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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二消/接着是过滤犯人(1 / 2)

 1

「朝比奈菜菜那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场景回到出租车内。

对于真嶋的提问,昴从文件(舞原妹给的案件相关数据)中抬起脸看她。不过真嶋却望着窗外。

昴将视线转回文件上,仅仅以声音响应:

「没错不,我只知道她的长相而已」

「为什么知道?」

「因为和日奈有关开玩笑的啦。关于今年的新生,『社长』拜托我说有这样的一个学生入学了,要我如果发现她就拉她进神团。」

「为什么?」

「他好像对菜菜那(注:「菜菜那」的日文发音与「七七七」相同)这个名字和她的那头红发感兴趣。说什么『啊啊,这个叫做菜菜那的女生,听说是红头发耶!』还说什么日义合作之类的」

两人现在正从舞原家往朝比奈大元的工作室前进。舞原妹采取个别行动,他们两人则一起活动,然而两人的位置隔得很开。真嶋眺望着窗外。名义上虽然是要调查运送路线上有没有奇怪之处,但真嶋很明显是因为意识到昴而觉得尴尬。若在平常状况,昴是不会让女性处在这样的气氛下的;但不知为何他今天也很疲倦,没有心思采取积极行动。

真嶋的视线仍对着窗外,向昴询问:

「真是搞不懂三束究竟是不是有在思考事情耶?」

「不,他应该没在想吧。就算妳觉得他看起来有在思考,但那也只是外表『乍看之下』而已啦。」

三束元生,这是「社长」的本名。但是他讨厌人家称呼他的本名,不只学生,连老师们都称他为「社长」。

「不可以对他抱有期待啦!」

「我并没有期待他。」

沉默。

呼。

昴伸伸懒腰,将文件盖在膝盖上。

「妳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我搞不懂,因为我是个笨蛋啊。」

「犯人是谁呢」

「谁知道。」

「真希望不是那个叫菜菜那的女孩,她长得很可爱呢。」

「是啊。」

「犯案手法也很离奇耶?妳觉得犯人是怎么设计的?」

「天知道。」

「为什么要留下大理石柱这玩意呢不,追根究底,为什么要连那个叫做菜菜那的女孩都消掉呢?」

砰!拍打车门的声音。

「学姊?」

「就跟你说我不知道了啊!」真嶋大叫:

「我是个笨蛋!什么都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是日奈学妹啊!」

呜哇

真嶋瞪着昴接着撇开视线,将目光转回窗外。过了一会儿后又再补充了一句:

「不过唯独对体力还稍微有点自信若到时必要的话,尽管依赖我吧。」

「那个学姊。」

「什么?」

「可不可以靠在妳的大腿上,当作枕头?」

真嶋瞪了昴一眼。

「不要!不行!绝对不要!」

「真是怪了~」昴歪了歪头思考。「过去曾经有一度,我都被人唤作是『师奶杀手』而驰名的耶?」

「应该是萝莉杀手才对吧?」

「那是最近才涉及的狩猎范围啦。」

「再说就算我年纪比你大,也只不过差了一岁两岁而已吧?」

「咦?妳知道我的生日啊?」

「算是知道吧。」

「这样啊,是叶切告诉妳的吧?那家伙没有对学姊做出什么冒失的事来吧?」

真嶋叹口气摇摇头。

「他今天也跟在我后面,让我很困扰。而且我已经不要紧了啦!你也该叫他别再这样做了吧?」

「妳还有去接受心理谘商吗?虽然我最近都偷懒没去就是了。」

由于上一回案件的缘故,两人都被校方「强制要求」接受心理辅导。

「我没去。」

「不过听说下个月会有新的心理咨询师来喔?是一男一女,训导主任叮咛我一定要去。就算去看那种东西,也不可能平复恋人死去的伤痛啊学姊应该也一样吧?不管怎么做,被威胁的记忆都不可能会消失的。」

「是啊。」

「妳会作恶梦吗?」

「有没有都无所谓吧?」

「不,这个嘛对了,可以请教妳一下吗?这个。」

「什么?」

「呃」然后是翻阅文件的声音。

「有了!这份资料是关于『针孔镜头』的调查记录报告。公主她真是做了不少事呢~」

「都是一些我办不到的事情。」

「然后啊,嗯结果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的样子,不过倒是提出了一个可怕的推论喔!」

