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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五章(2 / 2)

只剩下眼神仍像平常一样坏心眼与锐利。嘴巴这么说著,但似乎有些无力,眼里尽是空虚的光芒

龙儿心里那颗沉重的大石头落下

逢坂也是一样,因我们老是像这样聚在一起而被误会、受伤啊!逢坂也好,自己也好,我们都一样彻底参与就因为这样、就因为面对面、就因为老是在一起的关系

可是

「我我倒不特别介意我们老是在一起」

龙儿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後还是作罢。逢坂也一样受伤啊!所以我不能擅自以肯定的语气说话这时逢坂开口:

「我决定了]

她用吸管搅弄果汁的冰块,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拾起头,直直看著龙儿的眼说:

「明天,我就去向北村同学告白不要再有耍笨的余地,我要直接地用普通的方式告白。』

眼神明明极度不安,还加了句「我决定了]

倒抽了口乾涸空气的人,是龙儿。

「逢坂这么突然为什么不,目前和他的关系一点进展也没有喔」

「没错,一点进展也没有,再加上」

还被他这样误会,连你也被牵连进来这句话她仅仅以微弱的声音自言自语:

「所以,我想做个了结]

「了结?什么意思」

「把『老是在一起』这件事,做个了结。」

她下了结论。

说完,逢坂的眼神转为清澈,但表情却像突然沉入水里般冷冽,龙儿说不出话来。

「就在今天让你自由吧!这样一来,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什么也不会做,你要向小实告白或者干嘛,都随便你!不论明天的告白结果如何,你都不用再听我的话了。」

「!」

「狗的工作就到今天为止。明天开始,我们回到之前那样情书事件发生前那样吧!」

解放宣言

已经不用再听她的话了。

这应该是令人高兴的一刻才是啊!

明明如此,龙儿还是什么也没说。

至少也要说一句「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真是可喜可贺」或其他什么话,他却连一句也没说对了,就连[这样一来会变得很寂寞」都没说一句话都没说龙儿的喉咙无

法挤出任何一句话,他只是握著冰冷的玻璃杯明明指尖早就因为冰冷而发痛,明明他心里的感觉有如冰冻般寒冷。

可是逢坂不知为何却笑了起来无声地微笑著。她看著龙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双手掩著嘴低下头:

「好奇怪喔,为什么我们会像这样子在一起呢?就连今天也是,我们并没有特别约好啊!两个行尸走肉却很自然地集he在这里真怪,每天在一起吃饭老是一起无所事事

或是吵架」

从她小小的手里隐约流泄出笑声,大大的眼睛眯成新月状逢坂真的在笑,这是龙儿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展露出真心笑容。

「我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那个只有我一个人的房子,所以才会硬闯入你家,还连饭都吃了。这真的是很嗯,很]

欲言又止的逢坂,一度沉默地耸著肩。她究竟有什么打算?她就这样缓缓挪开视线,然後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封印目前为止那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轻轻的,不发出半点

声音

「很哈哈,该怎么说?不过嗯,对了幸好我没饿死,嗯,我真的很笨手笨脚喔!那个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住吗?]

逢坂应该看不见龙儿点头的表情。

「那是个很残酷的故事呢!我和爸妈的感情不好,老是在吵架、某天我说:『我要离开这个家!』他们只说了:『求之不得。』然後就把那间公寓分给我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

真的要搬家了可是,又拉不下脸结果搬家後才发现,自己完全不会作家事很伤脑筋,真的!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我最笨的,就是明知自己的父母是那种

人,还逞强离开家里很笨吧?我真的很蠢吧?你要笑就笑吧,我已经不会生气了。」

逢坂睁开了眼睛。

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我知道她的肩膀已径无力了.

这算什么?龙儿的喉咙深处只能发出呻吟。

对吧!?这算什么!?逢坂所说的简单故事根本就是悲惨的遗弃故事不是吗?根本就是被国王一家抛弃,而一个人孤单留在城堡里的洋娃娃不是吗?

