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郭长生搞宣传出身,和斯文的记者编辑们打交道还能应付自如,与曾为锁这种粗俗无赖还有点死心眼的暴发户纠缠,他还真是一点儿招都没有。
烟抽了大半包,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郭长生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课,温纯特意坐在了后排,留神注意了一下郭长生,他脸上的伤痕稍稍好了一些,但眼睛里却布满了血丝,而且心神不宁,感觉到电话震动声就惊慌失措。
温纯觉着,郭长生大概是遇到难处了,如果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和曾为锁这鸟人有关,自己多少还是有责任的。
这正是一个化敌为友的好机会,能帮一把一定要伸手。
虽然强调了学习的纪律,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进修班的学员们还是有人找由头请假不来上课。只不过今天你缺,明天他缺,上课总还能保持一定的人数。
当然,课堂上再没有像开始那样乱哄哄的了,教授们对于有多少人来上课并不太关心,只要讲课不被电话打断,没有人唧唧喳喳的影响情绪,也就无所谓了。
讨论课一般由汤如国主持,大家就放开了许多,除了正儿八经地发言之外,接听电话、说点小话、开开玩笑什么的,就顾不得汤如国脸色难看不难看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就到周末了。
周五上午是个大报告,请省委党校的老师来讲依法行政。
大报告是全校各个班次的学生一起听,礼堂里人坐得很满,一些市委党校的老师也拿了本子在下面认真听讲。
到了下午,学员们就蠢蠢欲动了。
头一个周末,市直机关的处长们、企事业单位的头头们自然要回家。县里来的领导,离得近的,也打算回家看看,有不少已经把县里的司机叫到了党校。
温纯本来打算回去看看的,准备吃完饭给曾国强打个电话,请他过来接一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季萍媛开玩笑说,让他带王晓翠去见见公婆。
这么一说,温纯反而不敢提回去的事了。
仔细想想,回去有什么意思呢?
听甘欣说,孙少锋已经准备接手三大项目的管理,人家招呼都不和你打一声,未必自己还专程跑回去和他交接工作不成。
回去了,总要礼节性地去跟秦方明见见面,他就势让你和孙少锋交接工作,岂不是自讨没趣。
于是,温纯说,算了,就在学校陪陪晓翠吧。
说难听一点,这也是温纯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