「什么推论?」

「其实啊,『运动短裤先生』使用的『针孔镜头』,好像必须放进底片才能拍出照片喔。」

真嶋抬起头来看着昴。

「什么意思?」

「而现在的『针孔镜头』则是名副其实的魔法相机,不需使用底片也可以拍出照片。似乎从高久开始使用时就是这样了,所以她的房间里完全没有购买过底片的迹象。可是,在高久的上一任持有者『运动短裤先生』的房间里却发现到许多拍立得相机的底片。由于无法判断那是否是他用来供『针孔相机』使用的,所以没办法推论。可是说不定『运动短裤先生』使用『针孔镜头』的时候,是必须放进底片的」

「那么,为什么又突然不需要了呢?」

「报告上推论,这是由于想象力所造成的。」

「想像力?」

「『运动短裤先生』具备关于相机的知识,所以他无法想象『针孔镜头』无需底片也可以拍照,因而『针孔镜头』也就变成了那样的一台相机。可是高久对于相机没什么了解,因此没有考虑到拍立得相机的底片存在,单纯认定『由于是魔法相机,所以不需要底片』,结果『针孔镜头』也就成了那样的一台相机不需要底片的魔法相机这是报告上所写的结论。虽然目前没办法证实这个推论,但出现了新的持有者,说不定」

「不过,有这种可能吗?」

「只要妳触碰到样品,应该就会了解『针孔镜头』本来只是一枝画笔,随着一次次更换主人而变成相机的外型。而使『画笔』变化为『相机』的,不正是『持有者的想象力』吗」

「也就是说,『智慧果实』会进化?」

「与其说进化,不如说是变化。不过,我想说的是」

昴凝视着真嶋的双眼,笑着说:

「持有『透明喷漆』的家伙要是具备一般常识,认为喷雾罐里的瓦斯顶多只有两百毫升就好了」

「呜哇~」

「没错,就是『呜哇~』,很可怕对吧?」

「嗯。」真嶋微笑。

「那真的是很可怕耶~」

昴也跟着微笑。

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

「学姊。」

「什么事?」

「要是发生了什么万一请妳要保护我喔☆」

「嗯。」认真地回答后,真嶋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欠你人情,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学姊。」

「嗯?」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什么?」

「大腿枕头。」

「」

真嶋丝毫不加回应。她将视线移回窗外,不过微微笑了一下。因此昴便说了句:「失礼啰~」然后借用大腿一躺。柔软的大腿、温暖的大腿,这正是女孩子的感觉。

几分钟后

抵达了目的地,两人下了车。

2

朝比奈大元看上去就是个怪人。不知为何,他将头发染白,只有头顶的部位染成红色。**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穿着一件兜档布。当然,尽管外表看似奇怪,内心或许是个极正常的人也说不定昴的这番期待,就在朝比奈大元的第一次发声下被辜负了。

「我!」朝比奈大元突然大叫出声:

「我是怪人!是不具备承担责任的能力、不适应社会的人!」

半裸着从梯子上喊叫的模样没有什么比这更具说服力的了。

大元狠狠瞪了昴一眼。

「一点也没错!我是个变态!看我这身打扮,你还不懂吗?」

「我可以理解。」昴无奈地老实回答:「尽管我曾期待过若不是这样就好了」

****053

「虽然很遗憾,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话说回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和这样的人缔结契约妈妈咪呀!这是无效的喔!」

在宽敞的工作室正中央,大元正在打造雕像。是棵女像吗?一目了然便知失败的怪异成品、难以判别是否失败的怪异成品、以及很显然被当作成功作品的怪异失败作,零零落落地散布在工作室内,而室内角落则排列了数根迟早会变成那三者之一的大理石柱大概和用来跟「玛利亚人偶」调包所留下的大理石柱是同样的物品吧。

在那附近有两台起重机。

是用那个来搬运大理石柱的吗?

看似舞原家的部下、身穿黑衣的人们,正在那附近使用各式器材测量着工作室的室内。

昴走近大元。

「我记得听说你把所有雕像都卖给舞原家了啊?」

「这里是舞原家的工作室。」

难怪这么豪华。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契约无效?」

「没错。契约无效,因此就算『玛丽亚人偶』被盗,只要无法将我起诉,都不能够算是案件!」

「你不想找回来吗?那个『情有独钟的作品』」

大元这才首次好好注视昴的脸。他用下巴比了比正准备动工的雕像说:

「我现在正在刻。」

真是个好答案昴欣赏起大元来了。

「话说回来,你是谁啊?」

你连对方是谁都搞不清楚,就对人家告白说你是个怪人吗昴越来越欣赏他了。

「好问题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句话不是对大元,而是对着真嶋说的。

不得已,真嶋只好回答:

「我们是受舞原小姐的委托,来寻找『玛丽亚人偶』的。」

「妳不懂吗!」大元大喝一声:「我是个怪人!所以契约是无效的,玛丽亚人偶现在也还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用不着妳来找!」

真嶋看了看昴,昴也用热烈的眼神回望她。真嶋吃了一惊别过视线,脸颊也红了起来。

昴开口:

「前辈。」

「前辈?」

「可不可向你请教一下?关于消失的『玛丽亚人偶』,作为它模特儿的那位女性」

「为什么想问这个?」

「为了了解真相。拜托你了。」

「为了了解真相是吗?真相拜托是吗,真相真相真」

大元走下梯子一些然后坐下。他用兜档布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把昴叫到自己旁边。

「如果是为了真相那就没办法了。『玛丽亚人偶』的模特儿,名字叫做蜜莉?朝比奈,是我的妻子也是Lucky的母亲,蜜莉妈妈。好了,你想知道蜜莉妈妈的哪些事?」

「她的工作是?」

「舞蹈家。」

「年龄?」

「四十二不对,好像是三十八吧?」

还真努力耶~

「目前人在?」

「希腊。」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

「真没礼貌,我们才没离婚!」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十五年不对,十七年前吧?」

菜菜那是新生,只有十五岁,也就是说

「令千金和母亲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有多久?」

「Lucky直到四岁都和蜜莉住在一起,之后跟着奶妈一起到我这里来。」

「在那之后还有连络吗?」

「Lucky搞不好偶尔都有去见她喔?我不太清楚。啊啊,不过她每年都会寄明信片来。」

Lucky指的应该是菜菜那吧Lucky?昴「突然」想到这件事,大声叫了出来。

「菜菜那难道是七七七的意思吗?」

「没错。」大元颔首道:「那个时候中大奖的七七七,让我和蜜莉邂逅了,然后就在那天怀了Lucky。菜菜那这个汉字是父亲替我们挑的,我父亲是日本人,而日本人很重视家名。朝比奈家是武士的后代。」

武士!Yeah!昴竖起姆指。大元也笑着挺起大姆指回应。

「我可以冒昧请问一件私事吗?」

「嗯。」

「为什么你和你太太没有住在一起呢?既然没有离媚」

「我们的行事方式不同。她在全世界奔波,而我则是在深入挖掘这个世界。两颗不同的心、两个不同的身体,表现的手法也不同,不过想表达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什么东西?」

「我认为是才能,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话语表现出来。」

「你有跟令千金嗯谈过这件事吗?分居的事。她有什么看法?」

「不知道。」

他应该是认真回答的吧。坦白说自己是变态的人,不可能对这种事打马虎眼的。

「可以请教你严肃的事吗?」

「嗯。」

「你认为令千金是否涉案?」

「涉案?」

「你觉得她是犯人吗?」

「不知道。」

「就算她犯案也不奇怪?」

「这我也不知道。」

「三围呢?」

「这我就知道了。」大元点点头,一边啧啧啧地摇着手指。「唉唷,我可不会上这种当喔,年轻人!我不告诉你。」

「真可惜你为什么知道?」

「教你一件事吧。不明白骨骼结构的人,是没办法雕塑人像的。不懂肌肉曲线的人,是没办法雕刻出**的。不清楚血液流动路线的人,是没办法刻出人类的雕像的。等你到了我这种程度,像三围那种东西就能一目了然了。举例来说,旁边那位姑娘,妳的三围从上面开始是」

「不用麻烦了!」

「对女儿的身体这么了解的人,竟然对女儿的心一点也不清楚呀?」

「你还真严格!」大元大笑。

「不需要断言也没关系凭感觉就好了,你觉得是令千金犯下的案子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认为她会执着于那个东西上面,我实在不认为她将『玛丽亚人偶』当作母亲的纪念品般重视。再说,蜜莉也还活着不过,万一她是那么认为的话这件案子若是Lucky犯下的,我也不会感到惊讶。」他若有深意地笑着说:「虽然手法的确令我大吃一惊啦到底用什么魔法将『玛丽亚人偶』变成石块的呢?这不是很了不起吗?」