可是逢坂在笑,而且似乎也希望龙儿跟著一起笑。所以

「哈哈哈!]

所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够笨的.]

「没错吧!?」

龙儿笑了,虽然他感觉心被撕裂,他仍然拚命地,开心地、温柔地笑因为从来没有人那么希望他笑。

到今天结束明天开始就回到以前的样子以前的样子连招呼也不打的关系,回到谁也不敢接近的掌中老虎,以及害怕掌中老虎的同班同学关系。

既然这样,今天晚上就尽全力地笑吧,然後在这简陋的家庭餐厅里,好好瞧瞧逢坂最後的笑容。

那么,就让她看吧!我想她应该会笑得很开心

「哈哈,对了,给你看个好东西。你知道这是谁吗?」

那是一张总是摆在钱包里的旧照片。

「咦?啊这该不会是你老爸?」

「厉害!答对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让周围投以白眼的狂笑、大爆笑

「这、这什么啊!好像!啊哈哈!真好笑!」

「你看看眼睛附近超像的对吧,我和这位流氓老兄!I

「讨厌!别再拿过来了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扭著身体,掉著眼泪,逢坂笑趴在餐桌上,乓砰地敲著餐桌,脚也帕达地乱踢,声音都哑掉了仍继续笑著。极恶面容的DNA完美遗传,似乎按下逢坂的某个开关。痛恨痛恨痛恨到不

行的基因,如果能让她那么开心,也不枉存在的价值了

[这张照片,我从来没让人看过喔!」

「哈,啊啊,好难受!我从来不曾这样笑过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基因!]

「很好玩吧?」

「太好笑了啦!啊啊!对了,这样子的话,为了感谢你让我看你的秘密,我也告诉你件有趣的事情当回礼吧告诉你我的秘密]

「我说」鬼鬼祟祟的声音、避免笑出来而抿住的嘴唇、蓬涨鼓起的蔷薇色脸颊、缝坂眼里闪著恶作剧的光芒。招招手,嘴巴靠近龙儿耳朵

「饼乾,很咸吧!」

[啊!?」

呢喃的声音让龙儿叫了起来为什么?怎么会知道饼乾的味道

「哇哈哈!其实我在捡回饼乾时,就不甘心地吃掉一个了!这是什么东西!?难吃死了!可是你连让我阻止的机会也没有,一口气就把饼乾吃掉还对我撒谎」

突然杀出来的一句话

屏住呼吸,笑容也变得悲伤,逢坂似乎在寻找遗失的话语。叹口气,深深低著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你龙儿,以狗来说是只大笨狗,不过以人来说还可以啦!因此因为这样,因为我很清楚,所以就结束吧你不是个无趣的家伙,应该是,该怎么说不是主从关

系,而是站在同等地位」

你大概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她说。

她的话突然就此打住,接下来再抬起头来时,逢坂已经回到平常那副冷冷的表情了

「我有食欲了』她说著并打开菜单,龙儿也跟著动作,两人点了两分汉堡排。前阵子你做的汉堡排比这个好吃多了!交换著理所当然的对话,或者争执谁要去饮料吧拿饮料

结果当然是龙儿被踢出去然後有限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毫无窒碍的流逝,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结完帐,两人在深夜的住宅区住家的方向前进。

春天的夜晚有著奇持的温度,如梦似幻的风吹抚在肌肤上让人发痒。龙儿一刻都静不下来,逢坂也像喝醉了似地异常饶舌

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两人边走,逢坂边嘟哪嚷嚷发牢骚说自己的亲生妈妈现在在很远的其他县市,继母其实个性很差,被赶出家门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继母的关系。

龙儿也提到和妈妈两个人的生活,很贫穷又被人家当作是笨蛋,还有跟踪泰子的恶心家伙等等还说了因为自己眼神凶恶而常被误会,还说出每天都是痛苦思春期的丢脸事迹。

这些事情对龙儿来说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的伤痛,也许逢坂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不愿意让自己之外的人看见的伤口「我说得没错吧?」因为体贴所以没这么问,不

