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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01/(2 / 2)

仔细想想,两个大男人坐在专门贩卖花草茶的茶餐厅,感觉实在很怪。

事实上,店内的客人全是女性。

她们一定觉得我们是同志吧。

什么啊,别闹了好不好。

我也不愿意啊!

虽然争论着这种事,但这里对我们来说,仍是值得怀念的地方。

即使有着无数的回忆在这个城镇里沉眠,但是对这间茶餐厅的回忆仍是无法分割的其中一个片段。

那么,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新年第一天就把我叫出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跟诗叶寄来的贺年卡有关。

雄一郎脸上的亲切笑容消失了。

这大概才是他原本的表情吧!

是吗?我想也是。你不可能没有收到卡片。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我收到卡片了。既然如此,卡片也一定会寄到你那边。

还真是因果循环呢!

大薤诗叶是君临附近一带的名门的嫡长女。

她真正的朋友只有我跟雄一郎两人而已。

山丘上有一座在附近有一定知名度的佛寺,那座墓地就在它的更上面。

我一步步登上蜿蜒的石阶。这里没有可以称之为山坡的斜度,石阶的落差也不大,不过路一直弯来弯去,所以走起来还是很累人。而且每踏上一个石阶接近目的地时,心情就会变得有些忧郁的精神状况也增加了我的疲惫感。

即使如此,我还是非登上去不可。

不辛苦登上石阶,就无法抵达目的地。

只是佛祖也曾云,苦行无法达到开悟的境界。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上面迎接我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在佛寺的境内想这种事情相当不敬,但我的心境就像《不能过》这首童谣一样。(注:《不能过》为日本童谣、民谣作词家野口雨情所著。游戏方式为两人用双手围成隧道样,其他人则是排成长列快速从下方通过,唱完歌的同时围成隧道的人会放下双手,被抓到的人就要当鬼。)

去时容易,回时恐惧。

我通过一个又一个的鸟居,而且它们好像在叫我快点回头。

不过,此时的我已失去回头的最佳时机了。

我在石阶前方不远处,发现了一名少女。

虽然因为逆光而看不清楚长相,但我还是确实认出她了。

该不会是大哥哥吧?

小鸟。

她拥有剪得又短又齐的褐色秀发。那对虽然细长,却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凤眼,仿佛像是亲切的狐狸一样。看起来稚气十足的单薄身体曲线中带有危险气息,并且散发着吸引他人目光的魅力。

虽然因为化妆的缘故感觉起来不太一样,但她无疑就是诗叶的妹妹大薤小鸟。

不,现在不是了。

我记得是志村志村小鸟。

老实说,我马上就不姓志村了喔!

咦?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吗?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脑筋转得时快时慢呢!你也没有改变,嘴巴还是那么毒嘛!

只有一种情形会改掉姓氏吧?我要结婚了。

结结婚!?

所谓的吓破胆,指的就是这种事吧!因为,我记得小鸟现在应该是高中二年级生才对。虽然过了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但这根本不是重点。

这件事说出来的话,可是会让已经吓一跳的大哥哥更惊讶喔!老实说,我可是先上车后补票呢!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小鸟毫无意义的比出了胜利手势。面对这样的她我无言了。

激烈的头痛让我按住了额头,就连石阶也快踩不稳了。

你吓到了啊?

有可能不被吓到吗?

我也知道自己的脸僵掉了。

不过,我大吃一惊的反应却让小鸟开心的蹦蹦跳跳。

这个女孩跟以前一样,碰到这种事就很孩子气。不,她已经怀孕也决定结婚,而且马上要当母亲了,所以已经不能说她是小孩子了。

总之,真的好久不见了呢!

嗯,已经两年了吧。不过,大哥哥一点也没变呢!

不不,你看仔细一点。我已经有大人的样子了吧?

啊哈哈!

