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与幸宏四目交会,露出微笑登上阶梯,身上的制服领结轻轻跳动。她的领结是綠色,与幸宏同属一年级生。
「你不要紧吧?身体不舒服吗?」
少女走到幸宏身旁,歪过头问道。她的波浪卷发在幸宏肩旁搖晃,大大的半月形双眼担心地瞇细起来注视著幸宏。
「」
幸宏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少女晶莹洁白的肌肤让人联想到法国人偶。幸宏深深被她吸引,彷彿要被吸入那对眼眸中一般,让他一时透不过气,身子微微颤抖。
「喂你是怎麼啦?」
少女在幸宏眼前挥手问道。幸宏回过神转移目光,急忙挥手回应:
「啊,沒什麼,我沒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是吗?」少女喃喃說道,然后又說:
「看起来不像啊。」
少女在幸宏身旁坐下,让幸宏急忙移动身子,与她保持距离。少女见状微微一笑
「这种时候啊,跟人聊天可以让心情轻松不少喔。」
与幸宏同樣盘起双手說道。少女的反应让幸宏一脸惊讶,不知该如何回应。
「其实我很久沒来这裡了,所以有点不安呢。刚刚参观校內,可是因为今天是假日,都沒看到人啊。本来以为应该至少会有社团练习,结果真让人失望。所以,其实是我想找人聊天啦,真不好意思。」
幸宏还在想该說些话的时候,少女率先发难。她一边低头看著阶梯,一边用音量适中且悅耳的声音說话:
「你一个人在打扫阶梯吗?真不简单,你的手好像很冰啊」
语罢,少女伸出手握住幸宏的双手,此举使幸宏惊吓地收手,让少女重心不稳倒了下来,发出细小的惊叫声。
「」
少女倒下成倚著幸宏的姿势。柔缓的波浪卷发在幸宏的颈部散开,右肩感觉少女的体溫,並且扩散至手臂。少女的手按在幸宏胸前,使他不知所措,动弹不得。
「对不起。」
少女一边开口道歉,一边移开身子,身上的花香刺激幸宏的鼻孔。
「不,抱歉,是我不好,突然吓了一跳」
幸宏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正视少女。可是她卻主动面朝幸宏說道:
「真是对不起。你看起来浑身发冷,所以我就忍不住我以为你是因为天气太冷引起身体不适呢。」
「啊,不,妳误会了,其实我只是心情有点沮丧而已」
幸宏感觉到少女的视線,虽然有些惊慌失措,但还是勉強回话。少女登时绽放笑容說道:
「你看,我說中了,有烦恼就应该說出来啊。」
「沒有啦,我想这种事不应该跟初次见面的人說。」
「嗯,是我太厚脸皮了啦。但是因为你看起来太『愁眉苦脸』了啊。」
「我看起来真的那麼愁眉苦脸吗?」
幸宏歪歪嘴角,苦涩的說道。
「真的,一副灰心丧志的樣子呢。如果这是连续剧,你就好比是女主角身亡的男主角吧。」
少女不明就裡的握紧双拳诉說,幸宏看到她的模樣不禁露出笑容回答:
「我碰上的事沒有那麼夸张啦。」
「那到底是什麼事?唉呦,我变得好想知道喔。不要卖关子,快点告诉我好不好?我絕对不会說出去的啦。」
少女开口催促。幸宏为难的搔了搔头,接著少女稍微将身子贴近他說:
「而且你不觉得初次见面反而更适合說心事吗?我想正因为我们对彼此陌生,所以說话可以更不需要有所顾虑啊。」
少女再度散出花香。幸宏感觉身体开始发热,急忙将视線从少女身上转开,露出苦笑反覆澄清:「不是啦。」
「那个我烦恼的事很奇怪啦,所以我想」
「我懂了,我最喜欢听奇怪的事啦。我发誓不会笑你,所以告诉我嘛,然后让我们都放松心情吧。」
「咦?妳是指我们彼此,而不是只有我吗?」
「对啊,再这樣下去我会因为太过在意你的烦恼原因而失眠呢。所以请你当作是帮我一个忙,告诉我原因吧。」
语罢,少女低头行礼。她的头发随之搖动,稍微露出颈子,然后立刻抬起头,展露微笑。
「啊,这个,该怎麼說呢是关於社团的事啦」
幸宏缓缓地一言一语将刚才意志消沉的事情全盘托出。
「然后我在想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听起来很奇怪吧。」
幸宏露出靦腆的笑容,一边看向身旁的少女。
「唔」
可是少女卻一脸正色注视著虛空,然后转过头对幸宏說:
「我想问题症结应该不是有无斗志或干劲吧。」
「咦,是这樣吗?我以为应该是有无干劲的问题啊,因为行为內容只不过是在阶梯上奔跑而已。」
幸宏故意保持笑容答话,可是少女依然不改认真的表情說:
「是这樣吗?或许你今天真的只是偶然状況不佳,可是之所以会提不起劲跑步,应该是有其他的烦恼吧?碰上这种状況就算归咎於缺乏斗志或干劲也沒有用啊,反而应该去思考是什麼原因让你无法集中精神才对吧?」
「其他的烦恼啊。」
幸宏收起強装出的笑容,开始思考。
「确实是有些事让我感到在意不过」
說罢,少女立刻反应:
「是什麼事?啊,你不方便开口的话,不說也沒关系喔。」
「不会不方便开口啦我只是觉得前阵子我好像太多嘴,說了不该說的话;而且刈谷学长也」
幸宏想起遭受大津出言讥讽的刈谷。
「刈谷学长是谁?」
少女反问道。幸宏搖搖头,說出不相关的答案:
「或许我有必要更加认真思考这些事啊。」
「唔嗯我有一点个人意见想說,你可以不予理会沒关系」
幸宏凝重的表情似乎让少女不禁要在发言前加上前提,然后继续說道:
「我想你是对奔跑阶梯厌烦了吧?」
「!」
这句话尖銳的刺入幸宏心中,接著令人难以置信的慢慢融入体內,彷彿自己在內心某处表示认同。
「你說你『有必要更加认真思考』对吧?我想从这点来看,你会沒有干劲跑步不就是因为已经厌烦了吗?恕我直言,我觉得奔跑阶梯这种事根本就是小孩子在玩的遊戏啊?」
「妳說的沒错。」
幸宏闭上口,点头表示赞同。
「我有时也会想奔上阶梯,可是那只是一时的感情而已,过一会儿情绪就会自然平复。你的状況应该也是如此吧?只不过期间刚好比较长而已。」
「」
少女的论述简单且确实,幸宏无法反驳。
「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啦,你可以不必太认真看待。」
少女补充說道,她沒有发觉幸宏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我了解了,谢谢妳的建议。」
幸宏低头表示谢意。
「我问你喔,有件事我从刚刚就一直很在意,你是一年级生吧?我也是一年级生啊。彼此是同年级,你說话卻这麼拘谨,不是很奇怪吗?」
少女似乎察觉幸宏的心情郁闷,故意皱起眉头改变话题,装出有些生气的模樣指责他。
「是、是这樣吗?抱歉。我是怕我不客气点会显得像在装熟啊」
幸宏狼狈的找借口应付少女。
「放轻松讲话就好啦这樣感觉好像我们之间有道隔阂呢。」
「这樣子啊,那就这麼做吧对、对了,我还沒自我介绍呢,我是」
「等一下。」
当幸宏正要說出姓名时,少女突然站起身。她靠上对面的牆壁,低头用淘气的目光看著幸宏說:
「姓名就让我们彼此保密吧。我明天会正式註冊,不过还不知道会就读哪一个班级。如果我编入和你同一个班级相遇,感觉不就很像命中注定吗?」
「妳說的对。」
幸宏勉強回答出这句话,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少女露出满足的微笑,然后小跑步下阶梯,抵达三楼走廊时转过头挥手告別:
「再见,我会期待明天和你相遇的。」
她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不一会儿腳步声就消失无蹤。幸宏呆坐一会儿
接著忍不住倒臥下来。阶梯的触感冰冷,铝制止滑条在昏暗的夜晚闪闪发光。
「好奇怪的女孩。」
幸宏喃喃說道,並且感觉自己微微露出笑容。
他觉得在这个倒楣日子的最后,心情突然有所好转。
「我回来了」
幸宏打开玄关门后打招呼。平常这时堂姊中的长女希春应该会喊著「欢迎回家」然后飞扑上来,不过今天卻无人迎接。最近这种情況很频繁,幸宏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方面又觉得有点寂寞。特別是他今天想跟希春聊一聊,說些关於课外辅导、阶梯社,以及姓名不详的少女的事。
不过,跟希春姊提到其他的女孩子,她可能会不高兴吧。
「希春姊,妳在吗?」
幸宏走进客厅,看到次女小夏躺臥在沙发,一脸正色收看电视播放的搞笑节目;三女千秋则是在讲电话。
