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有想要守护的重要事物,所以我、妈妈才会想要学习名咏式。
「那么,你不一样吗!」
「我」
在空中紧握拳头。因为连续进行不习惯的反唱,奈特的手早已不断传来灼伤般的疼痛。
可是,很温暖,因为是自己喜欢的她所温柔碰触过的手。
「因为我找到了重要的事物!」
举起拳头的男人,与挥下拳头飞落的少年。
两人的身影在一瞬间重叠
著地的奈特,抱住红肿的拳头蹲下。另一方面米修达尔举起的拳头,在并未完全举高的情况下停止动作。
接著
哩咿咿咿咿思
在发出一阵清澈的声响後,(孵石)内部放置的札拉贝尔鳞片碎裂。
2
一片寂静。
败者之王无声地,有如微微扭曲身子般颤抖。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稀薄、透明。失去使虚像得以实体化的触媒後,灰色真精的身体逐渐崩塌消失。
「蕾茵,直到最後的最後,你依然在扰乱我。」
一瞬问,在挥起的手臂前方见到她的身影。
不过是眼花。虽然脑申明知如此,但米修达尔举起的拳头却再也无法往前挥出。
「唔这样的结束也很适合我。」
胸部以下消失,肩膀消失,唯一只留下败者之王的头部。
败者之乇逐渐消失,不,该称为虚像之王吧?
「我终於失去了所有的容身处吗?」
乘在最後留下的荆棘王冠之上,米修达雨闭上眼,肩膀抖动。
微风轻触脸颊。
覆盖脸孔的连帽斗篷,已在于朝上挥的时候掀开。
「我失去了灰色名咏、败者之王,还有名咏这一切的一切」
回想起来,就跟隐藏脸孔的连帽斗篷滑落是同一个时刻。
以往一直埋在内心深处的蕾茵面孔浮现出来。
「托你的福,蕾茵,我终於能够只想著你了。」
就像是我为了要隐藏自己而遮掩脸孔一样结果,令你远离的似乎是我自己。
俯视遥远的地面,米修达尔微微吐气。脸上泛出浅浅的笑容,真的浅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可是,那不是以往扭曲的笑容,是毫无阴霾的纯粹笑意。
突然问,脚下一空。
自遥远的上空坠落。此时,听到的不是风声,是昔日ta口中哼著的不知名歌曲。
「哎呀,我老是在後悔。」
她哼的歌,我就只记得片断的旋律。
『我们两个找地方开问小小的面包店吧?这样一定也很好玩。』
「当时,或许我该机灵些,点头答应。」
『咦,那样不行啦!』
蕾茵?
一定是风的恶作剧吧?若是平常,自己是会付诸一笑
可是就只有现在
『若是米修达尔先生对我说那么温柔的话,反而会令我觉得恶心。这样根本就不是平常的米修达尔先生!』
「呼哈哈,的确是这样没错。」
忍不住觉得可笑,笑到肠子都快打结了。
一边坠落,米修达尔一边打从心底发出笑声。已经有几年了呢?我还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该怎么笑了。
逐渐接近地面。
虽然拖拖拉拉地绕了远路,不过我终於能到你身边去了。
『咦,那是不行的。』
不行?
『是的,绝对不行,你不能死。我讨厌说那种话的米修达尔先生。』
就在此时,背部碰触到某种东西。
地面?不,不对,是更柔软,像羽绒床垫一样的
『若要当我足床铺,我的确可以大人大量不放在心上,不过请别拔我的羽毛。』
那对翅膀是红色的,在奔驰过夜色时发出燃烧般的光辉。
是在黎明的神鸟背上?
『要道谢,就对那两个年幼的孩子说吧!』
依然横躺著的米修达尔勉强转过头。
骑在夜色之龙背上的两人,笔直望著米修达尔的方向。
太蠢了,他们为什么要用那种表情看著我?明明一再与他们为敌,为什么经过这么短的期间,就能用如此担心的眼神,看若直到刚刚为止还是敌人的我呢?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讨厌小孩。」
『哎呀,你是怪他们多管闲事吗?』
沉默了片刻後
「不」
米修达尔惭愧地摇了摇头。
『没错,绝对不行,你不能死。我会讨厌说那种话的米修达尔先生喔。』
真是千钧一发。
「我要谢谢他们,我差点就被蕾茵讨厌了。」
3
黎明的神鸟降至地面,在隔了数秒钟後,轮到夜色之龙伴随著地鸣一同著陆。有如早已迫不及待一般,周围的学生们一齐拥上前去。
望著这个景象
「很出色的歌,我有点羡慕呢。」
竖起外套的领子,凯因兹悄然低语。
少年及少女自夜色之龙背上下来。在二芳守护的人来看,虽然多少有让人捏一把冷汗的地方,不过总之是平安无事。
「呐,伊芙玛丽,这么一来就能安心地看著他们了,不是吗?」
「这个嘛,还不见得呢。』
隐身伫立在凯因兹身後的,是有著少女外型,带著透明感的清透影子。
「我有一点期待能见到你当时的模样,而不是这身拘谨的黑色晚礼服。」
『笨蛋,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话了吗?』
「思,有是有,不过见到你之後,我就全忘了。」
像是躲藏般伫立在虹色名咏士身後的,是有著少女外型的影子。
但从他人的眼中来看,她并非隐藏在身後,而是紧贴背部倚靠在身边。
「这次可以在一起多久?」
『不会太长。阿玛会陪著奈特,而且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了。』
「是吗」
将手穴入外套口袋,凯因兹仰望天空。若是以往,他或许不会仰望天空,而是低下头。可是
我也变得成熟一点了吗?
望著流动的云,凯因兹低低地微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次全都交给他们两个人和黑龙解决呢。就你这个养母来看,有没有令人捏一把冷汗的地方?」
『那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事,而且』
她欲言又止地继续往下说:
『若是现在依赖我或你,有一天那孩子一定会因此而後悔。这么一来,不管是对那孩子还是对库露耶露来说,都会是件痛苦的事。』
是偶然吗?
回想起来,那个名叫「孤挺花」的少女也抱持相似的疑虑。
『黄昏是日暮的开始。总有一天,他一定得面临既无星光、也无月光的夜晚。就算到了那一刻,希望那孩子能够继续前进。』
少女的影子有如低头般将脸孔朝下,彷佛是因不安而畏怯。那是在学生时代不曾见过的动作。
「这真不像你,伊芙玛丽。」
凯因兹伸手轻触她垂下的肩膀。
有如少女外型的影子,就算碰触也感受不到体温。可是,光足碰到就像会折断般的纤细肩头,的确令人忆起昔日的她。
『凯因兹?』
「孩子们感到不安时,只要在二芳加以守护就好了,那就是我们这些大人的工作。而且真要说起来,我认为那两个人一定不会有事。」
她动也不动地望向凯因兹视线指示的方向
『嗯,说得也是,或许是这样没错。』
她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安详温柔。
在虹色名咏士及夜色少女侧过脸凝视的方向
是吵闹不休的学生及教师,还有
想从这场骚动中偷偷逃走的奈特及库露耶露。
虽然红著脸,两人始终紧紧握著彼此的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