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铭说:“是这样的,王宝良的胃不好,喝不得酒,但福庆街的大事小情都要请他到场,他为人又豪爽,爱面子,所以,他宁可忍着回家痛苦,也要对敬酒来者不拒。”
官场不也是一样吗?为了引起上级领导的重视,得到权势人物的支持,哪个不是酒精考验出来的。
温纯又感叹了一回,看来,王宝良在福庆街的名声也是拿身体博来的。
赵子铭笑笑,说:“换了是我,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舍命相陪了。”
温纯问道:“子铭兄,王宝良他们对于小商品市场的搬迁,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
赵子铭稍稍沉吟了片刻,说:“纯哥,这个我也打听了一下,他们还是担心搬出去会利益受损,所以,打算和上次一样,坚守到底。”
“小商品市场现在是江河日下,就这么守着,也赚不来大钱啊。”
“这一点,大家也看得出来,但是他们说,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守着,养家糊口还有个着落,如果政府和开发商只给几个补偿费,他们除了能做点小生意又不会别的,坐吃山空之后,一家子都去喝西北风啊。”
“小商品市场搬迁是大势所趋,难道他们除了抗拒之外,就不想找个更好的出路吗?”
“怎么不想呢,可他们怕搬迁之后,店铺租不起,生意又不好,岂不是死定了。”
“嗯,现在各级政府都在强调关注民生,建设和谐社会,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赵子铭开始傻笑:“嘿嘿,这个我就说不好了,就是我说了,大家也不信啊。”
这么说来,经营户们的坚守也是无奈之举。
温纯暗暗点头,小商品市场的搬迁不能简单粗暴,必须要考虑经营户们的切身利益。
“我想请王宝良出来吃个饭,谈谈小商品市场搬迁的事,子铭兄,能请得动不?”
“我来试试看吧。不过,我还是不敢肯定他会不会答应。”
“呵呵,子铭兄,你误解了,我不是让你去请,只需要帮我引见一下就行了。”
“嘿嘿,这没问题,我想这点面子宝哥还是能给的。不过……”
“子铭兄,你还担心什么?”
“这个,”赵子铭有点犹豫。
温纯笑了:“呵呵,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嘛。”
“是这样的,福庆街的经营户们大多是望城县的老住户,他们混个温饱也不容易,纯哥,这话可能不该我说,真不要把他们逼得太苦了。”
“子铭兄,你放心,我也是苦出身,我懂得普通人家的难处。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之前多少也了解一些,有句话说的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好,纯哥,你这个人,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信了。”
温纯激动地说:“我之所以想和王宝良谈谈,也是希望能在政府和经营户之间搭起一座沟通的桥梁,最后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