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令人怀念,当时我与少校在那个部队中,担任着强袭机兵的训练教官」『少校』是指谁呀?她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直觉问了会很麻烦就不问了。
附带一提,『强袭机兵』是指目前广泛地被用于各战争中的人型攻击武器。
宗介将纸片收入书桌后,毅然地站了起来。
「你想去哪里?」
「不管是胁迫也好,诱惑也好。放学后应该会有某人在体育馆里面等我。所以我要预作准备」
「什么准备啊。喂,等等」
他背对小要,并没有回答。
「宗介﹗第五堂课已经快开始了啊﹗」
「安全优先。剩下的课,我全都不上了」
只留下这句话,他离开了教室。
第六堂的数学课下课后,同学的常盘恭子拍了拍小要的肩膀问道,
「欸、欸,小要。相良他去哪里了?」
「我怎么会知道嘛。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或是饲主」她不耐烦地回答着。
「听说他收到情书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有看到。真是的,到底是哪个怪人会喜欢上那家伙」
不悦地把由书桌内拿出来的教科书,整堆『迸』地往桌上一丢。
「小要,你好象不太高兴呀」
「我?有吗?」
小要不自觉地提高了语调,而恭子巧妙地对应说,
「看吧,你不是在生气吗?」
「呃。是这样吗?」
「其实你很在意相良吧。比起其它男铜学,他与你最要好啊」
「不对、不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要全力地否认了。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只是那家伙老是搞破坏,而我身为副会长,不得不──」
「知道啦。不过,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去看看情况吧,好象很有趣喔」
小要态度坚决地说,「不去。这又不关我的事。而且,那个战争笨蛋也不可能认真谈恋爱的」
但是恭子仍不放弃,继续挑起小要的不安感。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只是远远地看,相良也像个普通人耶,而且还长得蛮帅的喔」
小要嘲笑了一下这句话。「哈哈。那只要一开口就破灭了。那个笨蛋满脑子只有什么『间谍作战』啦,『小队危机』啦,这些而已」
「那么,你就不去看啰」
「当然,这太无聊了」
把教科书和笔记收入书包后,她站了起来。
「我在学生会哪里还有些事,要晚点才能回家,你就先走吧」
「嗯这样好吧」
「那么,明天见」
两人在走廊下挥手告别。
十分钟后,藏在体育馆某根柱子阴影中──
「小要」
「吓﹗」
背后有人突然出声,小要吓得缩了一下身体。
「恭、恭子﹗你别吓我啊﹗」
面对压低音量kang议的小要,恭子露出满脸欺负人的笑容,
「咦??你不是说有别的事要办吗?」
「本、本来是这样的。但是林水学长叫我『去看看情况』是真的﹗」
「是这样吗」
面对疑惑的视线,小要转过头去说,
「那你又为什么还没回家?」
「因为我临时改变主意了啊」
「啊─这样啊。还真随兴啊」
她由柱子的阴影中探出头来,观察着体育馆内的情况。
阵代高中的校舍那边,是无法看到体育馆的情况。由于这一带外围围绕着浓密的杜鹃花与**花,所以在放学后几乎没什么人会到这附近来。在其中的一个角落,距离两人所躲藏的柱子约二十公尺处──
「啊,真的有人耶」
从柱子的阴影中探出半个头,恭子小声细语着。
在五月绿意盎然的樱花树下,站着一名二年级的女学生。小栗色的披肩短发,浓密的头发微向内卷。身材称得上丰满、有魅力。小要的眉头抽动着。
「相相当漂亮嘛」
而且那个少女身上,还飘荡着恋爱中的女孩特有的,那份混杂着害羞与娇媚的气息。比起总是握紧拳头,凶巴巴地走动的小要。很遗憾地,女性魅力上,对手要赢上一大截。
「那女孩,不就是一班的佐伯惠那吗﹗她去年在园游会还被选为阵高小姐第二名耶」恭子也说话了。
「嗯─、这样啊。喔」
附带一提,小要并没有在那个阵高小姐选美赛中出场。由于她在前一天为了园游会的准备而熬夜,当时睡死在学生会的仓库中。同班的男生虽然想推她出场,但是一看到仓库中,埋在木材中满脸幸福地打呼爆睡的小要,也就提不起劲推荐她了。
「就就算脸蛋长得很可爱。但是一定不很聪明,满脑子只想着打扮、吸引男生吧」
对于这尖酸的语调,恭子摇了摇头说,
「好象她的功课也很好喔。去年学期末的全校排名大概第五吧」
「唔。可、可恶」
附带一提,小要当时的排名是一百六十。同学年三百二十名中,她排在正中央。虽然英文与社会很拿手,但是败因是,理科与国文的分数低得凄惨。
「主角相良好像还没来耶」恭子细声说着。
在体育馆里面的只有坐立不安的佐伯惠那,感觉不到宗介要出现的迹象。
「他不是说要来吗?」
「他只说要先去『预作准备』而已」
「准备?什么准备啊?」
「那我怎么知道。搞不好是去搬战车还是战斗机器人出来吧」恭子细声笑了。
「有可能喔。总之,现在只有继续等了」
「也对」
两人抱着书包,就地蹲下了。
