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发现普拉其德在几个手下的陪伴下站在那里。
「里卡尔德少爷要出去买东西。我去陪他。」
「是吗」
虽然和里卡尔德相比,普拉其德的回答似乎有些无聊,但是他本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中间的差别。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实力是怎样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马上就要忙起来的。」
「哈啊。」
「因为要有一个问题儿童出狱了在那期间,他或许会出手对付里卡尔德。到时候如果他敢让我的血肉至亲我的孙子身上有一个伤口,我就会在同一个地方用烧红的铁管给他挖出一个千倍深的伤口出来。」
「如果是千倍深的伤口,恐怕早就烧穿了那个家伙的身体,点着整个屋子了吧?」
克利斯托弗说话的态度,俨然在说雇佣我的又不是你,我干吗要听你的啊。就这样,将自己的老板甩到了身后,看都没有看一眼地就出门了。
在被抛下的部下中,有一个人对着普拉其德说道。
「这样可以吗,老板。把里卡尔德少爷交给这样的一个家伙。」
「哼不用管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里卡尔德也只相信这个怪人。」
普拉其德脸上浮现出了悠闲的笑容,一个人静静地开口说道。
「而且事到如今,与孙子相比,我们应该更要照顾好自己吧。」
自己的嘴巴就这么无情地歪向一边,说出了普拉其德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死之酒。
只要有这个东西,就可以克服寿命的问题了吧?
只要有了他所谓的传宗接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被分成南北两座建筑的箭牌大厦,在半空中由一道走廊连接。
而在这个连接通道的下面,人们利用建筑间的空隙建造了一个广场,成为了大街上往来人群的休息的场所。
凯萝尔四个人互相做完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商量着要让弗兰克在广场花坛边坐下,所有的人决定要去广场休息。
而在途中,凯萝尔在热狗店里面仿佛是要垄断似的几乎买下了店里的所有东西之后,一边听着副社长的说教一边向着广场走去。
「真是的,在大街上请你两眼望着前方走路啊。像刚才的那个事情,会把相机给弄坏的啊。身为一个摄影师,这种行为顶多给你打100分。」
「那满分是多少呢?」
「2678万3149分啊。」
「这个时候并没有真的问你答案好不好!」
「这样的话,我回头给会计打声招呼,这次的饭钱就从凯萝尔你的工资里面扣除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就在凯萝尔泫然若泣的身后.弗兰克让雷尔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走了过来。
这样子的话,原本就已经很像是球形关节的玩具娃娃的雷尔,更像是一个懂得腹语的玩具了。坐在仿佛是椅子一样的弗兰克的肩膀上,雷尔感觉就像是在空中漫步。
就在雷尔的耳边,此时传来了弗兰克高兴的声音。
「我,我,应该可以和刚才,那个个子高的罗们特什么的做朋友的吧。」
「修伊那个家伙可不会让你去见那种人的啊。」
「是,是啊」
看着满脸失望低下头来的弗兰克,雷尔嘎嘎地笑着接着说道。
「啊,算了。如果你对那个犯了交友病的克利斯托弗说的话,一定可以马上成为朋友的啊。」
「哎,不过,克利斯托弗他」
「还活着的啊。」
对于弗兰克的疑问,雷尔满脸的微笑,自信地回答着。
「我是说他绝对还活着。如果那个最像是吸血鬼的家伙就这么简单的死掉的话,那么我们也就早在之前的那个工作中应该是工作吧,在那个研究所里面早就死翘翘了啊。」
听到雷尔如此肯定的笑声,弗兰克也只能点点头。
仿佛是对于「研究所」这个单词有着一些讨厌的回忆似的,弗兰克的肩膀不断地抖动着,使得雷尔坐在上面,为了保持平衡,很辛苦。
之后,似乎是为了要忘记什么,弗兰克有意识地改变了话题。
「不,不过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可以让他们请我们吃热狗吗。」
「不是说了没有关系的嘛。因为弗兰克你是一个大肚子啊,如果在可以接受食物的时候不接受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吗。而且啊,你不觉得这是命运吗?我们刚刚提到圣热尔曼的时侯,就正好让我们遇见了一个叫做圣热尔曼的家伙啊!」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说这话,当看到圣热尔曼手中堆积如山的热狗的时候,像个孩子似的,双眼闪闪发光。
