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年前。
用最简单的话表述就是一个『他』和一个『她』吵了一架仅此而已。
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大统合全一学研究所,通称ER2系统(现ER3系统),背后有四神一镜撑腰的神理乐组织,以及以玖渚机关为中心的一大团体,再加上『匂宮』﹑『闇口』﹑『零崎』﹑『薄野』﹑『墓森』﹑『天吹』﹑『石凪』的『杀手名』七人,还有与其对立的『时宫』﹑『罪口』﹑『奇野』﹑『拭森』﹑『死吹』﹑『咎凪』的『诅咒名』六名全部被卷入其中。
再说一次。
并非『他』和『她』联手,合力对付那些组织『他』和『她』的眼中除了彼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反过来说就是,彼此以外的人怎样都无所谓,既然是怎样都无所谓,那么果然,那些『他』和『她』以外的所有人,只是存在于那里,仅此而已
只是被卷入其中。
尽管只是被卷入其中那些组织已经陷入全部毁灭的状态。再那之后十年过去了,也几乎没有一个能恢复至原来的规模。全部扭曲着。仅仅两人仅仅两个人的争斗,整个世界几乎被驱除。
已经很难找到能讲述当时情况的人了。
在能详细了解情况范围内的人几乎全部丧生了勉强残存的人也不敢开口提起那件事。估计至死也不会再开口了吧。不会有人蠢到会随便浪费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吧。还是说只是不想回忆起那段经历。
『他』和『她』在人心中是如此禁忌。
禁忌的存在。
禁忌的传说。
禁忌的神话。
禁忌的奇迹。
不想触碰。
即使是开玩笑也不想提及。
所以,知道那场『世界大战』的胜者是『她』的人也所剩无几。
被赞为究极的红色的『她』。
『她』人称『死色的深红』。
◆◆
最先感觉到的不协调感便是那块红色的布。
「咳,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身影在树林中拼命奔跑着。
细长的手脚和那无用的高挑身材像是要缝合树木间的缝隙一般在地面和树干之间穿梭交错地奔跑着。一边还不忘破坏树木,让追踪的难度上升。那是毫无漏洞的『逃跑行为』。但是,即使是进行了这么完美的逃跑活动,金属细工制品那样体格的男人的表情仍然没有半点从容。何止如此,他的脸上浮现出面部痉挛似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然后大声笑着。
真是的
真是只能大笑了。
零崎双识自嘲着。
『杀人鬼』被追的捉迷藏,还真是宛如笨拙的洒脱。
在究极的恐惧中,双识这样想着。
「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话说,这里是到哪儿了!」
从刚才起已经逃了多久了,自己都无法想像。感觉像是把余下的生命都用来逃亡了的感觉,实际上应该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吧。但是这一小时应该已经足够了。从那个地方开始,不管是往东西南北哪个方向跑都应该已经逃出森林了。
「可恶,是那个『结界』搞的鬼吗」
像是始终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四周景色完全没有改变。
明明在移动,却完全没有移动。
双识终于明白了『结界』的理由。那并不是为了防止双识的『侵入』而设的,而是为了防止他的『逃跑』而设的。还真是中了个古典的陷阱。然后,结果就是
「是能想像到的最坏的情况了吧」
一下子转过身去。
虽然没有半点多余的时间去做这个动作,但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种景象太少见了。
在那里的是,传说。
在那里的是,神话。
在那里的是,奇迹。
在那里的是『她』。
『她』追赶着双识。
不是用跑的。
她不会这么做。
而是悠闲地像在森林里散步一样紧紧地跟住双识的步调。
一方是全力冲刺的零崎双识。
一方是悠闲漫步的『她』。
单纯地想想,一定会觉得双识能迅速逃离,但是双识是交错地奔跑着,而『她』是笔直地,一直线地朝双识走去。
因为有障碍物的存在。
或者说是掩盖物。