过龙儿心想,一定是这样没错。

然後还有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消逝的时光真是可惜。

可是,没有人能够停住时间时间缓缓流逝,最後终於

「啊啊,可恶!」

在转角的街灯下

不会说话的倒楣电线杆被逢坂用来踹踢泄忿。晦!喀!不断反复的暴力行为,看来真的很像是喝醉酒了

「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们这种小鬼那么冷淡啊!我们的心里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烦恼,又有谁可以了解!?」

那充满痛苦的声音响彻深夜的住宅区。龙儿没有阻止她,只是在逢坂身旁大大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没错!反正根本没人知道我或逢坂这种长相凶恶的家伙,竟然也会和一般人一样陷入低潮!」

「啊啊,令人生气令人生气!生气、生气、令人生气!」

她连续使出一般人做不到的踢击。喘著气的逢坂突然转头

[喂,龙儿!你也是一想到小实的事情就很烦恼吧?想著为什么无法顺利进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相对方交往?你也会因为这些而痛苦不已吧?」

「啊啊,可能吧!」

回答完後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说起来我这一阵子光是为了能够安然度过与逢坂在一起的吵闹日子就筋疲力尽了,根本没心思去理会感伤心情

「那么,龙儿也会哭吗?」

「你,会哭吗?」

「会啊。]

瞬间陷入了沉默。

接著逢坂徐徐抬头望向夜空,身体离开了电线杆。拨了拨纷乱的头发,雪白的侧脸像崩坏般的透明

「今天我莫名想起这些事和他的关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拉近吧!也许他有女朋友吧!还有、还想了好多好多真的像个笨蛋似的,一个人想了好多好多一定没有人知

道吧没有人了解我没有一个人」

她说的话语声细如蚊,龙儿没听清楚,但是那寂寞的声音,却悄悄布满整个薄云笼罩的夜空

[如果大家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一定会很惊讶的!」

龙儿也同样仰望夜空,边寻找看不见的月亮边说:

「有谁想得到你也会为了那些事情哭呢?只有我,只有我知道。」

有够不要脸的逢坂说,她叹了口气,视线飘移:

[龙儿也是啊!没有人了解你,只有我知道,而且还知道得不少.]

「你在说什么啊!譬如说?」

[龙儿呢虽然脸长那副德性,其实是个连和喜欢的女孩说话都不敢的家伙;虽然长那副德性,其实是个连对人生气都不会的家伙:虽然长那副德性,其实是个绝不会伤害别人的

家伙;虽然长那副德性,其实是擅长料理与打扫的家伙虽然眼神恐怖得叫人难以接近,其实是个比任何人都还为他人著想的家伙我说的没错吧!」

「原来我是那么没出息的家伙啊!」

「这算没出息吗应该不是吧I

在春天柔和的夜风中,转过头的逢坂头发像蕾丝般飘然摇曳,细细的手指拨著头发,她的唇用模糊沉静的声音说

你是个很温柔的家伙哟!

「逢坂」

我只是个无趣的好人吗?原本想要这样回嘴的,却说不出话来因为逢坂的脸似乎痛苦扭曲著。

[我,和你正好完全相反呢,我是个没用的家伙,没办法温柔,还有一大准看不惯的事情不对,应该是这世界上很少有事情能让我认同吧!挡在我面前的所以东西,全部、全部

、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都』

她撩起长长的裙摆,伸出雪白的腿劈开风

「令、人生、气!」

一个飞踢,她对冰冷的电线杆使出必杀的一击。那股突然爆发的情感,让龙儿吓得说不出话向後大大退了一步。唔哇!他嘴里低语著,除了在一旁守护这只狂暴的老虎外,他什么

也不能做。

「令人生气令人生气令人生气!什么掌中老虎!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啊啊啊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了解啊啊啊——!]