但是,唯独弗兰克的脸色马上又阴沉了下来,悄悄地对着雷尔说道。
「可,可是啊,雷尔。他们,一定,都是好人啊。」
「?所以才会请我们吃饭的啊。」
「我,我们,现在不只是在作诱饵嘛和他们在一起的话,肯定会把他们也卷进去的啊。」
想起了自己之所以会站立在桥头的原因,弗兰克不由地担心起刚刚认识的凯萝尔们的安全。通过遇见凯萝尔之前的对话来看,弗兰克似乎是一个对于陌生人的安危并不怎么关心,但是却非常关心朋友的人。
而另外一个想要将这座城市从地图上抹去的雷尔则是
「我不是说过没关系的嘛。你也不想想看啊,弗兰克。现在可是白天啊,你认为我们的敌人会不会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袭击我们啊?那些所正常的家伙一定会到了晚上跟踪我们回家,然后趁我们熟睡的时候发动攻击的啊。他们的阴谋不会在这里展开的啊。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和他们一起回去,所以不会牵扯到他们的啊,对吧?」
虽然听起来似乎是很为凯萝尔他们着想,但是在弗兰克看来,却是漏洞百出。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可以闻到凯萝尔他们手中的热狗的香味了,所以弗兰克也来不及再追问些什么了,决定所有的事情等先填饱肚子再说了。
就在雷尔说完理由之后,弗兰克就马上意识到了里面的错误。
确实.在雷尔的理山中有着几个破绽。
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
在敌人的阵营里面,听说有着脑袋不正常的家伙。
芝加哥河大桥上
「就是这里了,格拉罕。」
「芝加哥今天也很漂亮啊你不这么认为吗。」
听到走在前而的夏夫特的问话,格拉罕低着头嘟囔了起来。
「多么地多么地令人悲伤啊!」
「啊啊啊,这个时候你还能陷入悲伤的感情中,你这个家伙!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什么『悲伤』之类的话了!这算什么,自我暗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在这个大桥上,有好几个男人边走着,边发出类似于惨叫的感叹。
而走在这些男人中间的格拉罕,半睁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抬头看着那摩天大楼。
「你们看左边的这座箭牌大厦有着夏威夷风情,多么地美丽啊?不是吗?」
虽然说出来的话包含着感情,但是同行来的伙伴根本都没有在认真地听。
因为他们都认为听这个家伙说话纯粹是浪费时间。
「而与之相对的那个钟塔有着哥特式的美丽风格!啊啊啊啊两边都是这么的美丽!可以同时看到完全不同风格的建筑看上去仿佛就是不同的时代和城市浑然融合在一体的感觉!太令人伤心了这种事情,不是太让人伤心了吗!」
「为什么?」
夏夫特不由自主地问了一个问题,不出所料,那个格拉罕无意义的喊叫又回荡在他的耳边。
「建筑和天空颜色的配合度,满分!完美啊!就连我这样一个对于艺术完全不懂的家伙,也会不由地赞叹说『啊,漂亮,完美』!可是,可是啊!你想想我接下来想到了什么事情!?『想要毁了它啊』!?是不是很傻!?明明认为很美丽的东西为什么我还是会想要毁掉它呢!我是怎样的一个虚无主义者啊!为什么在我的脑子里面会浮现出用一个超级大扳手将这座美丽的大楼完美拆解的画面呢!这是怎么了我,我到底要去哪里啊!我要忏悔!我要向居住在大楼里面的住户,还有设计建造这座大楼的设计师忏悔!可恶在我的脑子里面总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真的是太令人伤心了!?」
「或许,现在的我们应该更要感觉伤心吧」
蓝色的工作服和巨大的扳手。
无论什么时候喊警察都不会奇怪的家伙,喊叫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此时在桥上行走的人们,比刚才见到雷尔和弗兰克时躲得更加地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这么走了过去。
箭牌大厦中央广场
「哎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都在马戏团工作啊I」
「是啊。全国巡演来着。我和弗兰克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了。所以被我们的父母给卖进来的。」
「怎么这样啊」
「啊,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多亏了他们,我们现在过得很快乐啊。」
嘎嘎地笑着的雷尔,随便撒了一个谎。而凯萝尔却对此深信不疑,用着认真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少年,用着天真无邪的声音发出声声的赞叹。
