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在祁山里长大的兄弟俩,肩并肩走着。
要知道,哪怕是与李信朋友论交的沐英,与李信一起走路的时候,都是有意无意的落后李信一个或者半个身位,只有林虎这种从小与李信一起长大的发小,才可以这么自然的无拘无束。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处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李信把手从袖管里取了出来,拍了拍林虎的肩膀。
“本来想等你丧期满了,就让你回京成娶个老婆,给林叔传宗接代,但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你一时半会儿恐怕没有办法回京了。”
说到这里,李信叹了口气。
“只有住在汉州城里,你才能安全一些。”
林虎默默点头,笑着说道:“信哥儿不用这样,我住在哪里都是住,这儿比咱们老家,可要好得多了。”
李信默默的点了点头。
“沐英虽然与我相信,但是汉州城里的人却未必全部可信,你住在这里,千万记住,无论是谁问你,旁敲侧击也好,有意无意也好,绝对不能泄露出,那东西是你制出来的!”
“沐家人也不行。”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碰到什么事情,就去找沐英,他可以信。”
林虎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相对来说粗糙的右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拍在了李信肩头。
“信哥儿放心,我明白的。”
说到这里,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倒是你…要小心一些。”
“京城里的水混得很,信哥儿你要时刻小心。”
李信面带微笑。
“放心,京城里的水都是为兄搅混的。”
林虎脸上露出略显憨厚笑容。
“信哥儿,我这几天想明白了,要是京城里有人为难你,我就用那东西,救你出来。”
看着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李信心里有些触动,他搂着林虎的肩膀,吐出了一口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你放心,当年我跟舅公两个人穿着单衣进京城,都能在京城里混的风生水起,现在我是靖安侯,又是镇北大将军,还是朝廷的太子太保,本钱比起当年不知道浑厚的多少倍。”
靖安侯爷笑着说道:“我输不了的。”
说着,他已经回到了沐英和一众送行的人身边,他把林虎放在了沐英旁边,然后翻身就上了自己的墨骓马。
沐英站在路边,对着李信抱拳。
“侯爷,一切保重。”
“我还没见过我那个侄儿,还等着进京城找你喝酒。”
李信坐在马上,对着沐英挥了挥手。
“沐兄放心,等那个娃娃大了,我让他认你做师父,你以后见他的机会,多的是。”
沐大将军一声长笑。
“那好,我就厚脸皮认下这个弟子了!”
李信坐在马上,对着汉州府前来送行的人抱了抱拳。
“等事情了了,我在京城请诸位秦淮河喝酒!”
汉州城里的人多半都没有在京城里待过,只有做了两年郎将的沐英开怀大笑。
“侯爷一言既出,可不要赖账。”
他长笑道。
“秦淮河的娘们,可贵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