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绿色祥和的大地上矗立着一棵巨木,沧桑威严。
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高得看不见尽头,仿佛天与地是依靠它才得以分开。
枝繁叶茂,沧桑有力的树干上绿得可以掐出水来的树叶连成一片天。
树下,站着一个人。
他面对着大树。安静地从上往下打量着这棵大树。脑后一撮不合群的头发在微风地吹拂下摇摆。
父亲!一个声音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一位年轻人半是喜悦半是恼怒地向大树下跑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缩短不了与自己父亲的距离。
树下的人缓缓转过身来,绿叶挡住了阳光,看不清他的面孔,他朝着年轻人,自己的儿子慈爱得微笑着,随后,突然转身走向了大树,消失不见踪影。
大地又恢复了安宁。
年轻人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消失而无能为力。
混蛋!什么都不说明白就自己走了,这算什么!随着父亲的消失,之前的阻隔也消散了,年轻人很容易地来到大树下,气愤地揍了大树一拳。
大树纹丝不动,只是传来沙沙的作响声,好象是在嘲笑年轻人的不自量力。
一边抚摩红肿的手的年轻人,一边突然发现大树那十人也不一定合抱过来的树干起了变化,变得柔软,透明,好似挂着门帘的大门。
年轻人马上明白了什么,立刻走上前想穿门而过。
然而,没有成功。
一个柔和的声音令年轻人失去了标的,身边的一切都化为五彩缤纷的泡沫,年轻人感到自己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阿修~阿~修~~快起床了,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可不能迟到哟。
这位名唤修的年轻人,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门口微笑得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马上起床!
今天有点晚了,要抓紧时间了。母亲柔声嘱咐,轻轻地把门带上,下楼去了。
这真是少有的事情。修这样反省着,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从不需要别人为自己操心,即使是他的母亲。修一直以此为豪,不让长辈担心,也是与父亲的约定。
修梳洗完毕之后来到了楼下客厅。
三明治在桌上,虽然时间可能会吃紧,但是你能不能帮忙把这些水果顺路送到古兰夫妇那里?母亲温和地寻问道。
好。那么我出门了。
等等,那个阿修,今天身体不舒服?母亲尽管之前装作和平时无异,却还是对儿子今天的稍许异样有些担心,她明白懂事同时自尊心也很强的儿子不喜欢过多的探问,可依然放心不下。
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走了。
修出门了,他没有责怪母亲多问的意思,他知道母亲为他担心。
时候晚了,今天可要被那家伙唠叨了。修看了看手表,叹了一口气。
果然,当修拐过第三个路口时,修就感到一阵怨气袭来,一个气汹汹的声音冒了出来:你小子想在毕业典礼这一天迟到么!好让那个一直看我们不爽的门卫在最后一天如愿逮我们到校长办公室么!!
我是无所谓。修不温不火地说道。
修少爷,你知道我今天再迟到一次,我就拿不到毕业证书了!
恩,可我不觉得你会珍惜你的毕业证书。修回答道。
沉稳的修大人今天晚起可真少见啊!伊滋揶揄道,决心反守为攻。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父亲。
这个理由你拿去对那个门卫大人说吧!现在赶路要紧!
伊滋像冲锋士兵快步走了,修只得跟上。
对不起,请问去日辉山怎么走?一位三十多岁的消瘦高个男人,刻意留着明显的胡子,戴着探险帽走上前询问,我是记者兼摄影师,想拍一些日出日落的照片。他边说边向修两人摆弄着照相机,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语气间带着玩世不恭的口吻。
你一个人上山?修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警惕观察着对方,语气中夹带着冰冷与警觉。
记者变得疑惑,观察着修,似乎想再说些什么。
沿着这条路走就行了。伊滋指着先前修走来的路回答,你一个人上山行吗?
没关系,我去过危险的地方多着,这座山不算什么。记者自信地回应,把相机背上,头也不回的沿着伊滋所指的方向走去。同时还摆弄着双手组成一个方框,试图将周围的风景框住其中。
伊滋所指的路的确是通向日辉山的唯一通路,同时也是通向他与修的家的唯一道路。
伊滋和修从小一起长大,据说两家人的渊源可以追溯到祖宗十八代(伊滋原话),事实怎样无从知晓,但是两家人关系密切,哪怕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也是如此。
伊滋身材高大挺拔,似有若无的黑眼圈,方正的脸庞篆刻着与众不同的坚毅。从小跟随他父亲索卡练习剑术,身板结实。依稀感受到男子汉的气概。从外表来看,绝对是不少女性争相托付终身的类型。可是穿着西装校服,看上去却有些别扭。
修与身边的伊滋比较而言,就显得瘦小些,但是在清秀如大理石般的五官之下令人完全可以忽略。他拥有与伊滋不同的儒雅的外表,可他眉间的一丝冷漠却又令人觉得疏远。而当他陷入沉思或者正色面对时流露出令人震慑的英挺威严。稍稍熟悉修的人便能感受到修的身上,就如他黑色的眼眸深不可测的湖底,蕴藏着无数的未知。
到前面等一下,我给古兰夫妇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