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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星期日。
乔帆照例起床,出去练了晨功,然后回大教室跟同学们排练。
这个班上最漂亮的两位女同学,昨天跟导演们走了以后就没回来,男生们都极度郁闷。没人地时候啐一口:靠,好粮都让狗造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些人心目中,女演员都是必须跟导演上床的,或者必然有过曾经的经历,否则反倒是不正常的。有的人甚至认为上上床是能能演女主角的唯一因素,真是有趣。
正在没精打采的排练的时候,外面车声大做。有人好奇的跑出门外,只见一辆中巴车,里面黑压压坐满了人,呼啸着开进小院里去了。吓得咋了咋舌头,赶紧跑回去跟女生吹嘘起来。徐晓君一早和丈夫过来学青这边,一大堆资料需要整理。每年电影学院招生他们也是最忙地,忙着把吹得天花乱坠的广告传单打好复印几千份只等电影学院一放榜,他们就找学生帮忙,把这些传单发到那些落榜的学生手里,鼓动这些人来交钱补习一年,明年再考。
还有,徐晓君利用在电影学院出入之便,把招生办登记名册里所有报名电影学院地学生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全抄了回来,挨个打电话鼓动,以大炮打麻雀之势做他们的工作,只要捞到一个,所有电话费全赚回来了。桌子上,沙发上到处摆满了纸张资料。
夫妻两个正在埋头整理,仿佛看见这些纸片全成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咣!”一声,门被踹开了。
宫大胡子用纱布把昨天被玻理渣子划破的头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半边脸青肿着,手臂上全是血痕,面目狰狞,气势汹汹的踹门而入。
徐晓君愕然抬头,见宫大胡子象头吃人的猛兽一样冲了进来,背后七八条大汉,一看就知道是混剧组的,手里还提着塑胶棒、钢管、长扳手什么的。徐晓君知道不好,赶紧陪上笑脸迎上来道:“哎哟!谁把我的宫哥哥打成这样了!可心疼死我了,叫我知道是哪个,我天天请神婆咒他全家不得好死。”
宫大胡子满肚子恶气无处发泄,那里吃她这套,瞪圆了一对牛眼喝道:“我也跟你废话,昨天那个小娘们儿呢?赶紧给我交出来!”
徐晓君讶然道:“没回来啊?昨天跟您出去了以后,再也没回来。我还想问您呢,这……”
宫大胡子牙关嗑嗑做响,凶神恶煞的吼道:“说啥?还是我的对了?”徐晓君赶紧道:“哪儿能啊?来来,大哥您坐,兄弟们坐啊,我给大家泡茶。当家的,泡茶,泡好茶!”
“喝什么鸟茶!”一个年轻一点的混混挥舞着钢管吼道:“我们宫哥叫你们学校的学生,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把昨天那个娘们儿也带走了,把我们宫哥给打了,连车都砸了!咱要是咽下了这口气,以后还用得着出来做人吗?”
“就是,就是!”这帮流氓七嘴八舌的道:“赶紧给个痛快话儿,把人交出来,咱哥们是好糊弄的吗?”徐晓君赶紧作揖带鞠躬,苦着脸道:“真是没回来啊!昨天学生们就来说了,两个小东西把自己行李收拾了,悄摸走了。我还以为您是得手了的……”
“得你妈个烂婊子!”一个痞子吼道:“的还在这里说你妈bo的风凉话,找大爷收拾你呢吧!”
宫大胡子阴着脸,道:“这话我信你!那几个小bo崽子肯定是躲起来了,谅你也找不到他们。别的我也不跟你废话。当初咱们说话了,合伙起来坑那姓林的一笔钱。我得个人儿,你得份油水。现在我这人没捞着,这油水,你得跟我分分吧!”
梁晓刚赶紧在一旁道:“那十万块钱,昨天那个姓林的折回来给要走了。真的!真拿走了!”
“放你妈的屁!”宫大胡子跳起吼道:“操!少跟我这个那个的!咱爷们眼里可不揉沙子!为了你这点儿破事,老子赔辆车不说,还折了这么多医药费,找你找谁?再说了,我这么多兄弟不能白出来一趟吧?赶紧痛快的把那十万块拿出来,然别说我念旧日的情面。”
一说到钱,徐晓君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她忍不住换了张面孔,森然道:“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跟宫寻您这种大人物有什么旧日的情面。过靠着我们老梁在公安和法院有几个相识混个场面,不能跟您比。”
“!”几个痞子立刻色厉内荏的吼了起来:“敢拿几吧法院和公安来压我们!”
宫大胡子冷笑道:“哥几个不用担心,他们这种货,雷声大雨点儿小!要是他们敢去找公家,他们自己那点儿事就兜住!”
这么一说,几个混混胆气壮了,叫嚣的更加大声。
宫大胡子一脚把面前的茶几踹翻了。茶色玻玻的茶几喀嚓一下,裂开了倒在地上。
好几百块钱的东西,徐晓君一阵心疼,突然就失控了:“我的钱凭什么给你?那是我的钱,是我的!我的钱!你别想拿走我的钱!”
“操你!”宫大胡子怒吼一声,举起蒲扇般大手,吃尽平生之力照着徐晓君的脸,呼的一声带着风响就扇了过去——
“啪!砰!噗……”
徐晓君原地来了个360度芭蕾单足转,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上,吐出一口嘴角血水,牙都被打松了。
宫大胡子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哥儿几个,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