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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二章 使用(2 / 2)

对面的男人把手伸向桌子,拿起了剪刀。

咔咔、咔咔、咔咔、咔嗤、咔嗤、咔咔咔咔、咔嗤咔嗤、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五个指头之间,剪刀速度超快地来回转着。节奏优美且有气势,速度也在渐渐加快,最后,只能看见几把剪刀的残影了。而且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男人每转一次,剪刀的刃都会一张一合的。剪刃打开的时候,会夹着手指转两次;向上的同时,剪刃就紧紧地闭上了。如果有一步失误,自己的手指就会被切断。

哇!厉害厉害我也要试一试!

还是别了啊。受伤的话会很痛的。很疼的哟。

那我还是不试了。对了,下次拷问别人的时候,在他们身上试吧!

听了两个人的话,伊蒂斯的后背冒出了一条冰冷的线。

如果是这样,看来要有比死亡还要可怕的觉悟啊

虽然她只犹豫了一瞬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克斯先生贝鲁加先生一一拉库先生。伊蒂斯来了哦!

听到吉克的呼唤,门口出现了三兄弟的身影。

哎呀一一伊蒂斯。怎么了?啊啊,酒吧现在虽然停业了,但工资跟以前一样照发

不,不,冈多鲁先生。不是的。

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能救罗伊,她的脚已经一步一步地迈向了地狱。

我我背叛了冈多鲁先生。

听完伊蒂斯的自白,三个人的脸上短暂地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一看了看两位兄长,拉库先开口说话了。

你说的话我们明白了,伊蒂斯。说实话很遗憾,你对我们没有守信。虽然很遗憾,不过我们并不打算知道罗伊先生现在的所在地。

对于如此的回答,伊蒂斯的表情由阴转睛。

真的!?

啊,罗伊先生并不是我们的同伴,说实话,对于我们没有见过的人来说,组织的规矩是不管用的。虽然我们不允许毒品在我们的地头出现,但在背地里的我们也无法控制。

说到这里,不经意的,拉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但是,伊蒂斯,问题是你!你明知道我们对毒品是禁止的,但还是隐瞒了事实。虽说你是酒吧的服务员,不过作为我们的人,这确实是背信弃义的行为啊。

啊啊,确实是这样。我已有了觉悟,就算被杀了,也还是希望罗伊没事!

那么,关于你的处置老实说,这是史无前例的。怎么做才好呢怎么办?哥哥们?

拉库询问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兄弟,贝鲁加一边说着那样这样,怎么办?,一边看向克斯,克斯也似乎非常困惑,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扑克牌。

三个人站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小声议论着如何处置她。

怎么办昵?

不要问我。平时都怎么办的?

在西西里亚,应该是作为通奸罪被处决可是现在跟这个又不一样。

仅仅是这样就要杀人,那可真是白痴。这样不是挺好?无罪。

又不能请人调节。我觉得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杀了一个女人,但是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就采取些适当的惩罚得了。

扣她一个月工资昵?

我们又不是公司!

那到底怎么办?如果是男人的话,我抽他一顿把牙齿全都打掉也就算了!

不能那样吧!对女人动手最差劲了!

我知道!那么,就判她无罪吧!

但是叉没有什么理由啊啊,宽恕她也不行,采取暴力也不行

给她一个机会,如何?

机会?

那次咱们不是给了背叛者乔治一个九成的机会吗?结果他死了。

但是,那次是用俄罗斯轮盘啊。

对了!用大哥的扑克牌啊!要是抽到大王,就是有罪。

对对!我们一开始就把大王抽出来!

听到这些,拉库再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看了看手里的扑克牌。

什么!全部都是大王!?

我原来就想问了,你是从哪儿买到这样的纸牌的?

不会是买了52副牌,然后一张一张的把大王抽出来的吧?大哥?

那、那就这样吧,抽到了大王就算无罪!

真是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到底在谈论怎样恐怖的事情呢?到底要准备怎么杀我呢?

看着躲在房间一角的三个人,伊蒂斯的后背开始冒冷汗了。

看着三个人交头接耳的说了半天,吉克和另外那个男子开始行动了。迷样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五把剪刀,他突然停住了,转向吉克小声地说着什么。吉克一边咔喳着新型的剪刀,一边喊着三兄弟。

呐伊蒂斯她做了什么坏事吗?

