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瘦如柴,面容清隽,眼神慈祥,头上佛光闪闪,脚下莲花浮空。
“师父?!”
虽然这空远亲手击杀了明虚,但十八年养育之时的朝朝暮暮,还是将明虚的面貌深深刻入了空远心中。如今见到师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便是这丧尽天良的“魔僧”,也从心底里泛出了丝丝寒意。
越是修炼之人,便越是相信鬼神之说。以“明虚”现在的状态,分明已经成佛。佛之能力,遍布诸天万界,这空远精研佛法,又岂能不知?
可惜的是,韩风心中杀意弥漫,又岂能告诉那淫僧“你师父真的已经不在了,尚请节哀”云云?
身入彀中的空远如今一见明虚之面,此前种种猜疑顿时便有了答案:
原来什么张益德程咬金典韦胡大海之类,全是师父所布之幻象!而这明虚师父的最终目的,便只能是报仇雪恨!
可是……
“我师父从不杀生!”
这是“魔僧”空远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但紧接着又听到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句回答:
“众生皆需普度,降魔自有金刚!”
…………
“明虚”随手而出的阴雷,彻底将空远刚刚挣出尸身的魂魄打得粉碎――这等吃人饮血、弑师害世之淫贼,永不该存于世上!
望着眼前空远七窍流血,怒目凸出的尸体,唐月儿顿生恻隐之心,拉住韩风大手,轻声道:
“还是将他掩埋了吧!这里荒郊野外的,听说草原上可是有很多野狼的,万一……多不人道啊!”
赵霏霏却是兴奋得很,也上前拽住韩风胳膊,将胸前那对柔软在男人臂上擦来擦去:
“还是让野狼吃了的好!这种坏蛋,居然敢让我……让我……老公你还是变回来吧,这老和尚的样子,看起来总是怪怪的!”
疯哥单掌一稽,沉声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切莫如此!贫僧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既然一心侍奉我佛,便该戒酒戒肉、戒贪戒赌、戒痴戒嗔……”
赵霏霏柳眉一竖,怒道:
“你还要该戒色是不是?!”
“明虚”竖着的手掌顿时一颤,瞬间化作万缕柔情,轻轻覆在赵霏霏柔嫩娇美的脸上:
“地藏老人家曾经说过,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既然女施主以美色相逼,老衲从了便是……莫打莫打,贫僧这就还俗!呵呵,马上还俗!”
清风掠过,“明虚老和尚”依然回复了韩风本相,赵霏霏这才勉强放过他,转而对唐月儿笑道:
“月儿姐,佛家有‘天葬’之说。何况这死和尚既好色又无良,比咱老公还不如!你又何必为他担忧?”
疯哥一听,大为不满――什么叫“既好色又无良,比咱老公还不如”?正待问个究竟,抢救自己名声,却又听赵霏霏说道:
“这归于狼腹,也算是‘天葬’的一种,你又何必拿别人应当的归宿,来影响自己漂亮的人生呢?”
疯哥翻了个白眼。
这小妮子劝人的本事,就和她取名的能力一样,总是那么简单直白。也许她最大的优点,也许就是真诚和简单吧!
唐月儿看了眼韩风,见老公傻傻的举望天,并不开口,就知自己确实是多愁善感了。赶紧揉了揉脸颊,微微笑道:
“这半夜三更、荒郊野外的,咱们也该找个地方休息才是。不然,老对着这具尸体,也太……”
话没说完,就见韩风脸色一沉,口中怒斥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便已和赵霏霏一道,被带入到一处洞穴之中。
之所以说是洞穴,是因为抬头就能看到星空。只不过洞口与地面之间,足足相差了二十多米的距离!
整个洞穴,就像一个巨大的坛子,没有一个普通人能从坛底攀到坛口!洞穴之中,白骨皑皑,蛇虫遍地。最可怖的是,不时有长蛇鼠蚁从同一具人头空空的眼洞中,钻入到另一个眼洞里……
赵霏霏不敢再说话,只紧紧靠在韩风怀中,神色惊惧的望着脚下不远处的森森白骨,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月儿,”韩风轻拍唐月儿冰凉的小手,淡淡的道:
“这些骸骨,全部都是那道貌岸然的空远和尚所留!而所有的人肉,都早已进入了他的腹中,你说,这等人魔,是否该杀?”
唐月儿无声点头,眼前一遍布脚下的白骨,哪一具不是在无声的控诉?
“骸骨之中,绝大部分都是未曾满月的婴孩――那些细小的骨头,全部都是!”
韩风的话已经没了任何情感,就像一名尽职的解说员,毫无色彩的继续着他的工作:
“大一点的骸骨,都是被他糟蹋致死,然后吃掉的女子。”
“该杀!”唐月儿心中一颤,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一声怒吼响起,却是赵霏霏怒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