黄金色的月亮出现在两人正上方彷佛是被老虎的咆哮给唤了出来。

虐待电线杆的逢坂影子在冰冷的柏油路上拉得老长,龙儿只是在一旁看著,然後再度稍微走近一点缩短距离,他的影子也延伸在路上。

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但是身体并没有实际的接触。

「大家、每个人全都令人生气!小实这个笨蛋!为什么不听我说!叶北村同学也是,为什么完全相信小实的话呢!为什么不试著了解我?小实也是、北村同学也是、所有

人全部全部、爸爸也是妈妈也是全部的人,我都不原谅!因为大家都,不了解我!大家都不了解我!」

双臂抱著电线杆以坚硬的膝盖撞击,逢坂已经说不出话了。过去也有几个夜晚曾像这样情绪激昂到想哭吧!涌上喉头的灼热泪水让呼吸难受,结果

「唔、唔唔!」

「哇啊!笨蛋!快住手!」

她身子向後仰,准备使出浑身力气来个头鎚的千钩一发之际,龙儿及时在最危急的时刻伸出手掌挡住逢坂的额头头鎚怎么可能赢得了电线杆啊!

「可是我就是生气啊啊啊啊!」

喊叫,以及泪水。

身旁的逢坂已经完全变成在春夜里哭个不停的纯真小孩。真没办法!龙儿拿定了主意话是这么说啦,可是他也没办法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过至少会比对她说「我了解你』等

无力的话语还有用所以

「我也来帮你!]

说完,他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就在吐出来的同时一鼓作气地

「令人生气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不习愤踢东西的家伙也加入了,甚至还来了几个回旋踢。靠著平常看Kl(注:日本知名的格斗技大赛)比赛的印象,龙儿以不可靠的平衡感摇摇晃晃踢著电线杆

龙儿和逢坂这种做法或许有些卑鄙,他们两人一起攻击电线杆。因为龙儿有个敌人,那敌人就像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块石头,龙儿确确实实能够感觉到它的威胁而逢坂也有个敌

人应该吧!同样阻碍逢坂人生的东西也真真切切存在。当逢坂喜欢上某人时,或者当她希望与某人在一起时,那个敌人就会展现出它的重量或许敌人的名字就叫「自卑」吧,

也可以叫做]命运]「与生俱来」,或者「环境」之类的,也一还可以称为「思春期特有的自我意识」或是「自己一个人办不到的事」等等,那敌人拥有各式各样的名字。

不过无论如何,想要痛殴那个敌人是不可能办到的,而且未来还不知道要相这个没有实体的家伙继续对战多久如果不像现在这样狠踹电线杆的话,这股怨气恐怕一辈子到死都无

法消散吧!明明可以选墙壁或是棉被只能说,电线杆真是太倒楣了

基於这个理由龙儿也上前帮忙两个人在一起,就算笨也好,就算蠢也好,无聊也好.他们化身成对著春夜怒吼的野兽展一猛烈攻击。

特别是逢坂的敌人看来似乎比龙儿的还要大、还要重在逢坂身边的龙儿心里这么想——原来如此,为了对抗看不见的敌人,所以你才会变身为老虎。电线杆似乎变得更大、更重

、更硬,更难击倒了逢坂一直希望自己拥有对抗敌人的力量,因此她必须要让自己变成老虎才行.

真不可思议,龙儿与逢坂的人生虽然短暂,却有某个地方契合。所以龙儿才会那么了解逢坂。看到她露出极度疲惫的表情、肚子空空如也时,他无法放任她不管。

就算再困扰、就算再生气事实上他就是无法弃之不顾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对龙儿而言,绝不是不幸的事件,甚至可以说——

[龙儿,让开点!」

「干嘛从草丛里拿出棍子唔喔!」

突然破拾起头的逢坂吓到她的样子,让龙儿一切思考全都烟消雾散了。

逢坂在笑。那是惨忍的笑。她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地以掌中老虎的魄力瞪著猎物

「给你死!」

就是这种感觉。

她走到路边,拉开适当距离,接著提起裙子

「你给我等著!北村!我要向你告白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要的观众(龙儿)倒抽一口气叫了起来猛烈的助跑,在绝妙的时间点用力飞踢

娇小的身子优美跳起,停留在空中,眼里映照著月光,接著右脚在空中画开,踢向电线杆。

[!]

