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狐狸都是不在的,这个时候早朝还没下,屋子里少了那么个光彩照人的身影,显得有些空寂。浪@客*中文转载[]
痛苦万分地咽下极难吃的药丸子,胃里酸水登时翻涌。挽月说卓羽交代须得空腹吃下药效方能最好,但若那作呕的苦味让我全吐了出来,只怕得不偿失吧。
卓羽……卓羽……想着再过三日便能看见了,不由得一阵欢喜。他是我醒来后见着的第一个人,也是他在病榻前守护了我三个月,光想着就觉得安心。
挽月替我梳着头发,笑道:“王爷想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我看着镜子中她模糊的眉眼,笑了笑,没说话。
挽月对狐狸毕恭毕敬,说什么就听什么,在我跟前却除了头几天还有些怯意,大有欺主之嫌,恨不得她怎么说我就得怎么做,怎么看也不像以前被我吓过的样子。就算现在我忘了事,或变了性子,至少余威应仍在吧?
我奇道:“挽月,你不是说以前很怕我吗?怎么,现在不怕了?”
挽月抿起小嘴,笑得可爱:“以前王爷的眼神很吓人,莫说奴婢,看见的人都怕。现在的王爷不一样了,很亲切啊!”
不绷着脸就叫亲切?看着那可人的笑容,我笑着把语调拖长:“你现在这样,有没有想过,日后我恢复了记忆,又当如何?”
笑容僵了一下,又重新扯起来,但看起来已经勉强得很明显。w-w-w-lk。挽月避重就轻地答道:“王爷恢复记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呀!”
我突然生病,对狐狸不得不防,虽自我醒来他也没做出什么可疑之事,但仍脱不得嫌疑。虽然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狡猾如他,自然会疑我装疯卖傻,挽月是他安排的人,意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但不管怎么说,她也只是个身不由己的人。
轻轻笑了笑。不再逼她。
不是我平白生疑。那病来地蹊跷。至今没问出个缘由,一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狐狸和挽月都一口咬定是不知怎么来的急病。唯一了解内情的卓羽在我醒来次日便离宫,定是狐狸未曾想过我会失忆。事出突然只能将他支开再作商量。
一念至此。心里有些忐忑。卓羽回来后。我会问他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他会如何作答?
其实稍微想想就知道结果。狐狸能让他回来。自然是肯定了他不会对我说。我明着问他。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只能寄望于何时能找个机会独处。浪@客*中文转载[]那时他会是如何说辞,我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
外面准时响起“吱吱嘎嘎”一群人踩在雪地上地声音。是狐狸过来了。自从我那日说过后,一群人走地声音虽响,果真再没喊过句“皇上驾到”之类地。
实在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就算是想要控制我,也没有必要迁就到近乎宠溺的程度,只得每日强提起戒心与他周旋,时刻提醒自己,切不可将那假戏真做了去。
转眼过了三天,已到了卓羽回宫的日子。
他是上午回来,我早早地起了床。本想让挽月帮我头发梳得看起来精神一点,又怕她看出我对卓羽的不同,便无聊地拨弄镜台上箱子里的物事,不是扒拉出个什么珠子、玉扣,好奇地向挽月询问是作什么用,她笑着一一替我细心解答。最后翻出个淡金色镂空花纹的镏金冠,问道:“这个是什么?样子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