但是,六点过后,宗介还是没出现。
「好慢喔」
原本暗红的天空也逐渐转为暗紫色了。运动社团的吆喝声也消失了,街灯柔和地照亮了体育馆。
「那家伙真的会来吗?」
「不知道啊,都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耶啊啊」恭子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我肚子饿了,要回家了」
「这样啊,那么明天见了」
「小要也回去吧,都这个时间了,相良他肯定不会来了。」
虽然这是很切实的意见。但是小要双手盘在胸前,有些迟疑地说,
「我想再等一会儿」
「好吧。那么我就先走啰。小心可别感冒了喔」
恭子离开后,小要继续窥视着体育馆内的情况。
状况没有改变,佐伯惠那仍然呆站着。低着头,靠到墙边,满脸难过落寞的表情。
不管如何,她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对方已经不会来了吧她痴等的心情,小要也可以体会得到。
但是,即使如此,宗介仍然没出现。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天也完全黑了。果然,宗介是回去了吧。
不知何时,小要对惠那的反感却转变成奇异的同感。感觉好象自己也被放鸽子似的,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逐渐在心中扩散开来。
「那家伙太差劲了」
她甚至感到极度不悦。本来想说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不会做出放人鸽子这种过分的事才对。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
「喔?都这个时间了,这里还有人在啊」
从前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咦,是谁啊」
「喔,是个可爱的小姐啊」
看来他们的对话并不是针对小要。仔细一看,在体育馆后方的黑暗中,走出了四、五个男铜学,并且把佐伯惠那包围起来了。
「啊、啊。我」
男子们也不管她的困惑就说,
「这不是一班的佐伯吗?」
「夜晚是很可怕的。例如,像是这样﹗」
其中一人突然地抱住佐伯惠那。
「请、请你住手﹗」
男子们下流地笑着。
「呜喔喔﹗『请住手☆』,叫得我心痒痒啊﹗」
「啊,不妙啰,我已经克制不住了」
男子们把想要反抗的惠那压制在墙上,半开玩笑地摸着她的头发、裙子。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要呻吟着。
任何学校都会有不良帮派。而阵代高中里,虽然大多数是和平敦厚的学生,但还是不能免俗地有些不良份子。而这些人也是这个区域有名的帮派。他们也早已恶名远播。照这样下去的话。
要自己出去怒骂、劝导他们吗?不行,这些人不像是会听从劝告的人。或是该去叫人来帮忙吗?也不行,教职员室灯火早已暗了。那么,要当作没看到吗?
「」
这才聪明。就算自己是副会长,也没有义务要去救那女孩。况且,那女孩她还──
「为什么我就是这么冲动呢。可恶」
小要放弃思考,由柱子的阴影中跳出来,叫喊着。
「给我等一下」
『嗯嗯?』
男子们一起回过头来。也许是昏暗的街灯所照成的阴影,他们的脸看起来格外的邪恶、狂暴。
(唔唔、我真后悔果然还是该逃走比较好)
虽然意识想打退堂鼓,但是身体却反而往前走了。
「那那女孩不愿意,不是吗?快放开她」
重点是别被他们看扁。要霸气一点,这样也许能打开僵局。
看起来像是老大的光头佬走到她的面前。
「别那么生气嘛。我们只是对她开开玩笑罢了」
「你说谎﹗我可是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
光头男子厚脸皮地用手臂勾住小要的肩膀。
「别碰我你、哇啊﹗」
用力拨开对方的手臂,一拳打到他的鼻梁上。男子不禁摇晃地退开。
「妳」
哄笑中的同伙静了下来、周围气氛突然变得很险恶。
「哪来的臭ㄚ头?找死啊?」
「不要紧吧?小高?」
围在光头男子身边的其中一人询问了。而他虽然短暂地摀着自己的脸保持沉默,
「痛。留鼻血了」
以充满杀气的眼神瞪着小要。
「好好教训这个浑女人给我来真的」
老大一吼。情势突然紧张起来。
「要玩真的?」
不再嘻笑,手下们各自凶恶地瞪着小要。
「咦?怎么真的要开玩笑的吧?」
此时,已经不是在开玩笑了。男子们用力向前跨出一大步。
小要边往后退边说,「这个──请把它当作一个不幸的误会」
但是对方已经不想回话了。不良份子们逐步逼近,然后一起扑过来了。
「住等一﹗住手啊﹗﹗喂﹗」
「现在求饶也没用了﹗」
以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逃掉的。瞬间,小要手脚被捉住并压倒在地上。虽然个性倔强,但是此时也不禁流泪地叫着,
「放手──**﹗变态﹗**犯﹗﹗我要叫人了??﹗﹗」
虽然大声叫喊着,但是四周没有其它的人影。也不能期望此时,宗介会那么凑巧赶到附近来。
「啰唆,让她安静下来」
其中一人正朝着她的肚子挥出拳头那一剎那──
磅﹗﹗
