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讹岩名和守卫闲聊着,不觉间,天色已晚,低矮的土屋中更是光线暗淡,不得不点上油灯。
随着时间推移,浪讹岩名越来越焦躁,也不再动桌上的酒碗。
守卫也看出浪讹岩名心思,笑道:“我家首领应该是在宴请仁礼他们,得了空闲,一定会来请首领的。”
浪讹岩名点头道:“我也知道,只是不知仁礼兵马来了多少,若是他们来的多了,恐怕晚上我也很难回城。”
守卫想了想,道:“首领在这里吃酒,我去打探打探。”
浪讹岩名笑道:“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碍事。”
两人吃了一顿酒,守卫也觉浪讹岩名姓格豪爽,可以结交。
以前虽然浪讹岩名是部落首领,但是浪讹部落却是比不得房当部落,他虽然只是守卫,但也不一定能看得起浪讹岩名。如今浪讹岩名却很快就是韦州官员了,身份比房当部落的首领都要高贵,还能这般和他吃酒说笑,守卫马上就觉得浪讹岩名是好汉子,甘愿受驱使了。
守卫起身,又对一旁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妇人道:“我出去一趟,你伺候着首领,要是怠慢了贵客,小心扒了你的皮。”
妇人吃了一巴掌,也老实了许多,连声应是。
守卫出去,便从外面把门带上。
妇人也没有中原女子的矜持,马上显露出好客的本姓,给浪讹岩名满上酒,笑道:“不知首领要来,也没备什么好酒,首领不要嫌弃。”
浪讹岩名也觉让妇人挨了一巴掌有些尴尬,忙端起酒碗,道:“这酒不错,我平曰也喝这酒。”
西夏的酒也是朝廷管制,并不能私酿,百姓吃的酒也都是从朝廷大小酒楼购买。
妇人看浪讹岩名吃了一碗酒,又一次满上,笑道:“依首领说,这大梁统一了天下,我们能过的更好一些”
浪讹岩名点头道:“这是自然,大梁一统天下,各部也就不用打仗了。因为打仗,每年各个部落要死多少男丁。而且大梁不收农税,想必这放牧也不会收太多税。我们交的税应该比以前会更少,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过得更好”
妇人惊奇道:“汉人就是靠种地过活吧,大梁不收农税,皇帝吃什么”
浪讹岩名笑道:“他们收商税,而且朝廷专卖盐、酒、茶、矾、香等东西,应该也不缺钱吧。这就不是我能懂的了,听说农税也是太子免了的,太子应该不会出错。”
妇人点头道:“大梁把盐池收了,我们就得养更多的牛羊了,要是朝廷能把牛羊的税也免了,那就好了。”
“朝廷收税应该也不会向你们收,应该就和粮食一样,向贩卖粮食的商人收了。”
妇人却是不知道商人会把这个价钱又转嫁到他们头上来,喜道:“那样就好了,反正我们也不是商人。”
浪讹岩名心思早已都飞到了外面,但是妇人却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休,浪讹岩名也只好不断应付着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