居然用笑声掩饰过去

不过,原来如此。对小鸟而言,我们几乎快两年没见到面了。

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能清楚地回想起当天目送她离开镇上的光景。

讲完话之后,我们并肩登上石阶。

怀孕三个月的肚子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我看不出来小鸟有身孕了,但她的确穿着宽松的衣服。

我进一步询问后,得知她的男朋友今年二十岁,从事的是营造业。该怎么说呢,讲别人坏话虽然不好,但她的男朋友就跟金属模板一样,从学生时代就很暴力,甚至还被辅导五次之多。虽然没有留过案底,但我不晓得这一点是否值得倚靠。

自从被接去志村家之后,小鸟自己好像也踏进了那个世界。她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这名男朋友。

我知道不能用过去的经历来判断他人,而且如果对方现在从事的是正当工作,那应该就没关系然而,我心中还是抱持着真的没问题吗?的不安。我想有这种偏见的人不只我一人吧!

不过,小鸟一脸幸福地讲着跟达令有关的话题。我过去很少看她这么开心。我想起了过去的她用那对黯淡眼瞳瞪视着别人,除了诗叶、雄一郎,还有我以外,从不与任何人交谈的模样。

特别是诗叶死后,小鸟的状况又更悲惨了。她对一切都充满了攻击性,而且想要破坏所有的事物。如果是达令的力量让她从那种绝望深渊重新站起的话,光是这样就值得我尊敬与由衷感谢了。

然后他说啊,叫达令前跟叫完后要加上Sir喔!

啥?他是哈德曼下士吗?(注:哈德曼下士是电影《金甲部队》中有名的角色,训练士兵的方式凶悍粗野。)

那是谁啊?我在讲达令的事耶,请你不要搞错好吗?

对对不起、对不起。呃然后呢,你说到哪里了?

呃~讨厌,都是大哥哥你穴嘴,连我都忘记讲到哪里了。我记得是对了,是说到他帅气的对死缠烂打追在后面的巡逻车大吼把头塞进海豹**里死吧!这里吗?

我想绝对不是吧!

不过,还真是一个愉快又痛快的达令呢!

我对他的印象有一点改观了:

不过,你真的要结婚了啊!我实在是太意外了,所以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那么恭喜你啰!

谢谢!一想到总算能真正脱离讨厌的大薤与辰宫一族,我就开心的不得了呢!

在大薤这个巨大家族中,志村是末席中的末席,也就是远房亲戚。虽然我没有仔细问过这件事,但他们似乎是没落的分家血脉。我记得他们应该住在山口或是广岛附近吧。

小鸟虽然是次女,但毕竟是本家的人。把她过继给这种家族,所表示的就是处罚之意。

诗叶的死,让小鸟坏掉了。

她原本就是一个很讨厌人的女孩,这大概是从小就一直看着大人污秽的部份所导致的吧。不相信任何人的小鸟,总是摆出全世界的人类都是敌人的态度。

即使如此,小鸟还是很信赖姐姐诗叶,因此她也很亲近身为诗叶朋友的雄一郎与我。

不过当诗叶死去后,她就失去了绝对的避风港。

小鸟并没有那么坚强,她就像是在冰冷的倾盆大雨中缩成一团发着抖,却还是拼命摆出威吓模样的小猫。强烈的敌意只不过是恐惧的反面罢了。在小鸟的心中,总是期待有人能温柔地抚摸她,并且给她温暖。

不过,小鸟的这种本质实在是太难理解了,大部份的人只会因为她疯狂又激烈的感情而疏远她。

在没有任何人出面制止的情况下,小鸟毫无止境的持续暴走,结果大薤家终于把有如烫手山芋的她放逐到分家那边,就这样赶走了麻烦。

一想起这件事,缓缓渗出的悔恨涌上我心头。

当时的我也很痛苦悲伤,根本无法顾虑到小鸟的感受。

我不想再跟大薤家以及辰宫家有任何的关联,也不愿思考诗叶的事,所以当情况渐渐平静下来后,我也只跟毫无瓜葛的朋友交往。

我明明没有特别想学的东西,却刻意选择了大阪的大学,其实这件事里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我只是想逃开这里,我想要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我站在那块墓碑前面。

就像小鸟一样,人会改变姓氏的瞬间有好几种。

我知道。

刻在墓碑旁的文字。

所以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辰宫家之墓

就像小鸟一样,我也无法用这个名字叫她。

这个事实不是从本人口中得知,而是雄一郎先告诉我的。

那是在迎接夏日尾声,风也渐渐转凉的某天放学后。轮到值日生打扫的诗叶拿垃圾出去丢,我则是茫然的眺望着窗外等她回来。此时,他突然对我说了这句话:

呐啊你们在交往吗?