在这种情况下,掩盖物是构成森林的树木。
双识利用这些障碍物,时而把他们当成隐身蓑衣,时而把它们当成移动手段,时而把它们当成藏身处,把障碍变换为『手段』。
然而。
对『她』来说树木什么的本来就不是障碍。能挡住『她』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
像是挥去身边的虫子一般将手横劈过去。
仅此而已。
用粗暴的手势轻轻劈过去。
仅此而已『她』面前的树木全都消失殆尽。时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时而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有时甚至什么声音也没有障碍就变为『无为』。
「道理很简单『没有一辆卡车会因为和空气碰撞造成事故的』」双识继续交错跳跃地逃跑着。这是唯一能勉强地和『她』保持距离的方法。「话说回来,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这哪是『鹰』啊,分明是『熊』嘛,这种东西!」
虽说零崎双识拼命地逃跑着不过,仔细地想一想,这可以说是很愚蠢的行为。『她』只要超微动一下真格一瞬间就能缩短两者间的距离。只能说是她在玩乐。
玩乐一时兴起。
『她』享受着捉迷藏带来的乐趣。
双识虽然对早蕨薙真说过不管『做什么事缺少了玩乐就太无聊了』,原来如此,立场变换过来果然不是什么感觉舒服的事。但是,现在的双识连感叹这种『感觉不爽』的闲暇也没有。
绝对。压倒。强大。霞烈。
赤色。
多么美丽。
「『早蕨』真是雇佣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啊。并不是麻烦这么简单了,而是非常棘手」
但是零崎双识也并没有一直这样陷在混乱中。而是渐渐地开始取回平常心。尽管很难说是冷静,不过总算是取回了能认清『现状』的程度的判断能力。
「不管是『鹰』也好,『熊』也好只要与一贼为『敌』,对我们来说也是『敌』人。虽不知道赤色为什么加入了『早蕨』的队伍目前只能动手了」
从一根树枝上跳到另一根树枝上,一边用右手从西装里拿出『自杀志愿』。只是,双识此时没有半点想和『她』正面交锋的意思。双识既不是『杀手』也不是『战士』,达成胜利是目的能找到意义,但是战斗本身并无任何意义和兴趣。从头到尾他只想着『逃跑』。尽可能想要避开和『她』的争斗。即使不说双识那自称的和平主义,面对那个『赤色』,就是零崎双识也不得不这么判断
『她』就是最强。
「他们理解了这种情况才把『她』雇来的吗?可是身为那个『匂宫』的分家,那种行为也缺乏自尊心了吧?」
就如此执着于妹妹的复仇吗。
早蕨弓矢。
「你真是会闯祸啊,人识」
为了尽量与『她』拉开距离,双识一边在树枝间跳跃,争取往上方移动,一边以非常不痛快的口气说着弟弟的名字。
就在这时,后方追踪者的脚步声消失了。
虽然脚步声一直隐藏在树木被砍倒的声音中,但是双识听觉确确实实地捕捉到的那个漫不经心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然后一句话。
「玩腻了啊。捉迷藏」
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极其粗鲁的嗓音。
不禁回头一看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
然后。
『她』站在这里。
没有助跑的声音也没有跳跃的声音一口气飞上来的『她』,在双识的上方,在空中。没有任何事前动作,也没有任何预备动作『她』跳了十米。
「啊」
连惨叫都来不及。
『她』接下来所做的事非常简单明了,身体有一定程度的柔韧度的人都能办到。
把右手腕向后举过头顶
「『割裂地球』」
劈了下来。
「咕啊啊啊!」
用与拿『自杀志愿』相反的左腕勉强防御对方的攻击。不,很难说这算是成功防御了。那只是,用左腕保护了脸部,只有得到这样的效果而已。
听见了手臂碎裂的声音。
视野急速旋转着,以平时十五倍以上的重力摔到地面上。由于反冲力,又往上弹起两米,然后再一次落在同一个位置上。降落速度快到让人怀疑为什么没产生一个陨石坑。
「哈,啊。啊啊啊」
左手。还有左侧的肋骨。每一根都被折得乱七八糟。左脚也是虽然没有折断,但也伤得不轻。
『她』在哪儿?
