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凡轻凡,快起来了,今天不能睡懒觉。kenwen.”
云初的声音好吵。
轻凡用被子蒙了头,还是听到她又喊又捶门,恼火的很,恼火的很。
叹口气,从被子里钻出来,她开了门转身又要回去她的被窝。云初却一把抓住轻凡直拉到梳妆台前,看了眼轻凡杂乱的梳妆台,云初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轻凡一双眼睛委屈的、哀怨的看着云初,控诉着:‘你不让人家睡觉是惨无人道的’!
云初也不理睬她,无奈的把挽髻的用具塞到了轻凡手里,“快把头发梳好。”
“到底什么事啊?”轻凡一边不情不愿的挽头发,一边问道,像个懒猫被抓起来会不高兴的喵喵叫一样。
云初嗤笑一声,真是拿她没办法,“北方战乱,朝廷要运些粮药北上,那边派人来各大药房收疗伤药,也会来咱们药房的,听说这次北上是靖王府的王爷亲自带队,一会儿他会亲自带人到各大药房买药,而且听说还要选一个能辨识药材,肯吃苦的大夫一起北上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轻凡随便把头发挽了个髻,在门口洗了把脸,也不涂胭脂,就准备出门找食吃了。
云初拉住她,不敢置信的问:“今天可能会见到王爷啊,你不打扮下吗?”
“王爷没事见我干嘛?”轻凡白了云初一眼,笑道:“我一个管药房的,到时候王爷来了,我就戴上口罩回我的房间,有贺药师陪着呢,又不需要我去告诉他们哪些是伤药,哪些是常用毒药的解药。”
“可是……能见到王爷的机会千载难逢,如果……我是说万一被王爷看顺眼了,收进府里,哪怕是妾,也荣华富贵了啊。”云初不知道轻凡是真不懂,还是装傻,谁不是千方百计的想嫁入王府啊,王爷来药房,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轻凡只是笑笑,没搭话。
云初继续夸张的眼毛金星的说:“听说王爷长相英俊,而且他的王妃没了几年了。”
“云初啊,我这样的性子,又懒又贪吃,哪个王爷会娶我啊。”轻凡笑了笑,飞上枝头变凤凰,傻姑娘才做这种白日梦呢,遂扭头对云初说:“你回去好好收拾下自己,别管我了,我是扶不起的阿斗。”
“阿斗是谁?”
轻凡尴尬的愣住,随即道:“就是一个跟我一样邋遢懒散的姑娘。”
云初哼了一声,“还知道自己邋遢懒散,承认错误倒快,就是一点改的意思都没有。”说罢不再管扶不起的轻凡,便转身走了。
轻凡吃了饭,到药房里把自己的椅子搬到药房外的一边晒一晒,也是担心放在药房里,他们选药的时候万一嫌碍事,给她扔了。在门口把晒好的药收进药房,摆在整理台上,将几种比较贵重的先打包收进匣子里,随即便拿着书戴了口罩在门口自己的椅子上裹上小被子晒太阳,想着待贺医师来了,她就趁乱闪人。
上午平平淡淡的度过,下午轻凡已经等的不耐烦,想回去睡觉却又觉得自己这样是擅离职守。等到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贺大医师终于在医馆里接到了王爷军团,引着国家高官进了内院。
轻凡看见浩浩荡荡的人挤进本来很宽敞的内院,便将被子叠好放在躺椅上,自己站在了比较远的一边,眼睛死死盯着贺医师,在贺医师扫到她后,立即点了点头,也不等贺医师回应什么,便一转身进了后院。
待走出人们的视线,她才松了口气,整个过程她看都没看领头正位上大摇大摆的王爷一眼,极怕自己被发现一样,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最快速度,逃离了现场。
王爷自打看见戴着古怪遮脸布的轻凡站起身来,就放慢了脚步,更挺了挺胸膛,用最器宇轩昂的架势,傲慢的睥睨着小人物贺轻凡。
当他看见轻凡的眼神都没在他身上哪怕扫一眼,并用逃难一样的迅捷身手跑掉后,他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抿了抿唇,王爷收回自己心里的不爽,看了看药房外晾晒着的草药,信步走进了药房。房顶小窗保持着药房里的通风,几个大窗让药房不会太过晦暗。王爷在跨进药房的时候,咬着牙打量了下门口的地面,才迈着慢条斯理的步子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