魔法的名称叫做「透明喷漆」喔昴在心中低语虽然也不一定是妳女儿使用的就是了。

「总而言之,要是Lucky执着于『玛丽亚人偶』,会做出这种事来一点也不奇怪现在『一点也』这个词后面也还是一样要接『不~』吗?我的文法这样没有错吧?」

「没有错。一点也没问题如果令千金是犯人,你想对她说什么?」

「为什么不和我谈谈呢?」

「如果不是犯人呢?」

「没有什么要说的。」

「大元先生,我可以称呼你为老师吗?」

「我不介意。」

「老师,你对『玛丽亚人偶』有多少程度的执着?」

「完全没有。在雕刻的期间另当别论,但我对雕完的成品没兴趣。虽然那的确是件杰作」他看了旁边的雕像一眼。「不过这次的似乎会是更杰出的作品。」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雕刻的?」

「说了你可别吓一跳喔!是从『玛丽亚人偶』失踪之后。」大元若有所思地侧着头。「现在的我正可以说是灵感的结晶早知道,我说不定该更早把它卖掉的。」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将它交给舞原家呢?」

「因为是我女儿叫我这么做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大元露出心虚的表情。

「是因为我不懂世故的关系。舞原家说要花八千万买下来,她似乎认为那是件诈欺。她说在搞清楚是不是诈欺之前,要我先将『玛利亚人偶』留着。她说其它的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明明就是我女儿还真失礼耶!」

昴和真嶋环视周遭,露出不予置评的表情。

「不过Lucky小姐果然还是多少有些执着吧?因为她还特地陪着一起进入车厢」

「不,那纯粹只是因为她很闲、觉得很有趣罢了。」大元对自己点头。「这个我知道。她就是那样的女孩其它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好像对问题已经感到厌烦了,连旁人都看得出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雕刻作业上。昴再次环顾周遭,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

「令千金该不会也有在雕刻吧?」

「嗯,偶尔会。」

「她的作品放在哪里?」

「在后院的工作室里,因为Lucky不想让人看到她的作品。」

「令千金的作品如何呢?真想看看耶!」

「那才叫作平庸的作品。想看的话,请便。」

「明明就是他父亲,还真失礼耶我想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吧,货车里载的『玛丽亚人偶』到达舞原家的时候,变成了一根大理石柱。」

「Lucky也消失了。」

「你对那个大理石柱有印象吗?」

「不用说是印象了,那是『我这里』的东西。黑衣们把它拿走了不晓得能不能请他们还来?」

「可以请他们赔偿。」

「这就伤脑筋了」大元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困扰。

「如果不是那个我会很伤脑筋的。」

「为什么?」

大元注视着昴。仿佛要窥探他的内心一般、彷佛在期待能够将他看穿一个洞似地注视着昴。不知他透过洞口窥见了什么,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始述说:

「所谓的雕刻,并不是从摊开设计图这个步骤开始的。」

「咦?」从设计图开始进行不是比较好吗?不过昴没有问出口。

「在石头之中,早就已经有了该被雕塑出的形态等待人们将之显现出来的形态。我们只不过是将那个形态雕琢出来罢了,只不过是显现神之旨意的道具。因此我们称呼才能为上天的礼物。我们只是开启神赐的礼物,将才能取出罢了。石头有其固有的形态那个石头有着唯独其本身才能琢磨出的雕像。」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样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去拜托看看,请他们一定要将那个石头还给你。」

「拜托你了。」

「以上就是我们想问的了。非常谢谢你真的。」

「你真是个奇怪的男孩耶~」

「没有你来得怪啦。」

「对了,我想起来了!总之我就是个怪人!所以契约是无效的,而就算我女儿是犯人,这件事也不构成案件。听懂了吗?请你把我的意思好好转达给舞原家。」

「知道了,交给我吧。」

再次向朝比奈大元道谢之后,两人离开了工作室。

半路上,真嶋说道:

「他女儿是犯人吗?」

「这个嘛不过那个人似乎觉得这样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这样想比较轻松。」昴看着真嶋的眼睛。「女儿犯了案然后下落不明,这样想总比其它某个犯人绑架了自己的女儿要来得轻松。」

「希望他女儿平安无事。」

昴没作任何回答。

3

「海道运输」有限公司是间只有三名社员的小规模公司。社内成员为社长兼司机、秘书兼柜台小姐、一般社员兼打杂,而那位一般社员同时也是个新人,并兼任捆工。

工作室的东边、迎宾用的组合房屋其中一间,社长兼司机现在正在那里。根据舞原妹的数据上记载,他的名字叫海藤重彦,过去曾创业三次,但全都以经营失败收场。

环视屋内一眼,昴问道:

「这房间的感觉如何?」

「很舒适,比起那些两光的旅馆要来得好多了。」这次案件的相关人士几乎都被留宿在附近的旅馆里。虽然作风强硬,却没有人抱怨。大家都知道舞原家的势力。

海藤年约五十岁,下巴留着胡渣,给人感觉是个老烟枪、满适合飘逸长大衣的男子。

再次问道:

「可以向你问几句话吗?」

「当然。我已经听舞原家的公主说过了。要是惹公主不高兴,在这日炉理坂的工作就做不下去了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刚成立的弱小公司。」

更何况运送的货物还变成了大理石块,昴微微一笑。

「我也想顺便看看搬运时的那辆货车。」

「没问题,就停在后面。」

海藤站起身,拿起大衣。

果然就跟想象的一样适合。

「还有,我也想见见负责打包的捆工。」

「他人在哪?这我就不晓得了其它呢?还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拿酒来?」

「务必麻烦你了。」

海藤没有拿酒来,不过他带了昴dao货车那里。

货车比昴想象的还要大台。和人体大小差不多的轮胎有八个,在那上面的车厢则宽敞得几乎能住人,驾驶座上还搭载着人人羡慕的DVD导航系统。这是辆比司机优雅又豪华的货车。大概不是为了公司才买了这个,而是为了这个才创立公司的吧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昴进入驾驶座,看向通往车厢的门。

「案发当时,这里的锁是什么情况?」

「才没上什么锁呢!不过也没有任何人进出这里至少在我开车的时候是这样。」

昴穿过门进到车厢。

里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车厢里的地板、墙壁、天花板都规则地排列着几个凹洞。大概是利用这些凹洞固定货物的吧。

「哇~」真嶋也从车子后头进到车厢。

「怎么样?」

「那个锁在行驶状态中是没办法打开的吧?」

嗯巡视了周围后,昴对着车厢内的空间大喊:

「不好意思~!」

『怎么了?』

透过机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清晰的回应。

「『玛丽亚人偶』是被固定在哪个位置呀?」

『正中央!不是有用胶布贴着做记号吗?』

「找到了!在这边!」这是真嶋的声音。

在中央的部分有一块由白色胶布所围成、边长1.5公尺的正方形。站上那里环视四周,可以将车厢的每个角落看得很清楚。昴再次大喊:

「除了『玛丽亚人偶』之外,还有没有载别的东西?货物或垃圾都算。」

『不用大吼我也听得见啦!』声音主人恨恨地道:『没有,只载了玛丽亚人偶和朝比奈的女儿而已不,他女儿好像拿着一个皮包。女人不带皮包就出不了门嘛!』

「皮包?大概有多大?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啦!舞原家的黑衣应该知道吧?』

对喔。舞原妹应该早就调查过了,如果有异状应该会通知我们的。

「朝比奈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陪同『玛丽亚人偶』呢?」昴看向真嶋:「这里头实在称不上舒适啊」

『不是因为那个理由吗?听说玛丽亚人偶是以她母亲为模特儿创作出来的,不是吗?她不是很多年没见过她母亲了吗?连人家母亲的纪念品都要强行靠金钱夺走,还真是过分呢,你猜舞原家的人花了多少钱买?八千万耶!八千万!真是』

「你和菜菜那在行驶状态下曾经交谈过吗?」

『嗯。在你发问之前我先讲清楚,我最后一次和她说话是在进入日炉理坡道舞原家门前坡道的时候。我跟她说,接下来的坡道很迂回,叫她要小心一点。接着抵达目的地后一看』

「她就消失了。」

『老实说,我一点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又是怎么消失的?要怎样才能将那么巨大又沉重的雕像换成大理石柱?而且车子正在行驶耶?依我的常识,那是不可能的。』

昴催促真嶋离开车厢,海藤也从驾驶座上下来。

「请让我听听案情的经过。在『玛丽亚人偶』捆包时,你有在现场看到吗?」

「嗯,我有看到,并没有不对劲之处。我也有帮忙将它装上车厢,那个重量简直要将人从头顶到脚底都压扁,我不认为那个是赝品但是要在车子行进中替换,也实在是不可能的啊」

「装进车厢后就马上出发了吗?」

「不,在那之后还必须确认运送路线大概是在十分钟左右之后出发的吧。」

「有人来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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