猛然确认着。
『她』那红色的身影正后落到刚才双识所在的那根粗枝上。和双识现在所处的地方相距约五米他确认了这些情况。
然后,零崎双识抿嘴一笑。
「右半身完全没事『自杀志愿』也还在手上。然后看来『她』果然名不虚传呢」
拿着剪刀的右手使了使劲。
「『最强』所以『从容』,『从容』和『大意』意义相同。所以有破绽」
本来这一去就决出胜负了。
不,不止如此,从一开始遭遇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决出胜负了。轻易地跟在双识的背后。却什么也不做像是在捉弄对方一样悠闲地玩着捉迷藏那只能说是失策。
「那『变化无常的性情』就让我利用一下吧」
双识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
没关系,内脏没事就行。虽然想到突破了『这里』之后仍然要去对付早蕨的长兄很郁闷但这也都是为了自己的新妹妹为了家人。为了家人,零崎双识决定不放弃。虽然被憧憬的『她』直接杀死也是个不坏的选择但是现在死还太早了点。
「喂喂。怎么了?我可是手下留情没想让你死的,难道说这样一下就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还太远。这个距离不可能做到『必杀』。而且不得不是『一击必杀』。现在的双识已经毫无余力。不可能有余力。尽管如此。
「哈。好没有啊。真是没用。太没用了。没用地让人受不了。『第二十人的地狱』我还以为是一个稍微有点骨气的家伙真是柔弱啊」
「」
屏住呼吸等待着。
瞄准头上的一点。
而且还是没有准备的猛然一击,剑道上叫『突刺』。那是薙真对双识使用的招术也是伊织对靖道所使用的招术。
最原始,也最有效的一种攻击手段。
即使对方是『她』具象是人体这点是不会改变的。那么,刀具就不可能刺不穿。瞄准肌肉最少的部位之一的颈动脉就有胜机。至少,有想方设法从这里逃离的程度的胜机。
「」
话说回来,这么丢脸的『胜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负伤的野兽是如何难对付,只要是活在这个世上的人都很清楚。送上最后的致命一击时必须保持高度警惕,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她』轻轻松松地朝这边走来,毫无戒心地来到双识面前,停住了脚步,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蹲了下来,把脸凑近双识。
「嗯?哎呀,真的死了,吗
「嗞啊!」
刹那间。
用『自杀志愿』单侧刀刃的刀尖刺向喉咙。
像是要扭转身体一般挺起身,以最短的速度,最大的重力,瞄准这唯一的胜机挥出『自杀志愿』。这样还不能成功的话,一切就结束了『她』如果躲开的话,一切就结束了。就算是『她』,也不会再一次这么大意了。
孤注一掷,真正的一点突破,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击必杀!
「」
「」
只是从结论来说的话。
『她』并没有躲过那一击。连动也没打算动。零崎双识使出浑身解数刺出的『自杀志愿』不偏不倚地漂亮地击中了『她』的喉咙。尽管如此
『她』却安然无恙。
什么事也没有。
刀刃连皮肤也没刺穿,就那样停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已经真的,只能笑了。
已经没什么好做的了。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
现实中连刀都派不上用场的对手要怎么和『她』战斗啊?不,不只是刀了吧。即使现在有一把最新型的机枪,『她』也不会去闪避子弹的。不对,不对,机枪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就是成群的核弹如大雨般沛然而至,『她』也会哼着歌若无其事地活下去吧。或者会为四周景色变得漂亮而高兴吧。即使连地球本身消失了,『她』也会毫不在意地移居火星。
从容什么的,大意什么的。
已经不是这种等级的事了。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种低等级的事只是我的随意妄想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畜生。
想不到会死在这种地方。
既没能杀死一贼的敌人也没能救出『妹妹』不对,问题还不止如此。自己MindRendell在这里倒下的话,对于身为『仇敌』的『她』,零崎一贼将会有所行动。一贼全体人员将挑起这样一场没有胜算的令人绝望的战斗赌上他们自己的存在理由。把『敌人』击溃,直到他不再是『敌人』为止那就是零崎一贼。
即使等待他们的结果是全灭。
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
只要出现一个牺牲者
就不是『无意义的战斗』了。
「只有这个」
只有这个不得不避免。
零崎双识不能被这种杀不了的家伙杀死。
家人。
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家人。
快想,快想,快想。
全心全力地思考吧。
一定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一定会有办法的。
「哈。真是无趣呢。什么话都不说,还一副可怜相。已经没有别的手段了吗?让我开心开心吧,MindRendell先生」
「」
「我只要能开心的东西?嗯?」
完全没在听『她』发出的最后通牒零崎双识拼命地思考着。就没有对自己有利的事吗回顾着至今为止的过程。任何细微的事都可以,即使是奇迹般的概率也行,就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了吗
没有任何希望吗。
首先是一开始的那一幕。
红色的布。