重击声。正在挥拳的男子不知道被什么由旁边击中了。顺势就这样被弹开,撞到体育馆的外壁而昏倒了。
「﹗?」
这附近除了他们并没有任何其它人。但是重击声仍持续着──
磅﹗﹗
磅﹗﹗
磅磅﹗﹗
谜般的无情连击。
剎那间,男子们一个接一个被弹开。有人被弹到空中,旋转后摔落。有人抱着柱子昏倒。也有人趴着,屁股朝向天空不能动了。
「?」
就这样,四周寂静下来了。小要整理了身上乱掉的衣服后,缓慢地站起来。佐伯惠那只是不安地呆站着。
「请、请问这到底是」
「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在昏倒的这群人周围,散落着几个小大小的橡胶球。还微微飘散着火药的气味。突然间──由伸手可及的杜鹃花丛发出了声响并晃动着。
「难道是」
拨开花丛,全身缠着碎布的男子出现了。迷彩服上还匹着伪装用的网子,如同与草木溶为一体般,连身体都轮廓都巧妙地隐藏起来了。也就是业界所说的盖瑞迷彩装(garysuit)。
「千鸟,没受伤吧」
满身碎布的男子开口了。手上拿着一把意大利制的半自动散弹枪,谨慎地连这把枪都做了伪装处理。摘下戴在头上的网子,露出了黑色的脸,大概是因为涂有颜料吧。只有锐利的眼神浮现在黑暗之中。宗介的模样令小要哑然无语。
「莫非,你一直都待在那边」
「肯定,从第五堂课就埋伏在这里了」
惊愕地腿都软了。
「那么,你一直都潜伏在惠那前方两公尺处啰﹗?」
「这只是小事一桩」
虽然宗介在无意间自豪地回答,但是由于身上挂的那些伪装,令他看起来就像翻过来的垃圾堆似的。
「我的伪装很完美。那女孩也完全没有发现我。如果让我看到她有任何可疑的举动的话,我将立刻用这装有橡胶昏厥弹的散弹枪击昏她」
数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地化为草木的一部份,并将枪口指向惠那。如果场合合宜的话,这可是很了不起的特技。
「不过那女孩,却一直不撤退。我正不耐地想采取先制攻击之时,那些男子就──」
碰咚﹗
小要踢飞了宗介。那垃圾堆悲惨地倒下,散乱地在地上翻滚着。
「很痛耶」
「住口﹗如果你在的话,就该要早点出手才对」
「不对,当时我该先确定,那女孩与这群人是不是同路人──」
「还找借口﹗你知道我有多。可恶、可恶﹗」
在站起来之时,小要不断地踢他摔他,宗介被摔得左右翻滚着。
「唔被网子缠住了,站不起来」
「我管你那么多﹗」
佐伯惠那呆立地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宗介。
「这个人是相良同学?」
「没错,我就是相良宗介」
「但是这么会是这样」
她的脸上逐渐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相良同学。你看过我寄给你的信了吗?」
宗介辛苦地站了起来,
「你指的是那封威胁信的事吗?」
「不是﹗是那封粉红色的」
「那个已经爆破处理掉了」
「爆、爆破?」
惠那受到打击,脚步不稳地摇晃着。
(话说回来,这是哪一国的鸡同鸭讲啊)
小要抱着头。
「该我问了,你是什么人。虽然看起来不像敌人。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乖乖地说出来,不准隐瞒」
边说,边拉动了枪壳(pomp),发出了『喀嚓』的声响。
世界上大概找不到,被这样的态度对待,还能向对手抱持着爱慕之念的少女吧。
「这你实在太过份了﹗」
佐伯惠那一边哭泣着一边奔跑着离开现场。小要也只能目送她离去了。
「啊,真为她难过」
但是,算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更适合她的男生吧。
宗介一边脱下伪装网一边说,
「好奇怪的女人,把我叫出来居然还说我『太过份』?难道她是个被害妄想症的患者吗?」
「你自己才是吧」
小要深深地探了一口气,丢下宗介自顾自地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宗介上学之时,又察觉了在鞋柜中(才刚修好)有可疑物品。
「又来了」
他由书包中拿出了塑料炸弹,熟练而快速地着手进行爆破处理──
「给我住手﹗」
小要从旁边出现,把宗介推开。他边摸着自己的头,
「千鸟,很痛耶」
「早安。不过,鞋柜不能爆破。拿出勇气来,现在就把它打开吧」
「不行,太危险了」
「是吗?」
小要突然伸手打开了宗介的鞋柜,还啪啪地开关了好几次给他看。
「住」
不自觉地摆出应变架势的宗介,却因为没发生任何状况而呆了一下。
「没错吧,根本没事。那么教室见啰」
小要就这样离开了。
「」
宗介谨慎地将鞋柜打开。并没有陷阱。只是在全新的室内用鞋的上面,放有一个用浴巾包着的便当盒。将便当盒拿出来时,发现了一张纸条。内容是──
《这是一点回礼。总之,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别老是只吃肉干,那对身体不好﹗谜般的恐怖份子敬上》
「呼唔」
宗介将纸条放入口袋,珍惜地抱着便当盒,穿上室内用鞋,往教室走去。
从南方来的男子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