「好厉害啊总觉得非常的帅!我真的很向往!啊,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可不可以让我去采访!」
「啊哈哈。如果我们的团长同意的话。但是,我们的团长可是一个非常不好说话的人他可是一个从来不会考虑什么其他人的伤心之类的家伙,所以你要小心一点比较好?」
雷尔想到了修伊的面孔,非常直接的就在背地里面说起了他的坏话。
弗兰克现在正张大了嘴巴吃着眼前的热狗,而副社长则一个劲地喝着从热狗店里面买来的红茶,所以聊天的几乎都是雷尔和凯萝尔。
仿佛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凯萝尔就对雷尔身上的伤疤免疫了似的,径直地看着雷尔的脸说着话。
不久,似乎对于眼前无论说什么都深信不疑的凯萝尔感到有些歉疚,雷尔开始夹杂着一些真实的事情,谈论着自己。
「我啊,在马戏团里面,负责火药的。」
「哎。你是说火药吗?」
「是啊?你看,不是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嘛。人间大炮啊,穿越火圈啊,魔术师们总是做这些事情啊,砰地一声,从箱子里面掏出来的家伙之类的。所有的这样的表演,都是我的工作。」
「哎!好厉害啊好厉害!明明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却做着这么重要的工作!」
似乎是看到满眼放光的凯萝尔,自己心里也非常的得意,雷尔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很喜欢火药。啊啊,不过从小也是被这么培养起来的」
「被培养?」
「啊,我说的是马戏团的事情。不过,实际上我是非常的喜欢火药。你想想看。那一粒粒没有名字的结晶,液体,还有粘土状的软软的东西在一个突然的契机下,可以表达自己。那些原本没有名字默默地消失的存在,通过点火产生了爆炸,这样的自己没一个人类都不会忽视,不是吗?」
雷尔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不过脸上却散发着兴奋的光芒。那并不是充满着讽刺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笑容。
「啊,虽然在一瞬间就消失了而且火药的成分也不会有人一个个地去记。不过呢,那个时候,那个『爆炸』的瞬间的记忆,那种声音,光芒,会深深地印刻在人们的脑海中。活着万一在爆炸中受伤的话,还会有这一生都消除不掉的伤疤。」
「你这个例子太危险了。」
「啊哈哈哈哈,也是。」
对着苦笑不一的雷尔,凯萝尔回敬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假的啦。不过听说在芝加哥这个城市里面确实有一个炸弹魔我的目标,就是超过他。」
「炸弹狂魔?」
「嗯。这真的很像是一个城市的传奇。那是一个完美操纵的女人,每当她又要爆炸的目标的时候,总会在拆卸公司进驻之前,就把那座大楼完美地爆破掉了还有什么在湖边做爆炸试验,以至于改变了地图上的湖岸线之类的,不过,她在爆破大楼的时候,却从来不会给周围的建筑和人群带来伤害,你说厉害不厉害。」
确实听起来像是一个城市传奇般的故事,但是凯萝尔却听得非常认真。虽然作为一名情报员的助手还不满一年,但是其间也听到了经历了很多的奇闻怪事,所以在凯萝尔看来,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真不知道她算是一个麻烦呢还算不是呢」
「啊啊,报纸上从来没有登载过,所以也只是一个大家口耳相传的神话而已。如果可以和她见上一面的话,一次也好可惜的是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啊,这样的话」
我们报社倒是或许可以调查看看的啊。
就在凯萝尔想要这么回答的时候,抢在她的前面
一个深沉的但是非常清晰的声音在他们中间响了起来。
「悲伤啊悲伤啊。」
「哎?」
凯萝尔和雷尔同时扭头看去,发现身后立着一个蓝色的柱于。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满眼悲伤地看着雷尔他们。
「你们说的那个炸弹狂魔如果是那个眼罩上面又戴着眼镜的女人的话现在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啊。那个家伙现在在纽约。」
「你是谁啊?」
雷尔吃惊地问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用着和「诗人」不一样的方式说着一些夸张的台词,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把巨大的扳手。
「而更让人伤心的是即便你们想要去纽约,如果过不了我这一关的话恐怕也没希望吧。这真的让人觉得太伤心了啊。」
这个男人,不会就是敌人吧!?