「啊,幸宏回来了。嗯,我知道。放心、放心那我们会等你回来。什麼?才沒有那个意思哩。难道你希望我準备长布条迎接你吗?好啦、好啦,再见。」
千秋自作主张掛掉电话之后,看看幸宏說:「是老爸打来的。」
「他說因为工作的关系,会回来日本一阵子,不过还要一段时间啦。希春姊說她今天要加班,所以还沒回家喔。怎麼啦?沒人迎接你,你感到寂寞了吗?」
千秋故意露出笑容嘲讽幸宏。幸宏回答「哪有」,準备转身离开客厅,然而这时千秋卻缠上他的脖子說:「別生气嘛」
「真拿你沒办法,让好姊姊安慰你吧。来要乖喔、要乖喔。」
幸宏在脖子被架住的情況下,让千秋粗暴地搓著脑袋。他掙扎著大叫:「住手。」可是千秋的腕力过人。她在大学参加了篮球社,力气相当大。
「你到底是怎麼啦?小宏宏,你寂寞吗」
「千秋姊,妳放手啦。」
幸宏勉強掙脫,怒瞪哈哈大笑的千秋。这时从千秋背后感觉到一股尖銳的视線。
「咦?」
一位少女正在置放餐盘於餐桌上。双马尾发型与一双给人好強感觉的眼瞳,正靜靜的注视幸宏,她是与幸宏同居的四位堂姊之一,么女美冬。美冬目前是高於幸宏一个年级的二年级生,与他同樣就读天栗浜高校,现在穿著家居服系上围裙,正在準备晚餐。
「啊,美冬姊在準备晚餐啊千秋姊,妳也帮帮她啊。」
由於美冬的视線太刺人了,所以幸宏一边說话,一边忍不住后退。
「啰唆你自己不会去帮啊!」
千秋反驳道,不过幸宏沒有听进去,抓準机会快速逃回白己房间。
隔天,幸宏的班级一早就议论纷纷。
「神庭选手,有件新闻要告诉你。」
幸宏一走进教室,吉田与渡边就靠上来說道。渡边抢先幸宏在椅子就坐,吉田坐上课桌,幸宏只好拿著书包站在原地。
「什麼事?你是要說关於昨天走访山上的感想吗?那边的校庆好玩否?」
幸宏早有预感,所以故意提起別的话题。吉田和渡边搖头否定,露出贼笑說道:
「神庭选手,那种事无关紧要啊,忘了就算了。」
「老实說那裡的校庆根本无聊死了。表演英语话剧,我根本看不懂啊。如果是喜剧也就罢了,偏偏感觉又很艰深,凭我根本跟不上啊。」
「而且又沒有攤位可以逛,我本来还期待可以到店员穿水手服的咖啡厅享受呢。」
「渡边,你很像色老头耶。」
幸宏吐槽叹气的友人。
「不谈这个,我有更重要的新闻要說啊。今天本班会有」
吉田故意伸开双手說道,幸宏在不知不觉中嚥了口口水。
「神庭、神庭,你现在有空吗?」
突然有人打断。中途穴话的男铜学被吉田、渡边以及幸宏瞪视,不由得狼狈起来。
「哇哩?怎麼突然全都瞪我啊?」
「抱、抱歉。石井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幸宏调整心情,对同班同学石井问道。
「神庭,你跟波佐间同学认识?」
石井說出意想不到的名字。
「咦!?你說的波佐间同学,是指山上的二年级生吗?」
「对啊,你果然跟他相识啊。你们是在哪认识的?」
「要說哪裡其实就是学校啦,他有說什麼吗?」
幸宏想起校庆时的事。波佐间那双不带一丝微笑的眼瞳,以及隐藏在溫文儒雅的态度下,让人难以理解的黑暗。
「虽然你昨天参加课外辅导,可是昨天我们有去参观山上的校庆吧?我和社团的学长去跟他们打招呼,因为我们也算认识对方。」
「什麼!?石井同学,你也认识波佐间同学?」
幸宏得知出人意料的事实,惊讶得叫出声。石井露出无奈的表情回答:
「当然认识啊,他在国中时代可是名人呢。不过也只限於我们羽球社之內就是。」
「羽球社?」
「喔,你不知道吗?那个人在国中可是全国第二名啊。而且还是国一出赛,在那之前从来沒有参加大赛的经验,一出赛就拿下全国第二名。然后在国二与国三也都拿下同樣名次,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为什麼他沒成为冠军。后来有许多学校请他以资优生身分保送入学,可是他卻全部拒絕,选择就读沒有羽球社的山上。」
石井连珠砲似的继续說道:
「我和那个人在国中时代只有全国大赛才有机会见面,不过他是个很溫柔的人,还会协助不同校的我们练习呢。昨天我跟学长去和他打招呼,他问我们:『神庭同学有来吗?』吓了我一跳。你们到底是什麼关系啊?」
「嗯,因为社团活动的关系,所以彼此之间有所认识。」
幸宏不知该如何解释。要說明阶梯社的事也可以,可是这樣一来波佐间就会被视为和幸宏等人同类,对他来說或许並不是一件好事。当幸宏敷衍了事时,突然又听到其他說话声:
「好大家回座位。」
是导师走进教室了。石井和吉田等人走回自己的座位,幸宏总算能夠坐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好,那麼好了、好了,你们安靜。你们是从哪听到这消息的啊?其实今天有新同学要编入我们班级。」
导师随便打过招呼后,就提起了吉田等人口中說到的「大新闻」。男铜学们都兴奋地「喔喔」大叫。
这种节骨眼上,总是有可能出现的是別人,事情还沒成定局。
幸宏为了让自己冷靜下来而想著这种事。直到「新同学」走进教室结束自我介绍为止,他都不打算抱有一丝期待。
「太棒啦!」
突然,有一位同学高声叫好,逼得导师出声制止。可是类似的反应卻此起彼落,男铜学不停地欢呼。
幸宏慢慢抬起头看向讲台。打开教室的门,走进室內站在导师身旁的人
「大家好。」
正是她。
「我叫御神乐绫女。」
她有一头波浪卷发与半月形眼瞳,还有白皙的肌肤以及带有几分成熟氛围、且游刃有余的笑容;身材也算高眺,只不过幸宏昨天沒发觉。她将双手交疊在腹部前面,缓缓环视周围。
(****024)
「」
幸宏突然很想躲起来。万一在这时跟她四目交会,她会做何反应呢?他缩起身子不敢确认答案,然而卻躲避不了对方的视線。
「各位,御神乐因为双亲的工作关系,从去年的寒假起到海外居留了一阵子。这次由於她本人的意愿,所以我们让她重新就读一年级。我是觉得不必跟高中生特別提醒,不过还是请各位要跟她好好相处。」
「好!」男铜学用有些恶心的声音回答。导师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手指教室后方新设的座位,那裡离幸宏的位子有点距离。
「那妳就坐那个位子吧。好我要点名啰,有人请假吗?」
导师敦促御神乐之后,低头看向点名簿,御神乐也走向自己的座位。幸宏的心情很怪,觉得有些安心,又有些失望。他将视線从御神乐身上转开,手放在桌上撐著脸颊,心想自己与御神乐的视線沒有交会,再加上她从讲台走向座位並不会通过幸宏身旁,所以短时间內她应该不会发觉吧。
可是班上同学又再度开始喧鬧。幸宏移动视線,差点沒吓得心臟剧烈跳动,因为御神乐正朝自己走近。她很明显地看著幸宏,在他面前停下腳步,豎起食指說道:
「果然我们是命中注定啊。」
到了午休时间,尽管幸宏有猜想到,但还是被班上的同学包围了。
「那麼,我们现在开始对神庭幸宏的侦调活动。」
班长前田主持大局,周围的男铜学湧起称不上是欢呼声的叫声。
「首先要宣读罪状。」
「死刑!」
「判決得太快了吧!?」
幸宏不禁吐槽。
「议长!我们先打他一顿再处死吧,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这根本不算是侦调吧,你们是在搞什麼啊?」
幸宏发出惨叫,吉田一脸正色走向前說道:
「神庭,这就是所谓的考验啊。」
「不,我想这跟考验的等级已经相差太远了。」
「你不懂啊,美少女转学生是男人的浪漫呢。」
周围的男铜学频频点头对吉田所說的话表示赞同。
「然后人家转来当天就突然跟你的关系变得很要好!这跟爱情喜剧的剧情有什麼两樣啊!」
「你们是在路上相撞认识的吗?是这樣吗!?」
「还是你要說你们住在一个屋簷下?」
「你这混帐。冰之女神也好,雷之女神也罢,我已经忍无可忍啦。」
「我们要誓死kang议这种不公平的人生境遇!」
「我们认为!」
话题的进展方向越来越奇怪。幸宏还不知该如何回应,前田就抑止化为暴徒的男铜学们,对幸宏宣告:
「告白一切吧,现在承认我们还可以饶你不死。」
「我想这樣也夠残酷了。」
附带一提,全案的中心人物御神乐和班上的女孩子一起用午餐去了,她似乎很快就和女同学打成了一片。
「說出来也沒关系,不过本来就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喔。」
幸宏先說出这个前提,然后告诉大家昨天发生的事。但他隐瞒了自己意志消沉的事情。
男铜学们听完之后,态度有几分软化,不过似乎还是有不少人心存芥蒂,刻意逼问幸宏:「你說的是实话吧?」、「要是你们有一起回家,我可不放过你!」等等。幸宏一一点头给予保证,才总算获得释放。
