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这两天一直在养伤,听得道童说汉军又来袭城,自然忍不住又登上了城楼。不得不说,修道人的直觉真准,虽然董卓已经换了马匹和衣甲,张宁因为当时离着远未看清射箭的是谁,但她往下一看,脑海里告诉她。那个骑着红马的胖子就是射箭的人!
恰好此时,董卓手下叫骂的小校开始揭张宁的伤疤:“妖女?我们主公射的箭准不准?”另一名小校叫骂道:“怎么不准,恐怕这一箭直接把她肚子都搞大了!”小校们哈哈大笑,甚至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拿着帽子不停地扇风。董卓很满意,大嗓门在骂战的时候最管用了!
张宁越听火越大,右手点了点几个黄巾士卒,说:“你们几个,把他们的臭嘴给我封了!”张宁虽然点了只是几个人,但城里的士兵此时都憋了火。一个个取出弓箭“砰砰砰”的射了下去。
坐在地上的小校此时傻了眼,那还顾得上形象,丢了帽子,一个驴打滚往后逃。但等到小校站直了身子擦擦冷汗时,现他丝毫未伤,包括他的同袍也是如此!那名小校此时又恢复了“彪悍”本色,低头一看,原来箭插得地方,离着他的帽子都很远,就更不用说他所站的位置。小校眯了眼,扯着大嗓子说道:“就这也叫男人,射的这么近,胯下那东西已经虚了吧,难怪就连个妖女都能管住你们!”
小校嘴不停地吐着脏话,硬生生的把射箭跟胯下那东西联系到一块,听得董卓是眉开眼笑,甚至暗下决定等回营后要升一升这小校的官。
城里的黄巾汉子各个充满了怒气,他们本来多数都是庄稼人,虽然力气足,但学射箭总共才接触了多长时间,更不用说很多人射箭的姿势都不对,可想而知,这箭的力度和精度有多离谱。
张宁被气出了真火,脸色异样的红,从胸口处就摸出一张黄纸,就准备给那人好看。董卓冷笑了一下,又取出了弓箭,直直的瞄准了张宁。张宁吐了口血,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反噬,葱指在符箓上龙飞凤舞,就要取那嘴欠的人的性命。但张宁下一刻立即花容失色,百试百中的符箓已经失灵了!符箓仿佛嘲笑她一般静静的躺在城砖上,风儿一吹,就飘下了城楼。张宁失魂落魄,显然是没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其实也只能说张宁倒霉,她养伤的时候自然不会耍上几手道术,以至于她并不清楚昨日“天道封术”,即使水平高如于吉也是在演算的时候方才明悟,就更不用说比于吉还差之甚远的张宁了。
张宁所学乃是的阳卷,对于道解释的很少,多描绘的是术,这就好比树叶黄,是缺了氮肥,于吉知道其中的奥秘,自然会补救,但张宁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虽然知道施肥等农活,但何时用怎么做等等问题,就一头雾水了。
董卓冷笑一声,贪狼此时仿佛是抬高了头颅,箭如流星一般射向了城墙上某个身影。
“啪”的一声,张宁身上携带的玉玦碎了,董卓的箭仿佛受了阻力一样,只是狠狠的射穿了张宁的左肩,随后钉在城楼上丝毫不动。董卓瞪大了眼睛,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射向心脏的箭会变成左肩,尤其是那刹那,杀气的气机告诉他受到了阻力!
张宁左肩的剧痛立即让她回了神,脸色如金纸一般看得令人心痛,张宁再也站不住倒了下去,眼睛则是盯着胸口。好在侍奉她的道童了解这个女师傅的眼神,顾不得什么直接伸手探了进去,取出三个小瓶子。道童看着张宁又盯着其中一个瓶子,赶紧把瓶塞打开,拿出一枚丸药赶紧给她服了下去。
张宁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有了些力气,微弱地说:“再,给我一枚……”声音越来越低,道童却不敢怠慢,赶忙又取出一枚。张宁服了两丸丹药,眼一黑,晕了过去,只是在这一刹那,她回忆起与张角分别的情形。
张宁那时候意气风,撇着嘴,似乎连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张角看着她的宝贝女儿,有些头痛,由于接连的大胜,似乎人人都迷失了。张角想到几天后张宁将要独自出征,就很不放心。他花了几个夜晚,按照在一块玉玦布置了术法。术法对于修道人来说是很实用的,无论受了多重的外伤,能吊住一条命!
修道人虽然有身强体健的,但更多的还是体质只是一般,对付普通人也就算了,但修道人通常在深山野林采药时会遇上野兽等意外,此术就是因此而诞生的。
城下的董卓虽然惊奇,但张宁倒了下去他可是看得清楚,高喊道:“妖女已经死了!众军随我,今日攻下此城!”董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的冲了上去,虽然没有井阑与冲车,但时不我待,仅凭着云梯和涨上来的士气,董卓就觉得只要今天攻下此城,手下就是死的再多也值了!他要抢到妖女,献给朝廷,他要光宗耀祖!
黄巾开始纷乱起来,胆胆颤颤的连刀都举不起来了。此时,有一人上了城楼,怒喝道:“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小天师送回房里?你们几个力气大的跟着我,把云梯推开!你们射箭,你们几个倒金汁……”汉子分派的话,使众人立即有了主心骨,赶紧行动了起来。
几个渠帅一看,吃了一惊,那汉子是黄巾大名鼎鼎的管亥!但渠帅们谁也想不到,管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管亥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说:“不用瞎想,大贤良师让我暗中保护她,谁料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渠帅们咽了口口水,不敢说话,看了管亥那充满杀意的眼睛,赶紧的吩咐手下人打起精神,准备抗敌。
董卓盯了一会儿,就皱起了眉毛,城墙上竟然又冒出了一名勇士,悍不畏死,已经推倒了三架云梯,甚至登上城墙的士兵在他手下无一合之敌!董卓苦笑,这又要生变数了么?但城墙上那位敌将土色的杀气是如此的刺眼!董卓看看周围,暗叹了一声,他手下五大将,李傕张济樊稠郭汜华雄,李傕“已死”;郭汜张济樊稠并非“冲将”;华雄虽然是万人敌,但他留在西凉以备不测;董卓自己身子骨早已不如当年,昨夜还受了轻伤;张绣受了重伤,正在休养——真是无人可用啊!董卓完全没料到,他一直鄙视的“汉军渣渣”里竟然藏着两名万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