没想到他们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出现了,而且好像还都拿着凶器啊。
雷尔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坐在身旁的凯萝尔早就张大了嘴巴,脸色发青地喊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凯萝尔就这样拉着雷尔的手,勉强站了起来后,似乎要远离这个工作服男人一样,躲到了副社长的身后的影子里面去了。
而且,躲在副社长身后的凯萝尔还在叫喊着。
「列车强盗!啊,副社长!是那些列车强盗啊!」
而对方那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看着副社长和凯萝尔,思考了一会
「嗯?啊?啊啊嗯?哎呀?」
远远看着现场的情形的夏夫特们,一边监视现场一边有的没的地瞎聊着。
「喂怎么样了啊,格拉罕真的打算要突袭吗?」
「他好像是那么说的啊,不过,大伙来好好看看那个大家伙啊!」
「把那个家伙置于自己的身后,也真算得上一个没脑子的人了。这样的话,就糟糕了。」
这个时候唯一保持着冷静的夏夫特,看着和自己同行的伙伴们,疲倦地叹了口气。
「我们不是说过嘛,在我们来之前,做了一次列车强盗的勾当?」
「嗯,是啊。」
「格拉罕先不说我们也曾经想过要抢那个戴着单边眼镜的大叔的钱。」
「后来呢?」
当时也在现场的几个人,此时面色发白地盯着那个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单单如此,答案也就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是还是有人不相信,追同着。
但是,得到的答案还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夏夫特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忆着当时的痛苦经历。
「我们都被好好地教训了一顿。就在几秒钟的时间,除了格拉罕以外的所有的人。虽然为了我们的名誉,我不想说可是,这个大叔绝对是一个武术家之类的。」
「而且似乎和格拉罕非常地投缘啊,他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而此时的格拉罕,看到了10天前遇见的两个记者,不可恩议地转动着自己手里的扳手。
「怎么回事啊,这我还以为是谁呢,为什么和我在一辆列车上的情报员会在这里啊?啊,难道这两个人就是叫做『诗人』和『西可尔』的家伙嘛?真是这样吗?虽然在侦探小说里面经常说那些意想不到的家伙往往正是罪犯,可是你们两个又是记者又是情报员。真实身份不是就是修伊的手下吧?」
一边说着,格拉罕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比对着面前四个人的长相。
「大叔你确实也不是说不符合这个通缉令写着的『夸张的语调』的东西如果是真的话,小姐你应该使用柔术攻击的?喂,让我看看你的柔术攻击。」
「柔,柔术攻击是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
被别人问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凯萝尔抖动着肩膀,老实地回答着。
「什么!?自己明明是柔术高手却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是柔术攻击?你到底是何许人也?原来如此啊就像是会骑自行车一样,这不能称之为知识。应该叫做经验,难道你的事情和这个类似嘛?哎呀啊呀等等,我刚才说错了。这两者真的是不同的我也有些明白了不过,你不老实地承认自己,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有什么好处!喂,小姐,你说啊!?」
「这种事情我听都没有听说过啊!?」
听到这种蛮不讲理的叫喊,凯萝尔颤抖着躲进了副社长的身后。
而那两个通缉令上的正主此时相互看着对方,表情不太一样。
巨型儿眼巴巴地看着身边的少年,而少年则是满眼憎恶地看着眼前的格拉罕。
不要说我们是什么修伊的手下!
