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鹰秋为什么会为了救她而甘受御堂巽的操控。
他们能获救真是太好了。静马打从心里想着。
静马哥不喜欢年纪比你小的吗?
也太小了吧。
鹰秋抱着花瓶走进病房,静马带来的花就穴在里面。
没关系,恋爱跟年龄无关。哥哥你闭嘴。
国中生不准任性。
哼!明明就是因为你没女朋友才嫉妒我跟静马哥吧。
什么?
鹰秋和睦美就在静马面前吵了起来。
静马看着两人有趣的对话苦笑,看向窗外。
薄薄的云挂在晴朗的水色天空上。
照进病房的阳光,就像在预告着冬天结束、春天到来般,暖暖的。
冬马的眼前立着一面庄严古老的大门。
呜哇,好气派的家啊。
建在山麓边的柚本家是以广大日式庭园著名的名家。光是大门的气势就把冬马给压垮了。
现在还退缩什么!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冬马摸了摸浏海,把领带调整好。
明明就已经很紧张了,身上很久没穿的西装让他更加紧张。
她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静华开车送冬马过来,不过由于途中绕了一点路、再加上静华走错路,所以开了半天才到。
看到青叶城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深雪的老家在神奈川县,但冬马和静华却一路开到了仙台去。
我也吓了一跳啊,居然没注意到开过头了
由于脑中想的全是深雪的事,所以冬马完全没有注意到。连车窗外的景色也视而不见。哼。不要小看专攻近程驾驶的实力。
他们开到仙台时静华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虽然听不太懂她到底在讲什么,不过冬马也无心追究。
专攻近程驾驶的静华在车里等。她说:
我也很喜欢那孩子,所以就算你死了也要把她带回来。有必要的话把她打昏带走也没关系。
真是深具鼓励的一句活。
冬马边抓着耳后边苦笑,看这右手上的花束。
那是在来的路上请静华绕到花店买的。红色、白色、紫色,色彩丰富的花束。
冬马对花不是很熟,所以他请静华帮他选。多彩的颜色看起来很豪华,但冬马也只认识玫瑰和满天星而已。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送女孩子花啊。
一想到这里,他就异常紧张。
冬马握紧满是手汗的手,按了门钤。
振作点,我只要把我的心情坦率地告诉她就好。
他边激励自己,试图用深呼吸来抑制快要蹦出来的激越心跳。大门打开了,有个人走了出来。
冬马在那一秒钟还以为是深雪,但来的却是真矢。
唔!
觉得有点尴尬的冬马倒退一步。
由于之前第一次见面的印象过于强烈,所以冬马不足很会和这个男孩应对。
真矢用极冷冽的双眼直盯着冬马看。就某种层面而言,这比被瞪还恐怖。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冬马只好摆出一个看起来像脸部抽筋的笑容。
太慢了。
真矢非常不高兴地说。
姊姊在后院里。
谢、谢谢。
真矢看也不看道谢的冬马,就把门推开。
他不会咬我吧。
冬马边想着些有的没的,有点害怕地走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一个巨大的池塘,到处都设有古老的石灯笼。就像是高级和式料亭里会有的纯和风庭园。
好、好棒的房子。
冬马试着与真矢聊天,但真矢完全无视。一片寂静的沉默。
呃、是后院对吧?