这过度夸张的场景让龙儿不禁闭上眼睛。直到听见帕答一声落地的声响,他才连忙睁开,跑向屁股著地摔在电线杆旁的逢坂

「混、混蛋!你的脚」

[龙儿,呐,你看!」

「咦?」

逢坂手指著向天延伸的电线杆,那个怎么了?龙儿的视线回到逢坂身上,看见她正开心笑著:

「你不觉得歪掉了吗?」

「啥!?怎么可能!哪可能被人踢一踢就会歪掉」

龙儿对照电线杆後面的围篱看了一下,立刻吓得喘不上气.

「真的歪掉了!」

「对吧!」

太好了!我赢了!逢坂笑著当然,搞不好电线杆一开始就是歪的也说不定:也搞不好後头的围篱本来就是歪的比趄电线杆被逢坂踢歪的说法,其他两者还比较有说服力。

可是龙儿相信她

他相信是逢坂、是掌中老虎的飞踢让电线杆倾斜了

因为逢坂在笑啊。

[糟糕,那个是警察吗?」

他们俩人可能太吵了路的那头骑著自行车接近的身影,的确是身著制服的警察.

龙儿慌慌张张回看逢坂:

「这下惨了,我们快逃吧!咦怎么了?你怎么了!?』

龙儿看著就这样坐在原地不动、皱著脸的笨蛋。

「好、好痛」

「啥!?」

刚刚还精神饱满攻击电线杆的逢坂裙摆在地面散开,小小的手搓揉著右脚小腿,接著以没用的表情抬头看向龙儿说:

「撞到的地方,可能受伤了好痛!]

她的嘴巴瘪成了\字型哎呀!龙儿搔搔头说:

「废话!唔哇这边好像肿起来了」

龙儿蹲下来仔细看,不禁深锁眉头,就连在路灯这么朦胧的灯光下,都可以清楚看到纤细脚踝稍微上面一点的地方,也就是雪白小腿肌肤的一部分,严重瘀血了。

「电线杆果然很硬呢痛、好痛」

「当然很硬啊!真是的」

龙儿深深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说完,便背对著蹲坐在地上的逢坂——这就是所谓的男子气概吧,他自己似乎也很陶醉於这种感觉

「上来,我背你,你这家伙呜咕!」

兴奋期待著要背她可是他忘了,她可是掌中老虎喔!才说了脚痛,就立刻以强有力的跳跃,砰地跳上龙儿的背,她还紧紧勒住龙儿的脖子,让他痛苦得要死

「好、好难过」

龙儿拼命敲打逢坂压住气管与动脉的手,传递著生命有危险的讯息。

「不好了,龙儿!那不是巡警吗?得快点逃走!]

我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说了吗可惜脖子被勒住——龙儿只好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情况下急忙逃跑。

他们绕远路走进没有人烟的巷子里,压低脚步声,拚命在夜路上奔跑。他们跑进连路灯也没有的小路,在异样的静寂中,没人开口说话。藉由彼此的体温,也没有任何一方开口说

「好恐怖].

龙儿确实背著逢坂的身体

逢坂的下巴轻轻抵著龙儿脉搏跳动的脖子。

没有多说一句多余的话语,她仅是伸手指向小径前方隐约可见的大马路灯光

「痛!」

铿!一声低低的声音,逢坂小声叫了起来

「什么!?怎么了!?]