雷尔非常少见地满腔愤怒,好不容易没有把上面的这句话说出来。
虽然只是听到了凯萝尔的一些喊叫,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干过什么强盗的勾当。
那么,为什么这个强盗的手里面,会有我们的通缉令呢?
慢慢地恢复了冷静,雷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通过和凯萝尔的对话,发现她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像是他所说的一样只是一个强盗流氓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次的敌人将通缉令发到了这种小混混的手里,看来是誓要把自己和同伴抓到手啊。
那么自己暂且先拷问一下眼前的这个脑袋不太好使的流氓,这样应该可以问出那个组织的名字的吧?虽然可以这样径直地冲过去,但是对方有好多人都拿着冲锋枪,在这样的情形下。贸然行动,对于雷尔和弗兰克来说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如果克利斯托弗在的话就好了。至少如果琪或者莉莎在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害怕冲锋枪了啊。
决定了。
反复权衡之后,雷尔做出了一个决定。
跟着他们,半路杀出来,把他们带到「诗人」他们所在的地方去。
反正只不过是一般的小混混而已,应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实力吧。
有着这样判断的雷尔,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开口说道。
「如果我们说不呢?」
「你们还是不要说这么伤心的话吧。」
看着摇头晃脑的摆弄着手中扳手的流氓,雷尔哎呀呀地叹着气,继续挑衅着。
「你不要摆出这么吓人的脸好不好啊,老兄。我会跟你去的啊。你可以去的吧弗兰克!」
听到雷尔的叫声,弗兰克慌忙将还在嘴里的热狗咽了下去,将雷尔刷地一声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雷、雷尔弗兰克」
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的凯萝尔,满脸担心地看着雷尔和弗兰克。
看着这样的少女,雷尔寂寞地笑了笑,扑哧笑着,说着告别的话。
「啊啊,凯萝尔。今天真的谢谢你啊。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和你这样普通的小孩子说话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或许是我的第一次。」
「热,热狗也很好吃。」
弗兰克说着感谢的话,而雷尔则垂下眼皮想着一些事情。
然后,用很小的声音对着副社长和凯萝尔说了一句话。
「这算是我的忠告吧啊啊,虽然很难说出口来着。」
虽然雷尔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是什么,但是既然自己被叫来,还是提醒一下眼前的少女的好。
「你们尽快离开芝加哥吧?」
「在什么地方,或许会发生一场大爆炸。」
凯萝尔惊慌失措地看着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将雷尔他们给带走了。
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要阻止他们,还是要去叫人来帮忙,但是看到雷尔说着「啊,没事的。」笑嘻嘻的表情,结果凯萝尔什么都没有做。
「副社长」
虽然凯萝尔扭头向自己的上司求救着,但是。
「嗯是他们自己说要去的,所以我也阻止不了他们。如果他们不想去的话,估计也不会这么爽快的过去。而且看上去他们似乎有着什么样的想法所以才会跟那些人走的。如果这样你还想不通的话,那就跟着他们走好了?」
「可,可是」
「如果你连这种思想准备都没有的话,那只能远离现场坐在办公室里面写报告了。当然,能不能捕捉到现场的消息也要看每个人的敏感和信念了。当然,那种对于公司明显有害的信念最好还是放弃的好。」
副社长就这样淡淡地说着话,盯着逐渐远去的弗兰克他们模糊的身影,一如既往地冷静。
不过还是安慰了一下凯萝尔。
「啊啊,他们两个人不会就这么简单地被打发。」
「哎?」
「那个凯萝尔啊。我们要在芝加哥呆上一阵子了。」
「可为什么啊?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要明天回纽约的嘛。」
难道说,是打算要去救那两个人吗!?
