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天,斩云竟然乖乖待在禁足地,没有任何小动作,这可不像是她风斩云能做出的事。
凌亦皱了皱眉,收剑入鞘,冷硬的黑色披风上沾了鲜血,暗夜中,从武林三大世家前盟主府邸中走出的,是一个肃杀冷酷的男子,双眼如冰。
他身后的那座府邸,这一夜弥漫血腥,尽数被杀神凌亦灭门。
这注定是个不安分的夜。
凌亦停下身时,竟站在那座禁足斩云的山脚。
顿了顿,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凌亦眼中的冰冷渐渐褪去,抬头看了眼黑暗得只闻鸟鸣虫叫的深山,那道挺拔冷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中的黑暗中
漆黑的茅草屋前,斩云坐在台阶上,面前穴入泥土中笔直立着的,是她的绝世好剑。
练了一天的剑,斩云大汗淋漓,一整天连停下来喝口水的间隙都不给自己,只要一停下来,脑袋里就会莫名地胡思乱想起来,若不是体力耗尽,累极了,想必她此刻也不会坐在台阶前,什么也不做。
看来她真的被祈晔吓坏了,思考了这么多天她还是没能冷静下来,倒不是她乖乖禁足,而是不敢回去,再见到那个死男人还不得尴尬死。
“天哪,我到底在怕什么啊!”斩云不禁哀嚎出声,不就是接吻吗,怎么会紧张到连现在都心有余悸?
“怕?”冷彻的声音响起,一抹冷峻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你风斩云也有害怕的事?”
凌亦皱了皱眉,看了眼一点光亮也没有的茅草屋,视线最终落在了坐在黑暗中的斩云:“为什么不点灯?”
一听是凌亦的声音,斩云顿时可怜巴巴地闪烁着眼睛,看着凌亦:“凌亦,你来幸灾乐祸?”
凌亦顿时鄙夷地白了斩云一眼,走上前,蹲下身与斩云对视:“你以为我是你。w-w-w.Lk怎么回事,看上去很狼狈,大师兄这回真的重罚你了?”
一听大师兄三个字,斩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受伤了?”
“狗鼻子,”凌亦不领情地扫了她一眼,一手很不客气地捏着斩云的脸:“我的事你少管,倒是你,脸上的肉都变少了,没给你饭吃啊!”
斩云一把拍掉凌亦的手,没好气道:“别吼,我很可怜了,一天都没吃饭。”
“怎么回事!”凌亦皱起眉:“没给你送饭吃吗!”
“送了,可都是馒头,你吃十几天看看,再吃我就吐了!”斩云一脸真诚地眨巴着眼睛。
“活该。”凌亦站起身,语气里没有一丝同情:“禁足还想吃大鱼大肉,做梦!”
话虽这么说,凌亦还是伸手将什么东西丢到斩云怀里,看也不看她顺手捡了些柴火堆起点燃:“吃剩的,给狗吃不如给你吃。”
斩云嘴角一抽,顿时翻了个白眼,有这么说话的吗
没理会凌亦讽刺的话,斩云已经闻到了肉香,手里油纸包着的东西还是温温热着的,打开一看,竟是一个硕大的羊腿,斩云嘿嘿笑道:“这是什么?剩得还真全,连一只蹄子趾头都
还在。”
“人腿,吃你的,少啰嗦。”凌亦点好了火,坐在斩云身旁,看也未看她。
斩云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啃起来。
凌亦扫了眼人前风度翩翩,人后饿狼扑食的风斩云,唇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