放学后,幸宏趁御神乐被女同学包围时站起身準备返家。他这麼做並非在意班上男铜学的感受,而是沒有自信能夠巧妙应付御神乐的攀谈。他希望自己在御神乐面前的形象可以尽量好一点。
幸宏急忙前往社办。由於沒有等待井筒,所以井筒来了之后被他数落了一番,同时间起转学生的事。幸宏先订正是「註冊生」后,才說了有关御神乐的事,不过沒有說出昨天的事。
「喔那关於御神乐,或许还是问学长姊比较好吧。」
幸宏听到井筒无所谓的說道,才发觉有此方法可行。井筒說的沒错,既然御神乐直到去年第二学期都还在学校,那麼可說和三枝等人年级相同,二年级生应该比较清楚关於她的事。
「辛苦啦,今天天气很阴啊。」
这时三枝出现,幸宏便迫不急待向他问起御神乐的事。三枝表情一沉說:
「是吗,来註冊的不是她的妹妹,真的是她本人啊。她回国了吗?」
「咦?有什麼不妥吗?」
三枝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幸宏与井筒微微歪起头。三枝察觉他们的反应,眉毛微微一挑,立刻改变态度說道:
「喔,沒什麼啦,只是我个人不太喜欢她而已。她个性很強悍对吧?」
然而这句话又让幸宏大感意外,惊讶地回答:
「不,沒那种事啊。她很溫柔,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这樣子啊看来她的个性变得圆滑许多?」
幸宏的反论让三枝瞠目。幸宏觉得他似乎在思索些什麼,於是又忍不住问道:
「御神乐同学在去年是个怎麼樣的人呢?」
「嗯?你說她?她不是什麼坏人,只是她在去年一年级时参选学生会长,变得非常有名,但是我个人不喜欢那种走在主流且受到瞩目的人啊。」
三枝敷衍般的快嘴回答,然后打开笔记型电脑,很明显的表现出不想再谈此事的态度。
「事情好像有点奇怪啊。」
井筒小声說道。幸宏虽然抱持同感,可是也不能继续追问三枝,只好等其他学长姊到来。
可是刈谷和天崎对此事的反应也和三枝相同。他们似乎隐瞒著什麼事,都蒙混事实不愿說明。九重则是回答:「喔,的确是有这个人。」看来她是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別說这些了,今天可是练习与研究技巧的日子。神庭,你状況如何?」
幸宏遭到刈谷反问,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想你是对奔跑阶梯感到厌烦了吧?」御神乐所說的话在他耳际重现,让他一时喘不过气。
「我想应该沒问题」
說罢,九重喊著:「喝啊」並且用手刀砍向幸宏后背,接著挺胸說:「我给你打气!」可是一如往常地,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严。
「那就开始吧。三枝,今天你们也要去第三校舍吗?」
「是,我是如此打算。昨天我跟小泉在调查之后有得到些成果,大家今天要不要先听这件事呢?」
「什麼事什麼事?你们终於解开水戶野妹妹的谜团了吗?」
九重对三枝的提议很感兴趣。
「谜题还沒有解开。不过,我们大概可以很準确地猜到她的奔跑方法。」
「那我们就到现场听你们說明吧,走了。」
在刈谷的号令下,幸宏等六人前往第三校舍一楼的南侧走廊。
在这个时期,第三校舍的楼层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几乎沒有人,一种是学生都留到很晚的。进入十一月后,面对考试的準备体制会明确划分,校方会特別设立举行课外辅导的班级。不过这些班级都集中在三、四楼,一楼人煙稀少,非常安靜。
「她当时是穿越了这条走廊。」
三枝站在一楼的西南角,手直直指著南侧走廊。前方左边是等距並排的窗戶,右边则是並列著教室。因为阶梯前有衔接通往第二校舍的直線穿廊,所以窗戶与教室的排列曾一度间断。
「在前阵子的阶梯赛跑,这裡水洩不通,根本沒有立足之地。这点神庭应该亲眼确认过了吧?」
「啊,是的。那时光是要走路都很困难,更別說是要奔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