那块被染成死色深红的布。
那块布。
赤色。
「哈啊」
脑袋啪地被『她』抓住。
「真是的『早蕨』的那些家伙也好。『零崎』的你也好都尽是为了『妹妹』和一些无聊、愚蠢的理由拼命呢那样的话」
接着颈部感受到难以置信的压力。
「就借着那个理由,在这里死去吧」
◆◆
早蕨薙真回想着。
那个时候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有着自己望尘莫及强的无可救药的存在。
那个时候一直坚信着。
自己的力量。
自己的可能性。
自己的希望。
哥哥妹妹还有自己三人一起,只要三人能在一起的话即使天都能够到,星星都能抓到的淡淡的幻想,我一直坚信着。
但是脆弱虚无的幻想破碎了。
打破幻想的是本家的『杀手』。
是的那个时候也是。
那个时候薙真也是赤手空拳,而且只有自己和妹妹两个人。哥哥刃渡比薙真和弓矢都要先开始『工作』,况且还站在三人的指挥官的立场上,不可避免地会有许多单独行动。那段时间这种情况特别频繁。然而,武器不在身边,哥哥不在身边,都不能当成借口。即使这样,这边由薙真和弓矢两个人而对方,本家的『杀手』只有独身一人,而且,那人的双手被拘束衣封住。
「咳哈」
惨败。
被打得体无完肤。
对方确实只用了脚。
「咳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笑声深深地烙刻在脑中。
这完全不是什么本家和分家的区别。
这完全不是什么现役和见习的区别。
简直就是怪物。
简直就是强到逆天。
那个身材矮小的穿拘束衣的恶魔
是个强的不得了的家伙。
先是妹妹倒下了,接着薙真也倒下了。
对手却毫发无伤。
已经不行了,我这么想到。
会被杀掉。
「咳哈哈」
看到为了保护失去意识的弓矢的身体而趴在她身上的薙真那个家伙笑了。
「一个小时」
「?」
「我决定了每天只杀戮一个小时喔哎呀呀,今天还真是开心耶。谢了,大哥哥,大姐姐。真没想到竟然能撑得住一小时呢。如果用的是长刀的话估计会很棘手。不过,我也封着双手,彼此彼此吧」
「呜,呜呜呜」
回答不了。
无法相信眼前的人竟然用着和自己一样的语言。
说什么也没用,这边的语言不可能通用,这样确信着。
「不错的感觉嘛,大哥哥。别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盯着我。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再做了。对你对那个大姐姐都不会再做什么了。咳哈哈,那是你妹妹吧?长着张漂亮的脸嘛」
「」
「我最近也有了个妹妹」那个强得不得了的家伙面对薙真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跟你们不同,不是合作关系而是表里关系说实话,我更羡慕你们。」
「羡,羡慕?」
「你们追求的是同一个目标吧?能共有一样东西吧?那对我来说可是很羡慕的。因为我一直是在暗处」
强得不得了的家伙以非常自豪的口吻说道。
「你也好好珍惜你的妹妹吧」
说完
强的不得了的家伙便离开了。
之后,再也没见过面。
不久后,听刃渡说那是『食人魔』,一人等于两人的匂宫兄妹,杀戮奇术集团匂宫杂技团最强的失败作品。用哥哥的话说就是,幸亏薙真和弓矢的实力没有达到能让他解开双臂的拘束。
听到失败作品这个词,不知为何感到很赞同。
是啊怎么会有那样的『杀手』。
那根本不是『杀手』。
是某种别的东西。
和自己有决定性的差别的其它东西。大失败作品。要不是什么失败了的话,不可能做出那种东西来。
在那之后,过来很久。
现在的话只要使用大长刀战斗,即使他使用了双臂也未必会输给他。现在薙真认为『敌不过』的对象只有早蕨刃渡一个人而已。那次被打到体无完肤的经历从结果上来看确定是起到了正面效果。
搞不好那个『杀手』的目的就是让薙真和弓矢成长。薙真,弓矢,『早蕨』在世代交替后确确实实地成为了史上最强的『早蕨』。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谁都有过的挫折的经验。
常见的创伤。
尽管这样薙真觉得。
不论变得多强不论如何锻炼自己。
即使再战后赢了。
即使杀死了他。
果然还是强的不得了。
强的不得了的家伙。
强的不得了,和自己不同的家伙。
伸手也够不到,抓不到。
强啊,弱啊。
杀啊,死啊。
根本不是这种问题。
所处的领域不同。
异常的异样的异形。
无论如何都无法变成那样。
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可能变成那样。
次元不同。
存在不同。
一切都不同。
那种味道不想尝第二次了。
哥哥。
死到底是怎样的啊?
杀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回想起来弓矢也是从那时起开始问薙真这样的问题的。这样无法回答的问题妹妹向二个哥哥提出来。
我们到底是什么?
我们到底是怎样的。
我们兄妹是这个样子的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刃渡无视了所有这些问题。
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哥哥。
所以,问题就必然转向薙真。
死到底是怎样的?
杀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事我不明白。
结果,薙真这样回答道。
并没有经过思考。
或者可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解答。
即使如此也只能这么回答。
不想回忆起那场战斗。
不想仔细思考那个问题。
只要一想起,只要一思考就会不开心。
但是,现在看来
那时应该回答妹妹的提问。
应该回想起战斗的创伤。
应该仔细思考问题的答案。
那样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