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夜发现子盛突然转身离去,惊得站起来压在墙面上,大喊:“子盛!子盛!”
二边的警察又立刻靠上来,幸好云岫动作快,将她往怀里拉,牢牢抱住。kenwen.
旋夜转头抖着唇问:“他为什么要走?他为什么要走?我才和他说了二句话而已,他为什么要走?”
云岫叹气:“子盛他从头到尾咬紧牙关,一直努力控制自己,妳没看到吗?可能他再也忍受不了,才会逃走。”
旋夜一听握紧拳发抖:“他为什么受不了我?是因为恨我吗?”
云岫再叹,抱抱紧她的肩膀,把她带往走道旁的长条木椅前,放开她。
“子盛从来没恨过妳,他只怪自己没有仔细检查工地,从没把责任归到任何人身上,他怎么会怪妳或是受不了妳?”
“那他为什么要逃走?”她用拳头抺泪。
云岫低下头,抬起她的脸直视:“妳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难怪子盛花了半年的时间,都无法让妳回心转意,留在他身边!子盛是再也受不了看着妳,却不能拥抱妳的痛苦,才会转身逃离。”
是这样吗?不是因为恨她?她低下头再用拳头抺泪。
“好了,别哭了,我们星期二再来,也许那时他的心情会比较好些也说不定。”云岫拍拍她的肩膀。
结果,星期二那天,子盛拒绝和他们会面。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沉默在他们之间回荡。
旋夜呆视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反复咀嚼着上次会面时,子盛说爱她的话;他说他永远爱她,却不愿意在移监之前见她一面。一再被他拒绝,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她决不放弃!加州中部又不是多远,顶多开四小时的高速路就到得了,怕什么?她要一直去申请会面,直到子盛愿意见她为止。
这样一想,她心里笃定些,转头看一眼正在开车的云岫。
他的长发束在脑后,俊美轮廓完全显现,但他的表情却十分阴沉,看似心情很坏。她转回视线不敢再看;因为她突然想到‘云岫深爱子盛’这个事实。
若是她,绝对无法忍受站在一旁,看着子盛深情款款地看着林莎莎,说他爱她;自己一定会当场发作,痛哭流涕。
可是云岫从头到尾,默默无声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听着她对子盛说爱他,然后再看着子盛的嘴形,得知他也对她说──他永远爱她!
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榷心之痛?
自己深爱的人亲口对别人说爱,这有多苦?
可是云岫一点也没有显现出他的苦;和他比起来,自己真是既幼稚又自私。
“谢谢你,云岫……我感激不尽。”她腼腆开口。
云岫瞥她一眼,继续直视前方:“谢什么?这是我做得到的事,妳不必谢我。”
暗叹一声,垂下头;她就做不来这种事。原来自己在爱的领域里,就是一个心胸狭小又任性自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