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轻轻地说道:“文台!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孙坚声音哽塞,喝道:“你既然杀了大荣!”孙坚怒视华雄,拔出古锭刀,斩去了左手露出的一截衣袖,喝道:“哼!虽说生死有命,但你杀了大荣,昔日之交,如同此袖!今日我必杀你!”
孙坚大营,一独臂男子有些寂寥的望着不远处的惨景,叹了口气。他是程普,自打那一臂断掉后,在孙坚等人的劝说后,终于“又站了起来”,虽然习武无望,但在文事上大有长进,当然这里的文事指的就是兵法。程普凭着他的智慧得到了孙坚士兵的拥护,甚至连黄盖等人都有些吃味,韩当甚至开玩笑地说:“看来像我们这种老粗也得读读书了!”
程普说道:“公覆!董贼夜袭,所带的大将必然不多,主公已经去了,剩下的就靠你了,也不知道义公那里如何!”义公,说的就是韩当,公覆,自然就是黄盖。黄盖说道:“德谋放心就是!”黄盖刚说完,孙坚士卒一声喊,却恰恰是华雄斩了祖茂。黄盖眼一红,高呼一声:“大荣!”没等程普吩咐,带着还未集合好的士卒又冲了出去……
不提华雄与孙坚的单挑,且说初上阵的刘启终于磕磕绊绊的来到了前线,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平日里的静功还是起了作用。所谓的静功是道门中的功夫,也是内丹术的独有功法,分为身静、心静、意静三个层次。刘启到底是受过后世大杂烩般的冲击,静功自然是得其门而不入,无它,杂念太多。不过正因为刘启有些“浮”的厉害,贾诩才托华雄给他压压性子……
只是令刘启没想到的是,他今日确实是有些衰了——作为“潜水众”的他刚刚冒出个头,黄盖的一彪军队就杀了过来!好死不死的,刘启穿的衣甲在这群苦哈哈的士卒中非常打眼!他人都是皮甲,中间一个人身披铁甲,尽管不是全身甲,但铁片反射的火光,令黄盖本就嗜血的眼睛更添了一丝红芒!
刘启如同被雷击了一般,一声“纳命来”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他头一次体会到“音波”果然是大杀器,难怪三哥长坂坡一吼,曹将“下马便拜”,只是这一拜的代价太高了。刘启出了冷汗,苍白的脸更白了些,定睛一看,一位赤甲大将,举着一杆大刀向他奔来。
刘启其实是很爱三国演义的,不管是小说还是游戏影视,他第一喜爱的就是奇诡的道术,第二就是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单挑了。但真正身在其中的刘启此时却将这个想法狠狠的抛在脑后,丫的单挑,开啥玩笑,俺是斯文人!不过严格说来,也不是单挑,毕竟刘启的身前还有骑兵向前冲着!
十分惊艳,红色的刀芒足足谋杀了刘启的眼球,但令刘启不得不回到现实的是,黄盖如入无人之境,刀锋过处,血洒长空。刘启咽了口唾沫,猛然回想起当初左慈带他杀人的时候……
那是个傍晚,山贼出来劫道,被左慈所杀,就剩下一个人,左慈是给刘启留下壮胆的。刘启犹记得左慈当时说道:“如今这个乱世,你不杀他,他就来杀你,怜悯最终只能是苦了别人,这些人,你不给他们别的出路,他们依旧会做山贼!”刘启的匕有些抖,左慈恨铁不成钢的踢了刘启的后背,刘启哆哆嗦嗦之下,一慌张就把刺中了被绑起的那个人的胸口!刘启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已经失去了呼吸的权利!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喉头一酸,猛然吐了出来,浇了那具尸体一身。左慈叹了口气,说道:“启儿,你要记住,这个时代,杀人不是一种过错!心软才是最大得罪过!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师友……记住,遇到敌人,先要想的并不是逃跑,而是判断实力,不敌便走,若是走不了,就要狠!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刘启回过了神,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大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着黄盖。只是黄盖打法愈疯魔,在董卓阵中所向披靡,他不由的想到演义中所说,二哥说自家三弟在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是何等的风采!
“砰”的一声,大剑被打飞了出去,刘启抽搐了一下,喉头腥甜,浑身酥麻仿佛使不出力气。黄盖强行止住马势,大刀回头一劈,悄然变成了“拖刀计”。刘启苦笑一声,嘴角一股鲜血顺着唇角流了出去。驴儿悲鸣一声,仿佛也感到了危险,竟然猛地举起前蹄,整个身子几乎是站了起来!
这个时代有马鞍无马镫,刘启自然是夹不住驴腹,颠了下来,后背火辣辣的痛,还没等刘启起身,他猛然看到——他的驴留下了一滴眼泪!
刘启仿佛呆住了一般,眼生生的看到驴子被黄盖一刀削去了头颅,他的脑海里瞬时迸出了无数的记忆——他溜驴、喂草料、他人嘲笑时他依旧舍不得它……刘启没有换驴,一来是马儿难驯,可他本性里就有些旧物难舍,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付出的少许真情竟然会得到驴子的舍命回报!动物真的有情么?
刘启没有想得太多,驴子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的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刘启心里有些难受,但先前那种认命的想法再也没有了!
黄盖有些恼怒,他的刀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做了无用功,就连驴子都“反抗”了!黄盖的脸狰狞了一下,熔浆般的杀气又一次升腾,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不能失手了!黄盖有这个自信,对方已经失去了坐骑和武器,他还剩下什么?躲?没被踩成肉泥也会被自己的手下杀死,此时在黄盖眼里,这个董卓的军官是必死无疑,不同的是,他是如何死去的!
黄盖的想法没有错,但是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讲的就是这个了。刀锋依旧是非常犀利,但少年郎依旧是挺着胸膛,他没有躲闪!但黄盖的眼里却失去了骄狂之色,反而是凝重了起来,他看到,少年郎取出了一推黄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年郎猛地吐了不少鲜血,洒在“黄纸”上,一阵阵金色的篆字猛然浮了起来,隐隐间有盖过火光的趋势……
黄盖的脸色阴霾了起来,他显然想起了几年前生的不痛快的事,那个城墙上,某个老者所做的惊天惨案……
符箓,术也,兴于天师教与会稽,若是以后世的眼光看,符箓就是“全科”了,而丹药仅仅是医科。符箓的用法有两种,一种是“现画现放”,好处是不用精血,反噬的轻,不过耗时长,易被打扰;另一种就和手雷一样,做好了就差引线,只不过这引线就是“施术者的精血”,不过初学者一般都用第二种,毕竟现画现放也有个成功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