听到吉克的声音,拉库回过头,一脸困惑。

也说不上什么坏事,她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只是对我们来说是坏事。

伊蒂斯的头发真长啊!

哎哎,是啊!

突然,拉库一下子明白过来。吉克异常天真的眼睛,正在微微地笑着。

可以剪吗?

我之前就那么想了。

在剪刀的声音中,把玩着剪刀的男子喃喃自语道。

虽然解决了,但你们根本不像是黑手党的老大啊。

头发是女人的生命。这句话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真理,不过稍稍剪去一点也就另当别论了。伊蒂斯理解了这么简单的事之后,顿时全身无力。

先说明一下哦,用头发来宽恕你是最后的办法了。

虽然最开始的意见是剪秃头,不过用剪刀是很困难的,所以最终只是剪了一半。

吉克熟练地操纵着剪刀,发型比起之前的,好像更好看了。

让您久等了。

随着微笑的声音,吉克停止了剪刀声。

和着这个声音,没有观众的闹剧终于闭幕了。

那么,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吧。那个情报屋的男人,想让你提供什么样的情报呢?是不向我们这样的人打听得不到的情报呢?

就是那样。现在仅仅是过了第一关而已。如果这里的三兄弟一点都不知道葡萄酒的信息的话,那么现在的决心就都泡汤了。

她怀着祈祷的心情,慢慢说出了那个名字。

那个,其实,我是想打听一个叫葡萄酒的杀手的下落!

话音刚落,屋里挑战着二十把剪刀的男人回过头来。

在叫我吗?

正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杰诺阿德家族的别墅门前出现了两个身影。按了几遍门铃后,华丽的大门打开了,一位老绅士出现在他们眼前。

啊,初次见面,哪位?

对于本杰明如此惊讶的提问,中国人和爱尔兰人模样的青年笑着说道:

那个,这是杰诺阿德先生的家吧?我们,是谷利戈瓦鲁厨师介绍过来的。

我们是来做饭的。

哦哦,是你们啊!来来,快请进!

在老管家的指引下,他们走进了这所装饰豪华的豪宅。

是管家吧!

啊啊,典型的管家。但是没有留胡子,有点遗感。

中国人模样的厨师是枫?林香,爱尔兰人模样的调酒师是约恩?巴奈鲁。

他们直到昨天为止还一直在飞翔?禁酒屋号上工作,不过因为某个事件,餐车和列车都被破坏了。所以,他们便由餐车的厨师长谷利戈瓦鲁介绍,临时来这里工作。开始是一个月的短期合同,如果合适的话将带到新泽西的家里做长期厨师。

由于这个原因,两人对这份工作充满了希望。首先就在今天的晚餐中就要大显身手。在现有的原料中如何做出精美的菜肴,菜品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对他们的印象和是否能长期留下来。

两人一边想象着各种状况,一边跟在管家的身后,最后来到了二楼一间带有豪华大门的房间。

小姐,小姐!新来的厨师到了,请小姐见一见

但是,没有回应。

小姐?

老管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直接将门打开,万一小姐在睡觉的话,自己擅自将门打开是绝对不允许的行为。正在老管家不知如何是好时,站在旁边的萨玛莎二话没说就打开了房门。

小姐,厨师到了。

萨玛莎没有片刻踌躇就踏进了房间,可是那里却没有伊芙的身影。注意到这一事实的管家,丝毫没有理会这是主人的房间,也闯了进去。

小、小姐!?

老管家不由得大声惊呼着,但是房间中没有任何回答。里面的窗户大开着,窗帘在风中被吹得四处飘散。萨玛莎她们慌忙跑过去,只见一个大梯子从二楼直落一楼。

这是什么?

紧接着进入屋中的枫,手里拿着一封信。

快、快让我看看!

老管家手忙脚乱地接过信,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信上飞速的浏览。

里面的内容,是对这次擅自离开家所表示的歉意,以及一直以来承蒙本杰明等人照顾的感谢。然后,当他读到如果三日后我不回来的话,老管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姐不会是?

啊啊,小姐怎么会干这种傻事?