虽然凯萝尔对于诸如超级英雄之类的人物报有些许幻想,但是副社长此时的眼神变得如同杀手一样的锐利
「因为我预感这里要发生一些事情啊。在回到纽约总部之前卷进一场jiu纷里面的话也算是一种趣事不是吗?」
「这和你刚才说的话不一样啊?」
「我啊,是属于那种必须亲临现场的那种人啊。只不过,跟着这两个人也未必会到达最前线。」
听者副社长毫不犹豫的回答,凯萝尔暗暗擦了一下冒出的冷汗,反问道。
「那个到那个时侯。你不会对我说什么『在还没有卷进危险之前给我回纽约去』之类的吧?」
「你想让我这么说吗?」
「怎么可能!」
凯萝尔拼命地大叫了一声,以此来喝退刚才在那么一瞬间出现的胆怯。
看着这样一个实习的少女,副社长静静地开口说着。
「嗯。不过我确实想过让你回去来着,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让你一个人回去反而更危险啊。」
「?」
凯萝尔正想要问一下副社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在她开口之前。答案已经强迫性地飞到了她的眼前。
在那些注视着弗兰克他们小时的人群中有一个男人慢慢地蹲在了凯萝尔的身旁。
脸上有着伤疤,一眼看就明显地感觉不是一个好人的家伙,就这样用一只手灵巧地打开了报纸。
之后在那张报纸和他的身体之间,男人空着的另外一只手轻轻地从怀里伸了出来在以刚好只有副社长和凯萝尔能够看到的角度里面,出现了一支黑洞洞的。
「你们现在跟我走一趟。」
男人的态度非常地无所谓,但是眼睛却从来没有从报纸上离开。
「如果你们和刚才的两个家伙没有关系的话」
就会放我们走吗?可,可是这样的话,雷尔他们会担心的啊
凯萝尔思考着库里克的命令,但是似乎对于这个男人的话有些误解啊。
库里克将一直叼在自己嘴边的烟头吐到了地上,脸上浮现出残暴的微笑,接着说道。
「如果你们运气不好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啊。」
「嗯,副社长」
听着凯萝尔胆怯的声音,副社长还是淡淡地回答着对方,表现出了一幅非常合作的态度。
「凯萝尔。我非常期待你刚才喊出那句『怎么会!』的气势,可以一直保持到事情结束的那一刻。」
之后,很少见地露出了有些讽刺的笑容副社长悄悄地用只有凯萝尔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这种事情恐怕不在事件的预计之内。」
「那么,现在要去哪里啊?这位蓝色的老兄。」
此时已经远离了箭牌大厦,来到了一个少有人迹的小巷子里,此时雷尔抓住机会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蓝色工作服的男人一个人而已,可是随着逐渐远离箭牌大厦,不知不觉中人数就慢慢地增加,等到雷尔注意的时候,已经被五六个男人给包围了。
蓝色工作服男人来了个急刹车,非常夸张地扭头看向他们,回答着少年的问题。
「虽然很伤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的名字叫做格拉罕。格拉罕斯培克塔。」
「可没有人要问你的名字啊?」
「啊啊,真让人伤心啊,你竟然对我没有兴趣!可是啊,可是!我从现在开始,考虑到将要对你们做的事情,就不由自主地自报家门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们啊。」
看着满脸不安地问着自己的弗兰克,格拉罕用扳手嘭嘭地敲着自己的肩膀,回答着弗兰克的问题。
「你们啊。弗兰克和雷尔应该没错吧?」
「是啊?虽然没有姓来着。」
雷尔满脸自虐的笑容回答着,而格拉罕则一个人不停地点着头
「是吗这样就好了。如果已经到这里了,才发现找错人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那么,这和你自报家门有什么关系吗?」
「在自己自报家门之前,就询问对方的姓名,岂不是很失礼吗?可是有人天天这么告诫我的,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不谙世事吧对吧?难道是因为这一件蓝色的工作服吗!?难道这个蓝色的工作服真的就是罪魁祸首嘛!?难道是因为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都穿这件衣服,被他们认为很可怜很奇怪吗?我可是每天都有洗衣服,而且我有三套轮换着穿的啊!」
真的是非常单纯的愚蠢的答案。
看着这样随随便便地大喊大叫的格拉罕,雷尔在一瞬间有些发愣,但是马上又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说着一些讽刺的话。
「啊哈哈哈哈哈,老兄,你可是在绑架啊,难得你还这么讲礼貌啊。」
