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归根结底她也心软的人。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忍心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好柔声地安抚他。“既然人已经没了,你就节哀顺变吧!好好为你爹准备后事,活着的时候你没怎么尽过孝道,最后怎么也要尽一份心呐!”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没想到傅家宝哭得更大声了,“我们没有钱,都被那对狗男女霸了去…”
乔婉想想也知道他们母子现在地处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傅老爷也是刘东绵的岳父,他不会连个像样的丧事也不给办吧?”
“那个混蛋刘东绵说沾了瘟疫的死人骨头就是毒物,放着会后患无穷,要一把火烧了了事,呜…”傅家宝像是受尽了委屈地小孩,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着。
赵婶终于听不下去,跟着抹了几把眼泪,恨恨地骂了起来,“那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人都没了还做得那么狠,再怎么说傅老爷也是咱们这儿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过世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傅公子,你别难过了,我这就去给你拿银子去,别看我平时省吃俭用地,还有点私房钱。要是不够我再跟大家伙筹银子去,这扬州城里谁没受过傅老爷的好处?我就不信还能让他老人家入不了土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乔婉连忙拦住她,“赵婶,你那点银子就留着养老吧。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就别操心了!”又转身安慰傅家宝,“傅公子,你先回去,看好傅老爷的尸身,千万不要让别人动,我拿了银子就去府上找你!”
傅家宝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给二人连连磕了几个头,“婉儿,赵婶,傅家宝在这里谢谢你们地大恩大德了!”
二人连忙扶起他来,又好言安抚了一番,终于把他送出门去。乔婉略一思忖,进柴房拿了铲子出来,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挖了半晌,掏出一个罐子来,搬到屋子里清点了一下,全部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两。
跟越一行人要饭来杭州的时候,一路上风餐露宿,吃尽苦头,她就知道了,不管什么朝代,没有钱还真是万万不能地,所以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攒些钱来防备万一。这么多银子放在眼前还真是壮观,想想马上要送人不免有些心疼。但是转念一想,大多数也是她从傅家宝那里搜刮来地,算是物归原主了吧,也就心安了。
考虑了一下,她自己留下二十两,又考虑了一下,应该留下一些给破屋地孩子们买纸笔,又留下三十两,还剩下一百两也够给傅老爷置办一个凑合点的葬礼了。
用一个包袱装好了,想了想,把当票也放进去了,才出门来,走了几步又觉缺点什么。正在这时吴爽带着段回来了,见乔婉背着包袱,不由得惊讶,“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成要去什么地方?”
看到他们两个乔婉才想起来自己缺什么了,忍不住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我缺两个打手,你们有空没?跟我去一趟傅府!”
二人有些听不懂乔婉在说什么,一脸地不解。乔婉也顾不上解释,拉着二人就出门来。到了傅府,见大门紧闭着,敲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开门。心里有着隐隐不安,便带着二人往下人进出的偏门走来。
偏门虽然开着,可是多了好些家丁把守,其中有两个还挺面熟的,乔婉略一犹豫,便走上前去说道:“我是来找傅公子的,麻烦通报一声!”
“不用通报了,少爷说了谁也不见!”家丁一改往日对乔婉的逢迎,语气冰冷,故作铁面无私地说。
商量半天,那些家丁似乎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乔婉稍稍向里打量了一下,傅府似乎并没有要办丧事的样子,下人们也都一脸严肃,见面都是不发一言,擦肩而过,看来刘东绵不仅仅是想要制止瘟疫外传的样子,看这架势是铁定了心肠要把傅老爷过世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中更加疑惑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