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老管家,萨玛莎说道:

不用担心,小姐应该会没事的,没事的。

怎么能不担心!萨玛莎!你怎么能这么平静

老管家抬起头,充满怒气的声音戛然而止。萨玛莎换上了平时外出才穿的鞋子,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

你要去哪儿?

在旁边的枫和约恩也同时向外望去。

列车这件事也就罢了,今年还真是动荡啊!

这也没办法啊一一没有主人的料理做了也是白做。

对于神情恍惚的老管家,萨玛莎吐出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我决定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一瞬的沉默过后,老管家像是责骂愚笨的自己似的,大喊道:

当然,当然去了!我们还等什么!

不过真不好意思,你手里提的黑色行李是什么?

萨玛莎看到了枫右手提着的黑色大包,问道。枫则说道:

这个啊今天早上我的姐姐让我保管的东西。说是要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地方,我正好想到这里有保险柜,可不可以把这个放在这里?

好像是哪一家企业要开发新药的东西,听说是要放在可靠的地方。

听了这话,萨玛莎拍拍胸脯说道:

哎呀,那是应该交给值得信赖的人!这里就是值得信赖和最安全的地方。

晚上,亨利结束工作,正准备下班回家的时候,旁边突然站着一个人影。

?啊啊,这不是伊蒂斯小姐吗?有何贵干?

一哼,一定是想到自己没有本事,然后来这里哭诉了。肯定是这样。

亨利先生,是你说的吧?情报就是力量。如果想得到它,就要付出报酬。

对,就是这样。你现在得到这个力量了吗?

财力权力这些我都没有,但是人力是最主要的。

哎?

就在这一刹那,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了亨利的肩膀上。

晚上好!

亨利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身后。说年轻也就是在二十岁上下,跟自己差不多年龄。

晚、上、好!

男人再一次重复道,他的眼角瞥向了亨利。

因为你说想见我,真是不一点也不亲切。

不是吧?一一不是吧!

你不是想问我在列车上发生的事情吗?

克雷亚就那样拉着亨利,向门外走去。

那么,就乘坐一下夜行列车吧。是给你好好体验一下被杀的感觉,还是体验一下有力量的感觉比较好呢。

亨利手脚全都失去了自由,如同在自己的眼前接受猛兽咆哮的洗礼似的。

报酬就是,你的恐怖。

这就是伊芙?杰诺阿德的住处,之后的计划就交给我们吧。首先伊蒂斯先带他回冈多鲁家族的事务所躲起来。一周之内我们就会跟鲁诺拉塔摆平此事。

亨利被带走之后的报社。尼古拉斯在向冈多鲁三兄弟和伊蒂斯说明事情们缘由。

克斯先生,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听社长说了。在了解库斯塔博他们的行动之后,我们就通知你们,请在事务所或者自己家等我的消息吧。

平常一向对着客人满脸堆笑的尼古拉斯脸上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等这些人都离开以后,埃里昂高兴地说道:

辛苦你啦!虽然很忙,但是办得好!

啊啊,妈的。作为情报屋,我还是喜欢尽量站在中立的立场。对这件事我比较主观,真不好意思啊。这是最后一次了。

原来如此。不过,那个黑色的袋子现在在哪儿?

啊啊,好像知道下落了。好像是丽亚?林香的弟弟将那个黑色的袋子带走了。至于带到哪里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汇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与此同时,报社的大门打开了,从门外走进了年龄、性别、人种各不相同的一群人。

埃里昂!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一个发胖的黑人女子走了进来,右手提着一个大行李袋。

看着那个黑色的大袋子,埃里昂喃喃自语道:

现在,不客观已经不行了。

饶了我吧。

等一下,你是说葡萄酒?

酒店的房间里,库斯塔博高声咆哮着。

是的,就是那样,库斯塔博先生。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自由杀手,西部笨蛋?

并不是冈多鲁的人。

那个家伙现在受雇于冈多鲁家族了。

库斯塔博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手按在了烟灰缸上。

街上的那些小混混间已经传开了。刚才传到的消息说,你们就快完蛋了。那个怪物来了以后,库斯塔博肯定活不过三天。

别开玩笑了!