你说的是诗叶?

不然还有别人吗?

的确没有其他人了。我当然不是像小说主角那样受到众多女**慕,并且可以建立后宫的人。诗叶是第一个让我感到那种气氛,却又不是亲近的异性。

不,请不要吐槽我那种气氛是啥气氛啊!

因为这是我的初体验。什么样的气氛才是恋爱这种事,我根本无从比较。虽然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对方的好感,却又觉得如果是自己误会的话就太丢脸了,所以只觉得迷惘、困惑。

跟双亲无条件疼爱自己的小时候不同,长大后要面对的是不管向对方释出多少好感,也无法保证对方会做出对等回应的世界。

要有很大的决心才能投入这种感情。

雄一郎这个受欢迎的男人,恐怕完全不了解我的这种感受吧!然而此时的他,不知为何流露出奇妙的焦躁态度。发现自己从未看过的严肃表情后,我理解到他说的话是认真的了:

该怎么说呢?我还没有具体表白过啦

是吗?

呃,怎样了吗?这个问题很突然耶!

没什么。也就是说,你不晓得那件事啰?

雄一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话接了下去。

不知为何,我心中浮现了很不好的预感。

我再次反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望向我的眼瞳中,却带着类似同情的色彩。这就是我感到不安的最大理由。

雄一郎之前的焦躁感静静地消失,现在他眼神中只有近似悲伤的哀戚。

什么啊有话想说就说清楚啊!

嗯,也是啦!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从外地搬来的你,当然不知道这里也就是诗叶家的事情啰!不过,我可没有刻意瞒着你喔!我只是不晓得你不知道这件事而已。

到底是什么事啦?

我不知道诗叶为什么没有对你说这件事。那家伙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请你不要太责备她好吗?

你到底讲不讲!

忍耐不下去的我揪住了雄一郎,但他并没挥开我的手,而以包含一切的温柔语调说道:

那家伙有未婚夫了。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那不是像快门一样瞬间变黑,而是有如墨水渗入似地缓缓侵蚀着视野。我的意识在黑暗里中断了一会儿,当视线再度恢复时,我已冲出教室。

就算眼睛看不见,我的意识也没有真正中断。

在那段时间内,我还是确实听着雄一郎的声音。

这是在好多年前,在你搬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这是诗叶她家,也就是大薤与辰宫的家长自行决定的政治婚姻。男方已经快成年了,所以按照约定,诗叶高中毕业后两人就会完婚。

我明明听到了这些话,声音却传不进耳中。

我的思绪全集中在同一个地方。即使声音传到了脑海中,我也无法思考话中的含义。

我能了解你的感受,不过你还是放弃吧。因为大薤与辰宫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已经订下的婚约,就算是诗叶本人也没办法推翻。当然你也一样,任何人都一样。这是绝对无法撼动已经被决定好的未来。

带着安慰之意的声音、话语,以及态度全是那么的苦涩。

放弃吧因为它们强烈地表示出这句话的含意。

诗叶!

焚化炉前方,刚好丢完垃圾的诗叶就在那边。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诗叶刚开始虽然被满脸凶相的我吓了一跳,但她立刻恍然大悟似地露出微笑。

为何她能像这样摆出笑脸呢?我实在无法相信:

你有未婚夫的事是真的吗?

啊,被你发现了啊?

过于轻松的肯定回答让我感到摇摇欲坠。

眼中望出去的光景严重扭曲变形,甚至到了让我觉得这一切该不会都是噩梦吧:

你有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啊?