同一句话,我没有重复说两次的嗜好。
冬马再一次鼓起勇气用开朗语气开口,没想到又再一次被真矢冰冷的回答冻伤。
再说也没用了冬马尽量努力维持表情,继续往前走。
虽然定古老的平房,木造的主屋盖得宽广又坚固。冬马穿过主屋旁,往后院走去。
几棵已经结实的樱花树并排着。这样春天一到,就可以在自己家庭院里赏花了吧。
他从前虽然来过一次,却完全不记得。
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后院。后院像是跟后山连在一起,植物的香味乘着夜晚的微风阵阵传来。
好怀念的感觉啊。
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冬马一边想着,一边感慨地环视四周,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桦木。
深雪就站在树下,眯着眼睛仰望着夜空。
她的侧睑在淡淡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既梦幻又美丽。
冬马看傻了眼,忘了出声叫她。
深雪用手压住迎风飘扬的发丝,看向这边。两个人的眼神交会。
啊
冬马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他的脑中却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深雪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惊讶,但随即被悲哀盖过。
深雪
深雪不回答他,悲伤地垂着头。
看了深雪的信,他知道深雪在烦恼些什么。只是亲眼看到她悲伤的表情时,冬马的胸口仍定一阵抽痛。
深雪低着头,冬马则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时间就这么流逝。
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交出去了。
冬马下定决心,开了口。
深雪的肩膀小小的抖动了一下。
他拜托静华带他到区公所去办的。
我和你已经不是夫妻了。
给你添麻烦了。
深雪轻轻的闭上双眼一会,随即抬起头来张开眼睛。她微笑着。
我还是应该要正式地向你说再见才行。
说着说着,深雪的眼角已经浮现了泪光。
我不是来和你说再见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的心意的。呃
冬马一边抓着头,一边寻找着字汇。
坦率地把心意讲出来不就好了吗。他是这么想的,只是要把真正的心情转换成语言,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难办到。
说他喜欢她就好了吗?说他爱她就够了吗?
不管哪一句话,其实豆很符合冬马现在的心境。可是,他觉得光是这样一句话并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冬马碎碎念着。一直很不安的深雪不禁笑出声来。
冬马你总是喜欢抓着头碎碎念呢。
嗯?啊啊、是这样吗?
听深雪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的确,自己似乎常常边抓头边碎碎念。
冬马一边这么想着,手也不停地抓着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马的反应太有趣了,深雪眼里带泪地笑着。
冬马也跟着笑了。
看着一边用指尖拭去泪水一边笑着的深雪,冬马终于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深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冬马说完后递出花束。
深雪止住笑,一脸惊讶地看着花束。
比任何人都重要。
冬马想传达给深雪的不只足爱情,还有她将他从过去的伤痛、绝望、和死亡的深渊里拉起,救了自己与家人的感谢。
为了能表达出这两种感情,冬马选择了重要这两个字。
我之所以会交出离婚协议书,是因为我不觉得婚姻是可以由别人随便决定的。并不是因为我恨你让我失去了变身能力之类的事,没有这种事。
冬马
深雪擦干的眼眶里又溢出了泪水。满满、满满的泪水。
下次由我们两个自己决定我们的婚事吧。
冬马用右手拿着花束,左手伸进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那是结婚证书。
冬马已经在上面签名盖章了。
那是他在区公所交了离婚协议书后拿来的。
我还是个小鬼,所以结婚证书并没有实质的意义。等到哪一天,我们再一起去交吧。
冬马深深地看着深雪泪湿的双眼。
映在深雪眼里的冬马因为泪水而扭曲。
她用双手覆住嘴巴,一边落泪一边说道:
我真的很庆幸我能喜欢上冬马
她接下了冬马递给她的花束。
娇小的深雪努力地抱起这巨大的花束。
很漂亮呢。
深雪把脸贴近花束,闻着花香。
太好了。
冬马的紧张突然崩解。他吐了好大一口气,汗水也一口气冒了出来。背上浸湿的汗水感觉蛮恶心的。
结果我还是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言嘛。不愧是我。
连冬马自己都很惊讶深雪居然就这样子接受了他的花。
我要生很多健康的宝宝。
嗯?
突然听她这么一说,冬马楞住。
我要生到可以组一支足球队为止。啊,可是一支足球队里有几个人啊?
深雪一脸认真的烦恼着。冬马缰硬的问道那个深雪?,但深雪没听见。
我们两个人一起加油,报名参加大家族特别节目吧。
看着深雪抱着大大的花束一个人在那边点着头,冬马不禁一愣
我还是被她牵着鼻子走啊。
苦笑。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个人能走在同一条人生路上就好。
冬马仰望着满月过后逐渐凹陷的下弦月这么想着。
一切,都过去了。
月儿总会再次圆满,化作满月在天上绽放着光辉。
他一直非常忌讳的满月。从今而后,他毋须再忌讳了。
因为我有月之女神陪在我身边嘛。
温柔的月光照耀着两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