虽然他表面上,身体和声音都很强大,但是内心实际上早已布满了恐怖。

葡萄酒。是那个恐怖的杀手吗?为什么和那个蠢组织在一起?听说那个家伙曾经被老板巴鲁特罗雇用过一次。在纽瓦克跟我们作对的几个组织的主要成员,仅仅是一个晚上就被他解决了。他因此得到了一笔让人难以想象的报酬,冈多鲁家族能付得起那么多钱吗?

情况不妙啊,库斯塔博先生。有几个部下已经开始发抖了。

妈的,妈的,妈的!我们也找杀手!在他们下手之前先杀掉他们!

来不及了,我们的杀手都是直属于巴鲁特罗的。如果能借给我们的话,早就先借炸弹给我们了。

那就找自由杀手或者雇佣兵!快找!去找听到葡萄酒这个名字之后不会被吓倒的家伙!如果杀了那个家伙肯定能提高自己的名声,所以肯定有人想要杀了他!就找这样的杀手!顺便加上冈多鲁三兄弟的赏金!快!快去!

有名气的,简直就是西部剧的世界嘛。库斯塔博先生也真是昏了头了。

库斯塔博的部下一边小声地发着牢骚,一边不情不愿的接受了命令。

这下,关于葡萄酒的传说终于变成真实的情报了。

那个情报,在社会深处静静的确实渗透进去了。

从家中一声不响地跑了出来倒也无妨,但是怎样才能找到冈多鲁家族呢?

虽然伊芙出来的时候换了一套便于行动的衣服,但是透着高级质感的衣服仍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

尽管天慢慢见黑了,但是中央枢纽车站的周围仍然同白天一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杂音。

不然,还是到那个情报屋去问问吧。

那个,你是伊芙?杰诺阿德小姐吧?

身后传来了柔弱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落魄的小伙子。虽然对方也穿着不俗的衣服,不过跟伊芙站在一起,简直是滑稽的对照。

带着少许困惑,伊芙微微地点了点头。

嗯,我叫罗伊。罗伊?马德克。那个,我想问您一件事,所以才叫住您的不知道可以吗?

问我?到底是什么事呢?

那个,是关于你们家族的事情。

伊芙的脸色顿时变了。

对了,这种反应就对了。这下子只要挟持了这个女孩子,一切就尽在我的掌握中了。拿她当盾牌来威胁鲁诺拉塔,这样子,我和伊蒂斯就能得救了!等我们都安全了以后,就可以把这小女孩放了!

罗伊一边确信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带着少许强硬逼近伊芙。因为不能让对手占了上风,所以他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口气变得恐怖起来。

其实,我知道你们家族的秘密。

说着如此可笑的话语的罗伊,在不知不觉中展开了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态。

!你不会是冈多鲁家族的人吧?

哎?

拜托了!请、请让我见见你们的老板!

罗伊被她那强硬的语气所压倒,脑中一片混乱。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会突然蹦出冈多鲁的名字?莫非、莫非自己还没从毒品的幻想世界中走出来?

虽然能感受到现实感,但是罗伊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糟糕了,伊蒂斯,伊蒂斯,这下怎么办啊一一

不可能!怎么会,祖父和父亲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不可能!

拜托了,拜托了,冷静点儿。

看着一脸茫然的伊芙,罗伊苦着一张脸拼命地安抚她道。

他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先说明了自己的事情。好像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家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能一个劲地告诉她关于自己家族的事情。如果不知道的话,之后就要稳住这个小女孩,然后再去骗鲁诺拉塔家族了。

看着颤抖着肩膀,泪流满面的小女孩,罗伊终于觉得自己是个卑鄙无耻的大混蛋。对她说了本不想要告诉她的事实,让这个与自己不同,有着未来和希望的少女陷入如此境界。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真的没有最后侥幸骗过去,大家都幸福地挥手告别的办法了吗?

