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时,我知他定是要去翔云殿,便在下边等着他。他进了后殿片刻,出来时已是寻常的打扮。
狐狸过来拉了我手,道:“小晖今日真是好看!”妩媚一笑,眉梢眼角春意尽现。
我撇撇嘴,昨日便是穿的这身,现下才说好看,明显是没话找话说。不过想起来,昨天狐狸见着我时愣了一瞬,或许他确是那时就觉得好看,只是后面发生太多事没机会对我说。
不管怎的,被人夸赞好看本就受用,被美人夸赞好看那就更舒坦了。一时之间,心下欢喜得很,道:“你那身打扮也不错啊!”本想说你那身打扮也不错啊起码不像女人了,忽觉得后面半句有些坏气氛,便隐了没说。
狐狸笑了笑,牵了我慢慢地走,后面的侍卫跟得很远。
想起朝殿上大臣们惧怕的神色,我问道:“皇兄,那些大臣为何如此怕我?”
狐狸笑道:“你也知道你以前本就凶得很,连我都怕,他们怎么能不怕。再加上你第一次上朝没跪,有人说你大逆不道要朕治你的罪,你便一掌要了人家的命,哪个还敢不怕?”狐狸的语气随意得很,也没什么生气的意思,我自己倒被吓了一跳,从来没想过我会是个举手就要人命的人,现在的我完全无法想像自己会做出那种事来。
狐狸顶着颠倒众生的笑颜看了看我,我跟着笑了笑,实在看不出他哪有一点怕过我的样子。
我最近已经渐渐能分辨出狐狸笑里的一些情绪,像我说他打扮不错时便是带了开心的味道,但大多数时候仍是意味难明。
狐狸一路找我说话,我心情不错也答他几句,一直到吃完午饭,气氛都很不错。
我想着昨日的打算,略一思忖,委婉地问道:“皇兄,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人?”
狐狸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眼波一转,点了点头。
他只点了头却不说话,我倒觉得尴尬起来,但事情已经开了头就得做到底,硬着头皮问道:“那人……我可认识?”
狐狸眯眼笑着,不说话也不动作,便是默认了。
我低头想了想措辞,道:“皇兄啊,那个……你也知道,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喜欢谁,我都全力支持。”应该说得够清楚了吧?
我小心地察言观色,狐狸还是不说话,只是笑意深了些,眼里仍旧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
事已说完,却不知该如何打破现在这诡异的气氛,干笑了两声,端起来茶杯,眼睛一直瞟着狐狸。
狐狸粲然一笑:“你自己说的话,日后可要记得哦!”
“嗯!绝不反悔!”我正喝着茶,听他这样说,重重点了点头,牙齿磕在杯子上“叮”地清脆一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