嗯~我还比较想问你耶!

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啊!

那是没有伴随叹息的沉重语气。

是啊!就如同你所知道的,我家是过去拥有这附近一带的大地主,现在也是拥有很多土地的名门望族。至于另一边嘛,辰宫家是外地来的流氓家族,他们的长男就是我的婚约对象。他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

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我要跟流氓结婚吗?答案非常简单,是为了金钱。大薤家可以给予辰宫家土地,还有自古流传下来的权力。辰宫家可以运用这些资源,并且以非法手段增加利益,然后大薤家再从中取得一定比例的报酬。不会赚钱又被沉重税金压到唉唉叫的大薤家可以得到稳定的财源,身为外来者的辰宫家则可以得到大薤家的土地与影响力。而让双方都能快快乐乐获利的契约证明,就是我啰~

诗叶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开朗。

她没有自然而然的High起来,而是以冷静的演技让我安静下来。

这种事实在太乱来了。

我真的无法相信,都这个年代了还有那种政治婚姻。

不管她的家族有多么古老,都不能在平成的年代做这种事吧!

我们虽然生活在平成时代的世界中,但里面还是有活在昭和时代的老人存在。而且啊,越是这种老人,所掌握的权力也就越强大。唉,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很有现代感的交易吧!只不过双方交换的不是契约书,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无法取消婚约吗?

我提出问题我问有没有办法解决。

要怎么取消?

诗叶做出回答她说没有办法解决。

她的眼瞳中,清楚地刻划着取消婚约这种事不可能会发生的回答,而我的眼瞳则完全肯定了这个答案。

离开墓地后,我们一起走下漫长的石阶。

我们没有在墓地供奉鲜花,也没有焚上几柱清香。如果对象只有诗叶一人,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做这些事,也会花上许多时间扫墓,不过一想到沉眠在那块墓地的其他人,我们怎么也无法行动。

小鸟在墓碑前方的苦涩表情顿时一变,满脸微笑的她隔着一个石阶跳下阶梯。

这样很危险啦,如果跌倒就糟了。

没关系、没关系啦!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非常小心喔!

或许吧,不过看在别人眼中很可怕耶!

真是的~你还是喜欢在奇怪的地方瞎操心。

不,担心这种事非常正当吧!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了。如果只有她本人的话,由于这个石阶坡度不大又弯来弯去,就算像池田屋长阶梯的场且乐一样滚下去,顶多也只会骨折吧。(注:场且乐是池田屋骚动中著名的打斗场景,此骚动为日本江户时代后期在京都旅馆池田屋所发生的一桩政治袭击事件;隶属京都守护职的武装组织新撰组攻击屋内多位尊王攘夷急进派的重要人物。)

不过,这可能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致命伤害。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直流。即使已经进入了安定期,可怕的行为还是很可怕。

然而,小鸟却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我都说没关系了。因为我绝对、绝对要生下这个孩子!不管有谁阻碍,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要生下小孩。

这番话连一点点可靠的根据都没有,不过反而很有她的风格,所以我也被逗笑了:

简直就是诗叶的未来预知能力嘛!

姐姐的那种力量很特别喔!不过,只有生小孩这件事,我有绝对的把握。

的确,诗叶预测未来的能力实在太特异了。

那是没有任何人,甚至连志乃都无法模仿的究极能力。

没错,真的就是这样!那是谁也无法模仿的力量。

对了,小鸟。你跟你母亲见面了吗?

笑容从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扬起眉毛的表情。

我可以清楚确认到兴奋心情一瞬间冻僵的刹那。

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你说不定是来跟母亲报告自己怀孕的事。

这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告诉她!如果说出来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我耶!

大声吼叫的气势让我暗自苦笑。

我虽然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却不能不提出这个问题:

是吗?这么一来,你应该也收到贺年卡了吧?

不是大哥哥寄的吗?

这女孩的表情真的很丰富呢!