罗伊的脑中此刻没有任何的办法。

药。一定是吸过量了。净是脑浆融化的快感,我的脑子肯定是真的融化了。之前,从耳朵里也流出过奇怪的液体。那就是我的脑浆吧。妈的,妈的,妈的,我、我真是一个大傻瓜,真的能跟伊蒂斯一起逃走吗?之后真地能给她幸福吗?妈的,妈的,妈的,伊蒂斯就应该骂我好几百次傻瓜。因为我真的是傻瓜啊。

罗伊一边陷入了自己制造的漩涡中,一边拼命地安慰伊蒂斯。但是,在他心里,只有一件事没有对她提起。

那就是,父亲和大哥被鲁诺拉塔家族杀害的事。他先说了伊芙家与鲁诺拉塔家定下合作关系的事,本打算灌输给她拒绝合作的憎恨鲁诺拉塔的概念,但是现在一想,没说这个真是万幸。如果告诉她这件事的话,她也许会和我合作的。

但是,那样的话我就太坏了。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我就是一个万恶的瘾君子了。趁着尚在理性的状态中,绝对不能告诉她那件事。如果说了的话,我就真的同瘾君子、恶魔没有区别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伊芙终于恢复了冷静。她平复着冷静的心,不安地问向罗伊。

刚才惊慌失措的,真不好意思。

啊?啊,啊啊。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请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啊,但是,不,反正我也是死路一条。怎么办啊。

虽然刚才很是紧张和吃惊,不过罗伊现在也已经恢复了理智。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

之前,我的父亲和大哥因为交通事故离开了人间。但是,这件事,会不会是

不是的!不是,我想。情报屋的家伙跟我说了,那只是事故!

是这样啊

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了某种放心的表情,看到这些,他更讨厌自己了。

不能,不能再牺牲这个孩子的未来了。

这么说来,利用她的名字威胁鲁诺拉塔家族,也是夺取她的未来的行为。一不小心,就算自己干得很漂亮,这个女孩子也会被杀吧?这样的话,鲁诺拉塔家族丝毫不会受到损伤,却会把我的朋友和家里人

哎?

现在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作战,从最初开始,就不会胜利的。

情报屋的那个混蛋!

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不经意的,伊芙叫住了罗伊。

我知道了。

哎哎?

我有一个请求。

听完了内容之后,罗伊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但是,他明白,现在,在这里,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请您现在马上带我去冈多鲁家族。

你看,这就是冈多鲁家族的事务所。

离马鲁贝利大街稍稍远一点的小巷里,伊芙和罗伊站在一个写着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牌子前。这是伊蒂斯多次带他来过的爵士舞厅。在这地下,应该就是冈多鲁的事务所了。

我不好露脸啊,你自己一个人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我知道了,那个,谢谢你!

别别,拜托你了,不要跟我说谢谢这样的话。

罗伊摆着一张悲惨的脸,慌忙摇摇头。

这个时候。

咔。

贴着告示的门突然开了,小巷中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罗伊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然后他朝着门的方向,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去。

哎呀。你们有什么事吗?真对不起,很遗憾,现在这里除了吉克先生以外其他人都不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年近三十的漂亮少妇。苗条的身材,一头金色的短发,吹弹拉破的肌肤简直就像洋娃娃一样,好像如果用力去拥抱就会坏掉似的。

那、那个,我们,想见冈多鲁先生,那个

这里有三个人叫冈多鲁。加上我跟妹妹,一共是五个。

听到这优雅的回答,罗伊和伊芙不禁疑惑地问道:

那个,您是?

对于这个问题,女人静静地回答道:

我叫凯特。是他们三兄弟中的老大克斯?冈多鲁的太太。

克斯他们回到事务所,里面就只有吉克一个人在玩着剪刀。

啊您回来了一

刚才,凯特太太来了。我说您走了,她就回去了。

听了吉克的话,克斯皱了皱眉头。

啊啊,本来说我今天要回家一趟的。

去年的年底和今年年初都在工作,一直没回家。

克斯一边摇摇头,一边将大衣和帽子挂在墙上。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也回不去了。

算了,现在也不是同去的时候。

克雷亚那个家伙真慢。他不会真是带着那个家伙去坐夜行列车了吧?

要是克雷亚的话,很有可能。

真是的,那个家伙,总是很奇怪。还说了什么我也有想要问情报屋的事。

平时看似冷酷的克雷亚,这次却每天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像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似的。

啊啊,对了,是不是要问那个跟他结婚的人的事,是吧?

那么,你还有什么其它要问的吗?

蹲在夜行列车的车顶上,克雷亚询问着仰面躺着的亨利。亨利的脸色煞白煞白,半睁的眼睛好像是死鱼眼一般。

如果没了的话,该轮到我问你了。你好象给一个叫伊蒂斯的女人提供情报了,也跟我说说相应的情报啊,如何?

