手里玩钢丝的翘楚,也不禁冷汗涔涔,暗想:“他们不知道我鞋子尖上也有拉扯钢丝的窍门,这是唯一一次翻身的机会,坚决不能大意,全指望它来再给他们一次‘惊喜’了!
“待会儿假装摔倒,等其中一个攻击过来时,一下子拉出来,将他的胳膊截断,丧失战斗力,剩下的两个人就好解决了……只剩下两个人的话,不足为惧。但是,这次一定要让他们上当……!”
曲名扬先用右脚上的刀成功杀死两个围攻者中的一个人,那人脖颈暴血狂泼,当即脑袋一歪,死在地上。可曲名扬毕竟双手都抬不起来,身体想要保持平衡,动作幅度就要大,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余下唯一的一个人却因为其他三个肉盾而毫发无伤,并且此人也属于反应机敏快捷的类型,尽管吃惊于鞋子尖的刀,可还是没忘趁曲名扬下落时反手一刀,顿时血花四溅。
曲名扬右腿被正面砍中,剧痛难当,当即站不稳了,痛苦不已,大叫道:“谁敢过来?要死一起死!我把吴家父子全杀了,咱们谁也得不到机关盒里的钥匙!”
吴猛脑子一抽:“什么?机关盒里有钥匙?你妈了个逼,钥匙有什么用?……难道,难道是一个超级大宝藏的钥匙?不对啊!历史上哪个宝藏是用钥匙来开的?不……也许这把钥匙很复杂,那机关盒子就不小,能装下一个大手机,这说明这把钥匙也许会很复杂……我他妈的在想什么?我就要死了!”
曲名扬只剩下一条腿在勉力支撑,右肩膀虚弱无力地支持剧烈颤抖着的右手晃动着刀,孱弱地沉声说:“你们……你们都不要乱动,我……我不会杀你们的,你们就老实待在原地,别逼我……”
余下那人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了,他想要请示领导和同事,可是其他人都陷入苦战,这是玩命的差事,谁也不敢乱动乱来。
曲名扬干脆把声音变得更大:“马上给我停住!谁再敢动一下,我立即刺穿吴猛的喉咙!让你们谁也得不到机关盒子!钥匙第二部分的秘密,就此永远消失!”
他很清楚,自己的精力在渐渐耗尽,如果不快点儿重新分配资源,集中优势,那自己不但死了,而且是白死。
这一下反而坏了厉冲宵的好事。
厉冲宵刚一诈跌倒,围攻他的三人就要扑上来,可一听曲名扬如此威胁,就强忍着这样好的机会放过,硬生生刹住车,可却亲眼见到厉冲宵从鞋子尖上抽出一段隐隐闪耀的白芒,正是杀人钢丝!他们都吓了一跳,暗自庆幸自己没伸手持刀刺过去,要不然,肯定成了残废。
对于杀手而言,残疾等于直接毁灭了杀手的职业生涯,也直接宣告了杀手生命的终结。
厉冲宵本来就跟曲名扬不和,一怒之下,狠狠地瞪了曲名扬一眼,十分后悔。
寒铁锋也差点杀死四个人中的一个,但还是差了一步,他们都是以吴猛手里的机关盒为最高目标,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而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却成了次要,也是无奈之举。好在双方尽管都在缠斗,却没有进入到最后的胶着状态,便都能成功而退。
相比起他们,技高一筹的井出声更加攻守有度,进退自如,随时都能收放如意,留着三分后招,因此反而比所有人都更早地跟段夜明拉开安全距离。
段夜明拼死拼活使出浑身解数激斗,简直是其自身生涯的超常发挥,却没占到半分便宜,对井出声也是敬畏有加,心服口服,这会儿骤然暂停决斗,就像害了一场大病似的,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如释重负。
可是,双方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组织的理想和信念,这是任何个人情感都必须让步的,况且,杀手不需要有什么复杂情感,优秀的杀手不需要会做人,只需要成为一个冷酷的杀人机器。因此,他们都阴冷地注视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
段夜明的手下冷高,也是黑铁社此次北方行动组的二把手——与厉冲宵搏斗的三人中的一个,阴森森地说:“井上先生,原本是你们提议要进行肉搏决斗的,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发现苗头不对,我们占了上风,你们就要修改比赛规矩?这也算有杀手荣誉?”
井出声当然知道自己这边理亏,可他不得不向着曲名扬说话:“冷经理,你们怎么这么自信,认定是你们占据上风呢?好好看看,你们死了几个人了?我们的人都好好的,刚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一会儿的最终结果,也必然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