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叶一舟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高亮泉为了让老婆吴艳红当院长,拿叶一舟做了垫脚石了。
各种传言满天飞,三传两传,就传到了席菲菲的耳朵里。
这一天早上,温纯正在和信访办的老施闲扯,突然接到甘欣的电话,说席书记要找他谈话。
温纯这才意识到,这些天先是忙着对付叶一舟,后有忙着关心赵子旭的病情,忙来忙去的,有些日子没向席书记汇报工作了。
温纯进入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席菲菲正抱着双臂站在窗前,手里拿着的签字笔还在轻轻地转动,既像是在欣赏窗外的景色,又像是在沉思。
早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在她白皙红润的脸庞上,鬓角细微的绒毛染上金黄的光晕,成熟女人的优雅再次击中了温纯。
温纯毫无来由地耳热心跳,他很不自在地站在门口,稍稍镇静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席书记,你找我?”
也不知道是温纯声音太小还是席菲菲太专心,她对温纯的出现竟毫无反应。
温纯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窘迫之极。
正当他打算退出去时,席菲菲转过身来,平静地说:“哦,你来了?”
席菲菲的转身动作非常优美。右腿作了支点,左腿绷得很直,身体天生的柔韧性和动作适度矜持的结合,上身与腰肢随即杨柳轻摇般袅袅娜娜,像舞蹈一般画了一个弧度。
温纯很喜欢这种感觉,看似柔弱无力,其实内中蕴含着无穷的柔韧和韵味。
“温纯,愣着干吗,过来坐吧。”席菲菲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指着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招呼温纯坐下。
温纯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很自然地坐下了。
初秋时节,席菲菲穿一件平胸的内衣,外罩一件薄薄的黑衫,她脖子很长,戴着一根细细的项链,恰到好处地坠在胸口上方,温纯扫了一眼,心又随着链坠晃荡了几下。
席菲菲说:“温纯,自从你主持信访办的工作以来,上访人次和批次在市里的排名已经大幅度下降了,前几天,我到市里开经济工作会议,林市长还专门对望城县维稳工作提出了表扬,这其中,你和信访办的同志都功不可没啊。”
不知道为什么,温纯一直很不习惯和席菲菲面对面坐下来正式谈话。听了席菲菲的表扬,更是觉得不自在,说:“县委县政府重视和各方面的大力支持,我们的工作才大有起色。”
“是啊!前几个月,望城县上访的人数和批次在省里都是挂得上号的,现在总算降下来了,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否则,我们就很难腾出精力来抓经济,抓发展。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
如今经济体制正处于转型期,政府集体个人之间的利益格局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各种社会矛盾和问题随之浮出水面,告状上访的事情在所难免。
但去上面告状上访的人次太多,既给上级领导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说明地方政府无能,上面对于主要领导人的看法是要大打折扣的。
从中央到地方反复强调,各地的问题各地要自行解决,决不能矛盾上交,给上级党委和政府带来太大的压力。
前不久,省委对上访人数和批数排在前几名的几个地市做了严厉的通报批评,决定以后每月都要排一次名次,然后通报全省,连续三个月排名靠前的地市,主要领导要在会上当众作出深刻检查。
此招一出,地市县纷纷效仿,给各级领导的压力很大,这恐怕也是席菲菲找温纯谈话的出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