亨利一脸疲惫的表情,不停地向克雷亚点着头。

还没有失去知觉,值得表扬哦。看起来好像很有耐力呢。那么,我问了。第一,是关于一个女人的情报。还有一个嘛一一

在急行的列车上,他高兴地睁大了双眼,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情报。

你说的是真的吗?

元旦深夜,酒店的一个房问里,库斯塔博问部下。

绝对没有错。罗伊那个家伙和伊芙?杰诺阿德接触了,然后带着她去了冈多鲁的总部。正当我们想去抓住他们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从事务所里出来了,然后她的车子就发动了。我们派了几个人跟在后面,好像他们到了地盘外的一所房子里。

你们这帮混蛋!为什么看到他在冈多鲁的地盘上露面不马上杀了他。

实在对不起。我们想看看他要去哪,然后再准备干掉他的!

哈!那他怎么还进了别人的车逃走了!?这就是你们没有杀他的蠢理由吗?

可、可是,拜古先生不是说要捉活的吗?

一听到拜古的名字,库斯塔博的脸上顿时变得通红。

那个全身都是福尔马林的家伙说什么都无所谓!啊?你们的老板是谁?快说!现在就说!

当然是、巴鲁特罗?鲁诺拉塔先生。

呜!?

刚要反击部下的话,库斯塔博在要发作的一霎那停住了。他本想从他们口中说出的人名应该是自己,可没想却是巴鲁特罗的名字。房间里还有不少其他部下,如果在这里发火的话,那就代表自己背叛了老板。

不错。我就是被那个巴鲁特罗?鲁诺拉塔先生指名来掌管这片土地的。所以,我的命令也是绝对的!

他很好地化解了刚才的尴尬局面。只有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吧?其他人都觉得这是一种掩饰。

是、这样、吗?

拜古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对于库斯塔博的叫声,他只用鼻子哼哼了两声。

你这家伙

关于、毒品,我、被、巴鲁特罗、指名、全权、负责。也、就是、说,关于、我、的、药、的、命令,也是、绝对、的。

含着笑意的拜古,用尖锐的目光挑衅着库斯塔博的地位。

总有一天,我要湮灭你这种想法。

库斯塔博的双眼中,饱含着强烈的憎恶与杀意。

我、可、一次、都没、那么、想、过。抓、活的,就、拜托、你了。

之后拜古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对、对、对,全身、福尔马林、的、家伙,真是、不错、啊。至少,不会腐烂,这是、绝对、的。

曼哈顿城西侧,一栋房子里。这就是冈多鲁家的老大,克斯的家。到去年为止,他们兄弟三人都住在附近的一所公寓里,但自从老二贝鲁加结婚之后,他们就都搬出来各自住了。现在只有老三拉库还住在以前的公寓里。

好了,赶紧吃吧。本来是要和我老公一起吃的,不过那个人总是看起来很忙。

啊,那个,那我就不客气了。

几天来一直没有吃饭的罗伊,狼吞虎咽地吃着新年大餐。

澳洲牛排,日式生鱼片,意大利面等各国美食应有尽有,就连一开始还有些客气的伊荚也拿起了刀又。

真好吃。

一直沉默不语的伊芙,也不禁称赞道。这是绝非谎言的单纯感想,但是对她来说,仍然感到很是复杂。

眼前这个叫做凯特的女性,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黑手党老大的妻子,但是她本人都承认了,那也没办法。莫非,不,确实是,她就是杀死自己哥哥达拉斯的人的妻子。在这样一个人的面前,伊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好了!我还害怕不合你们的口味昵!

微笑着的凯特的表情虽然非常温柔,不过总感觉有些淡薄,真是好像雾一般的女性。

那我们就接着说说刚才的话吧

伊芙为了缓和自己复杂的感情,率先引入了主题。刚才听到了很对关于克斯他们的事,不过看样子,克斯本来是打算今天回家,与凯特一起吃年饭的。不过,好像今天有了什么紧急的事,所以不回来了。

那个,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呢,您知道吗?