「绑架?是啊,就是绑架如果你们这么认为的话但是,实际上你们怎么说都无所谓!什么都不说就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不说是绑架也真的说不过去啊啊。终于要堕落到深渊了?我已经堕落了吗!?堕落?要去哪里?地狱?但是.不知道是谁规定地面之下一定是地狱呢!?这对于地面和地下来说,岂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吗!?你们想想看啊过去的世界认为,整个宇宙都是以地球为中心旋转的。也就是说。如果这种说法是正确的话,那么我们堕落的地点就是地球的中心!怎么可能难道过去的世界都是围绕着地狱在旋转深深地而且伤心。怎么会这么地让人伤心啊」
格拉罕又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雷尔嘭嘭地拍着单膝跪在地面哭出声来的工作服青年,用完全不是小孩子的慈爱腔调说着。
「好了好了,老兄,伤心一会也就够了。我们不会怪你的。」
「呜呜竟然被你们这种小孩子原谅,好像让我堕落到更深的悲伤地狱中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
「没关系的,老兄你就不要再伤心了。」
雷尔慢慢地摇着头,然后非常自然的样子,接着说道。
「那么是谁让你,把我们带来的?」
「是谁让我来的,非常抱歉,不能告诉你。而且,你认为用你这样的小小伎俩就可以撬开到我的嘴巴吗,这更让我觉得伤心难过切!怎么了啊我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悲伤情绪中啊!?」
「啊哈哈哈,看来你没有上当。」
露出恶作剧的笑容,雷尔轻轻地吐了一下舌头。
然后当他的舌头收回来之后,那种恶作剧的笑容一下子变成了邪恶的表情。
「那么,好吧。看来只好强迫来问你好了。」
「啊?」
就在格拉罕抬头的时候,雷尔啪嗒一声弹了一下响指,招呼了一下身后的弗兰克。
「弗兰克,开始吧。」
「啊,啊啊。知道了。」
巨型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毫不犹豫地,冲着跪在地面上的格拉罕踢了过去。
「咕」
对于这种丝毫没有准备的袭击,格拉罕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会是啊!?自己怎么啦!?
感受到那个突然从身旁飞来的冲击,马上传导到全身,自己的骨头和内脏都随之激烈地晃动着。
而且,紧接着,格拉罕也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有着一种奇妙的下落感。
哎呀,我竟然向一边倒了过去?
就在这样的瞬间,格拉罕的身体又感受到了第二波的攻击。
格拉罕飞到了建筑的墙面上,就贴着墙壁慢慢地滑落下来,在自己的眼前展现出一片广阔的风景。
看着将自己踢飞了的弗兰克的身影,那个体型俨然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大小。看来,自己被踢飞了相当远的距离啊。
我到底被踢飞了多远啊?
「你,你们这些家伙!」
看着少年们与其说反抗倒不如说是突袭的行为,和格拉罕一起的流氓们一起喊了起来。
虽然也有些家伙从怀里面掏出了匕首,但是雷尔还是很高兴地样子看着这些,然后冲着身后弗兰克又招呼道。
「虽然我认为单单一个弗兰克就已经足够了,不过我还是做一下准备活动好了。把包袱给我。」
「嗯,嗯。」
听到雷尔的声音,弗兰克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际,将那个挂在腰带上的旅行袋子扔给了雷尔。
那是一个对于小个子的雷尔来说非常大的旅行袋子。少年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上衣,非常优雅地开始穿衣服。
当然,就在这个时候,也有两个拿着匕首的男人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小鬼,你凭什么这么悠闲地」
就在冲过来的半路的时候,突然听到啪嗒一声响,男人们也就失去了他们自己的意识。
因为弗兰克巨灵神般的手掌,使得男人们非常漂亮地打着滚地落到了地面上。
这样非常有冲击力的情景,使得包围在他们周围的男人们都停下了自己的行动。原本在人数上是有着优势的,可是事到如今,这种人数上的算计已经几乎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是,这些男人都没有逃跑,只是一点点地缩小着包围雷尔他们的圈子。
「稍,稍微距离远一些的话或许比较好一些吧。」