她由下往上窥视的怀疑眼神,真的有一点可怕。

不过小鸟不知为何,就这样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一定是大哥哥寄的呢!不,如果是大哥哥寄的就好了。老实说,我根本不想看到那块肮脏的石头。可是寄贺年卡的人如果是大哥哥的话,就只能在那边碰到面了。

我也觉得万一是小鸟寄的话,就只能在那边见到你了。

我们的想法一样呢,我真高兴!

微笑的眼瞳中带着警戒。

不过,这并不是针对我的警戒。不管小鸟这个女孩多难相处,我还是有自信我们之间有这种程度的信赖关系。

所以,她警戒的对象是我以外的事实。

小鸟叹息声中的含意,跟我感受到的情绪极为类似。

这么说来难道雄一郎也收到了?

嗯,卡片好像也寄到他那边了。

是吗?

我还没和琴惠伯母见过面,所以不晓得她那边的情况。

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小鸟的肩膀顿时抽动了一下:

你要去见她吗?

当然啰!

为了什么?

小鸟的口气就像是在责备我似的。

嗯~算是拜年吧?

刻意装傻回答问题的我,令小鸟全身都表达了不愉快的情绪。

可是无论小鸟怎么威胁我,我都必须去跟琴惠伯母见面:

我想琴惠伯母应该也收到了贺年卡。所以我得去确认一下才行吧?

别问我这么困难的问题,我不晓得!

这是这个话题已经结束的单方面告知。

没办法,我只好改变话题:

小鸟要在这边待多久?话说回来,你住在哪里啊?

我住在饭店里,不过离这里很远。

除了那座墓地外,我们不可能碰到面的理由

就是这个原因。

小鸟无法在镇上停留太久。她的存在对居民们而言是某种禁忌,而且恐怕直到现在还是如此。居民们无法公开讨论被大薤家视为不存在的问题儿童。

然而,没有人讨论,也就表示大家都知情。

如果不加注意地走出去且立刻被居民看到,小鸟的存在就会变成谣言四处传播,谣言则会招来臆测而且肯定是负面的想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解,最好是住在没什么人认识自己的地方。

反正,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就对了。真是的,说到那些家伙啊,现在都已经是平成年代了,他们还活在昭和初期或大正时代,说不定还是江户时代呢!家族至上、血缘至上的想法实在太恶心了!

看样子比起居民,她更讨厌大薤家族的人。

总之我会在这里待个两、三天。我有很多话想跟姐姐说,就算回去达令也不在家。

就算回去吗?

对她来说,这里不再是家乡了。

咦?这么说来,达令没有跟你住在一起啊!

他要工作。即使是新年,也还是有工程要进行。

是吗?那还真是寂寞呢!

对呀!唉,就算达令休假,我也不会带他来这里。

难道你什么都没跟达令讲吗?

因为,他不是那种喜欢追根究底、探人**的小家子气类型。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的重点耶!因为,他怎么可以在不知道你生母是谁的情况下

我要结婚的事跟我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面对眼尾上扬、大发雷霆的小鸟,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未成年的她想结婚,就必须要监护人同意才行,所以绝对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况且结婚这种事除了两位当事人之外,彼此的兄弟姐妹也会成为一个家族,所以不可能没有任何关系。

只不过,我明白她指的并不是这种事:

对不起

不,我才要说对不起。

嗯。对了,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吧。啊,你回去时当然也一样啰!

好的,这个当然不过,你也开始带手机了呢!

看到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小鸟吓了一大跳。面对这样的她,我把手机有如印笼(日本放置药品或印章的漆器小盒子)般高高地举了起来:

因为,这可是大学生的必需品喔!

在现在这个时代,连小学生都需要手**?

这种吐槽,我早就听习惯了。

交换完电话号码与电子邮件地址后,今日就在这里道别了。

跟准备搭电车回去的我不同,我目送她坐进了巴士。

在离别之际

姐姐她能跟大哥哥见面一定会很高兴。

小鸟用笑脸说出了这句话。

而我只能用一句谢谢作为回应。<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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