这个啊,他就是那种每天都会有这种意想不到的事要处理的人如果解决了jiu纷,我想他每天都会回来的。

jiu纷?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个人啊,在家里从来不谈工作的事所以,我想他今天应该不会很早回来的。

凯特带着寂寞和幸福的语气,说着不在家的丈夫的事情。

那个他是黑手党吧?

噗哧!听了伊芙的话,罗伊喷出了一口红茶。

伊、伊荚小姐。这也太直接了吧。

哎,可是

看着两个人,凯特只是静静地微笑。

没错,不过表面上是爵士舞厅的经营者。

不知是不是对那两个人比较对心思,凯特开始说起了丈夫的工作。

这个组织原本是他们的父亲撑起来的。原先他们父亲所在的组织老板,突然说要分给一个干部地盘。虽然是很奇怪的话,不过那个干部,也就是他的父亲,很欣喜地接受了。之后,因为卷入了一场很大的纷争中,所以地盘也一下子变小了。正好,那块地盘跟别的大的黑手党组织的相连,所以就被定为是分界线。以前的老板知道这件事后,因为脸面上的问题,就不管了,而是把它交给了他们的父亲。直到现在,那个老板还是卷款而逃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待罗伊他们吃完后,凯特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好像在说着自己的回忆一样讲述着。

可是,这下组织的地盘不就所剩无几了吗?克斯的父亲,从以前就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他总说从老板那里接受的组织,绝对不可以湮灭,所以最后,因为过度操劳很早就死了,继承了父亲的遗愿,克斯他们兄弟一直守护着这片土地,就是这样。所以,每天几乎都有jiu纷发生,就连我也有两次差点被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和这么危险的人在一起生活呢?

虽然知道这是个不礼貌的问题,但不得不问。而且,是凯特的话,也许会允许问这个问题的。

终于洗完了盘子,她坐在房问一角的一台风琴前。

两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凯特,然后,她那细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滑过。

风琴发出的音乐,正像是罗伊他们此时的心情。

最初是一段象征着不安和疑惑的旋律,接着听下去,便渐渐地附和着两人的表情,调子缓缓地改变了。虽然只是五分钟左右的演奏,但美妙地消除了这期间罗伊和伊芙的恐怖与不安,结合在一起的旋律,给人一种绚丽的调和心情的感觉。演奏结束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

厉害,不,太厉害了!

刚才,您根本没有看谱子难道是即兴演奏吗?

对于伊芙的提问,凯特微微地点了点头。

1927年,世界电影市场清一色的都是无声电影。

为了配合那些各种各样无声的悲喜剧,电影院雇来的风琴演奏者有时是根据场合,有时则根据电影,演奏即兴的旋律。这就是当时的主流。

凯特作为被当时最大的电影院雇佣的风琴演奏家,即兴演奏了各种各样的曲子。有时是根据客人的人数,有时则根据当天的天气,一直在演奏着最符合状况的音乐。

但是,有一年。无声电影的时代终于完结了。

具有实力的电影院,制作出了被称为是维他风(注:利用唱片放音的有声电影系统),也就是有声电影。随着有声电影的登场,从一年前诞生的电影唐璜开始,电影逐步变得实用化了,接着,电影界的革命开始了。

那一年,第一个全篇为有声电影的《爵士歌手》,成为了所有人的话题,并决定在雇佣凯特的电影院上映。一时间,上映的几天前门口就排起了长队,因此引起了骚动。

蜂拥而至的人群,其中就有凯特。

她并不是对有声电影,或是主演阿诺?琼斯感兴趣。因为如果这种有声电影流行起来的话,自己就会失业。凯特认为,被录音的音乐完全不敌纯粹的音乐。自己这样的演奏家是不会输的。她为了抑制自己的不安,打算冷笑着进入到电影院。他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电影的开始。

平时本应该有人演奏的风琴,最终被一块黑布蒙了起来。到底是怎样的歌?到底是怎样的音乐?自己绝对不输给它。绝对不能输。

如果这部电影里能流淌出精彩的音乐,自己就能明白了。

然后,电影开始了。

尽管开始出现了画面,但却一个音符都没有响起。

出故障了?就在凯特露出敌对心准备洗耳恭听的瞬间,最初的声音在剧场中响起。

那是屏幕中的观众们的盛大的,鼓掌的声音。

注意到的时候,凯特已经泪流满面了。

一输了。

那是自己完全没有预想到的声音。也许那只是故弄玄虚罢了。可是,凯特却异常的明白。这是自己无法演绎出来的声音。她感到,本以为可以用歌声和音乐来取胜的自己,本想着冷笑的自己,变成了如此微小的存在。她感到,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对其他演奏者的莫大的侮辱。