龙儿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背上的逢坂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极近距离,黑暗中两人交换著视线。

「好好像有招牌突出来撞到额头了!」

「咦!?你干嘛不躲?」

「太突然啦!那么黑又看不见,连你也没注意到不是!?痛死了,啊啊,可恶」

「撞到哪边?这边吗?」

伸出手,龙儿碰到了逢坂有点发烫的额头——这里太暗了,用看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好像没流血,也没有肿起来我想应该没事。」

「真倒霉。」

「跟倒不倒霉没关系,是你太笨了。」

你说什么!龙儿重新背起喘著气的逢坂跑了起来只要出了大马路,离家就不远了。

[没受伤真的太好了。]

警笛声远远响著,所以龙儿含糊的声音,背後那家伙恐怕没听见吧

「明天就要告白,如果脸弄伤可就糟了真的是太好了!」

逢坂一句话也没说

这样就好——

只有逢坂脸颊的柔软触感碰触著脖子——没有受伤,也好好待在背上这样就好了只要这样,就好了

确认警察的脚踏车没追过来,两人终於穿出小径,回到与眩目的街灯车道连接的宽广人行道。结束一天工作准备回家的人们偶尔擦肩而过,还有牵著狗的欧巴桑,每个人都有自己

的事要忙,没有人多看龙儿与逢坂几眼。上班族也好、粉领族也好、欧巴桑也好、欧吉桑也好,每个人都拥有各自的沉重敌人,每个人一定也有想痛殴电线杆的夜晚吧,只因为他

们已经是大人了所以不那么做。

龙儿脑海里突然浮现擦肩而过的他们,拿电线杆来出气的画面,不禁轻轻笑了起来。逢坂注意到了

「你在笑什么?」

逢坂探出身子,气息正好落在龙儿的侧脸上.

[没什么只是很无聊的事情罢了。』

「咦!?什么啦?什么什么!告诉我嘛!」

「咕!」

脖子破狠狠勒住。

「你、你这家伙」

「人家很在意嘛!在笑什么啦?」

「就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别放在心上了好、好难过!]

「不想说的话,就让你一辈子说不出来吧。」

「唔!」

啊啊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人?龙儿一边保持气管畅通一边和她打闹。这家伙蛮横残暴、任性又自以为是,连思考都不准的暴君老虎。因为和这家伙牵扯在一起的关系,让我遭

遇了多少次惨痛的经验啊?那个时候也是,还有那时候跟那时候

这样回想回想那些事情,痛苦就会比较缓和吧!那个紧紧靠著的体温里,八成不带任何感情吧!就算距离逢坂住的布尔乔亚大楼愈来愈近,她仍旧不会有丝毫情绪起伏吧

我这样想著

然而

交缠在脖子上的手臂突然松开了。

「到这里就可以了。」

逢坂这么说,拍了一下龙儿的肩膀

在大楼入口前,她轻巧地自龙儿背上跳下顿时空了下来的背,没了重量,也失去了温暖一切都消失,龙儿回过头看著站在玻璃门前的逢坂。

接著心脏像被揪住般的痛——原来是那么痛啊!

「就这样了,龙儿。时间刚刚好呢,你看!」

抬起细细的手让他看,逢坂的手表朝著龙儿。指著表面上文字的两根指针,正好是十点五十九分。

「啊啊,好累总算平安到家了。一切就到今天、在这里告一段落了.今天结束後你就不再是我的狗了还剩下三十秒喂,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要说的话你指的是什么?」

「身为一只笨狗,在最後对於做主人的我没什么话要说吗?龙儿!」

「这这么突然要我说」

二公尺距离前的逢坂浅浅笑了起来看来像是在笑.接著她偏了偏小小的脖子,似乎在等待龙儿开口可是我要说的话我能够说的话

「十秒五秒」

什么也说不出口

风吹过两人中间。逢坂放下伸出的手说:

「拜拜。」

「嗯明明天!明天加油喔!]

只有这样。

「拜拜!高须同学!]<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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