「嗯,拜托了。」
当正在穿衣服的雷尔说完之后,弗兰克就刷地一声抓起了他的身体
然后用他那如同树根般的大脚轻轻地踹了一下地面。
于是,周围刮起了一阵旋风。
穿越了那些男人包围的巨大身影,如同一个巨大的炮弹,在地面上面几乎脚不沾地地飞舞。
当他们扭过头来的时候,弗兰克的身体已经到达距离包围圈外部20米的地方,然后将雷尔放了下来。那些男人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什」
看着那个巨型的身体飞出包围圈的男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不可恩议。
同时,他们也发现刚才他们那些和弗兰克不相上下的攻击无论哪一个在弗兰克经过他的身边时都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这种眼睛几乎看不到的速度,让入根本感觉不到这样一个巨型身体的重量,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型的发动机,速度非常地惊人。
因为身形巨大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会很笨重。
看着给人这种印象的男人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地张大了嘴巴,只能站在一旁旁观。
而原本就很少的经过的路人,要不是早就远远地逃开了,或者就是吓得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同时,他们将目光看向已经换好衣服的雷尔。
雷尔身上的这件衣服,宛如有着很多口袋的工作服,但是和格拉罕身上的衣服有着两个明显的不同点。
作为形状上来讲,雷尔身上的那件衣服是长袖前开式的,就像是医生的白大褂一样长长地到达膝盖。
而另外一个不同点,就是颜色。
在那个衣服的表面,仿佛是用银丝线编制的衣服一样闪烁着光芒,包裹在原本就像是一个娃娃的雷尔的身体,使得他更像是一个装在盆景里面用来装饰用的玩偶。
「吃惊吗?」
少年残酷地笑着,一幅恍神的表情开口问道。
那些男人们剐开始还以为少年是在谈论自己衣服,不过,接下来的瞬间,从少年的嘴里面说出了完全不同的话来。
「看到弗兰克跑得太快了,所以大吃一惊了吧?光听他的说话和体型,不是都会把他错当成一个慢吞吞的家伙吧?哈哈!很恐怖吧,你们这种先人为主的观念啊!」
那些男人终于想起来了。
就在数秒前,他们看到的弗兰克令人难以置信的动作。
似乎对那些想要抓自己的男人们倒吸凉气的表情非常的享受似的,雷尔咯咯地笑着,又开始说着一些废话。
「不过啊,不奇怪吗?在海洋里面,鲨鱼也是个大家伙。不过游泳的速度却非常的快啊?而鳄鱼如果认真起来的话,时速也可以达到40公里的啊,你们不知道吗?而原本很小应该跑得很快的兔子,不是经常沦为比自己要重十几倍的老虎啊狮子啊的口中食?明明如此,为什么看到弗兰克的时候,为什么就会往往认为他是一个行动笨拙的人呢!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笑啊。笑啊。笑啊。
雷尔就这样喋喋不休的说着有的没的让人没有办法理解的东西,嘎嘎嘎地笑了一通之后,突然停止了笑声,然后残酷地将嘴角撇向了一边,开口说道。
「我为什么会这么罗哩啰嗦地说着这些,难道你们真的不明白吗?」
站在那里的格拉罕的同伴们,听到雷尔的话,都不由自主地相互看了看。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注意到了他们周围的气氛好像有些怪怪的。
自己成为了一个包围圈的中心了。
在刚才雷尔和弗兰克站着的地方,落下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时一些有着奇怪装饰的怀表样的东西。
虽然只能这样形容,大小如同一个鸡蛋表面上那个钟表一样的东西嘀嗒嘀嗒地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声音。男人们陷入了无法言喻的不安中。
而将这些男人的不安具体化的正是接下来雷尔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需要接受拷问的家伙也只要有那个叫做格拉罕的老兄就足够了,所以啊」
雷尔微微地笑了笑,而此时,弗兰克则颤抖着用手堵住了耳朵。
「至于你们啊,就烟消云散了好了。」
刹那间,那个钟表的秒针定格在了表盘上面12这个数字的上面。
从芝加哥某个小巷予的上空,传来了沉重而又尖利的爆炸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