等等,等等啊

当泪水从眼角滑落的时候,首次的台词响了起来。

这些在之后成为了,世界上极具著名的台词,敲打着她的心。

这之后的事情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之后的台词很多,结局也是以字幕的形式出现,但是对于凯特来说,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观众们听了琼斯的歌,一脸感动的样子。

此后,全国的电影院都陆陆续续地上映了有声电影,无声电影急剧下降,有声电影终于登上了舞台。

她也毫不例外地走上了失业的道路,辗转于各种各样的职业中。然后,某一天,一个奇怪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个少言寡语的男人,是个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做着正经职业的男人。一开始凯特根本就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不过最终,他还是静静地开口了。

你的伴奏,现在在哪家电影院能听到?现在的电影,根本看不见伴奏人的脸,谁是谁都不知道。

最初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这个怪异的男人好像为了听到自已的伴奏,总是来电影院。

说完这些,男人就再没说什么了,彻底地闭口不谈。最后,她知道了这个男人就是冈多鲁家族的老板,于是渐渐对他的生活产生了兴趣。

随着凯特渐渐了解这个名叫克斯的男人,她开始想为了他而演奏了。

因为,他简直就像是一部无声电影。

凯特在谈到克斯的时候,声音放轻了许多。相反,她对于自的事似乎并不想提。

所以,这次的演奏为了消除伊英的疑问,变得更加美妙。

一个是说着想见冈多鲁家族老板的小姑娘,一个是说着我是不想见呢还是不能见呢的青年男子。

从凯特的角度来看,这两人都有着特殊的事情。伊荚怀着某种不安和期待。罗伊呢,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又好像是必须要做什么,这样的一种复杂的感情。

不过,可以确定一点,这两个人都不是坏人。对她来说,只有这点就足够了,其他的都没有必要。

你们两个,今晚还要回去吗?

听了这样的问话,二人对视了一下。对于丝毫没有想到伊蒂斯正在找着自己的罗伊来说,回去的地方现在根本不存在。对伊芙来说,如果现在回去的话,就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出来了。

看到二人的表情.凯特微微一笑。

你们就住这里好了。明天下午,再到事务所去看看吧。

深夜的报社。

坐在主编位子上的尼古拉斯,一边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一边静静地看着天空。

我从事这项工作,也不知道几年了。

本来在部队情报部门工作的尼古拉斯,辞去工作后就来到了这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在这里他教给了那些亚洲人如何用枪,并使得这个情报屋获得了与周围组织相抗衡的实力。

一不够啊。这些还远远不够啊。

即使是在这个情报屋工作,就算身上再加上多少装备,也完全不能抹去袭击所带来的不安。情报屋就是这样的存在。

操作情报的同时也被情报所控制。在军队情报部门里的工作经验,已经在尼古拉斯的脑海中告诉他,这已经是一个讨厌的事实了。

情报确实是力量。但是,这种力量谁也不可能独有。和天气一样,即使能预报,自己也不能完全操控。真希望亨利这个家伙能明白这一点

刚想到这儿,编辑部的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

亨利!

门外出现的,是一个全身血色全无的年轻人。

喂,振怍一点。你还活着吗?

尼古拉斯慌忙上前抱住马上就要倒在地上的亨利。他睁开眼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就好像在骨头的深处有什么要爆发似的。他的瞳孔没有任何焦点,微微的呼吸声掠过尼古拉斯的耳朵。

畜牲葡萄酒这个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尼古拉斯一边咒骂着不在这里的人,一边确认亨利有没有生命危险。

你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恐怖了,这是一点点惩罚。

听到尼古拉斯声音的同时,亨利的意识开始急速地变弱了。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张开,开始小声的嘟嚷着。是意识混乱了吗?

已经到手了这情报这力量是我的了

尼古拉斯静静地看着亨利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

妈的,这可不像是情报站做的买卖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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