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纯让明月进了包厢,又把门关上了,与站在门口的女列车员和乘警相视一笑。
年轻男子回过头来,冲温纯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个年轻男子是于飞,乘警是赵铁柱,女列车员是省厅的一位女警。
他们是李建军挑选出来的接应人员,原计划乘军用飞机飞往涡山,但在临出发的头一天,温纯提出来一个大胆的计划,利用在列车上一天一夜的时间,截获提取史天和手提电脑里的资料,再通过银行的监控系统,先把史天和可能掌控的资金冻结起来。
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一旦有所闪失引起史天和的怀疑,很有可能会对温纯与明月带来巨大的威胁。
但是,温纯执意要这样做的用意是,就算是这次行动不能实现最终目标,至少可以为国家减少经济损失。
于是,便设计了这么一个掉包计。
于飞第一次故意急急忙忙拉错了门,趁机用他手上的电脑与史天和的电脑掉了包,然后回到接应人员所在的包厢,让随行的电脑专家将里面的资料全部拷贝了下来,又将史天和的电脑开机密码进行了重新设置。
完成了这几个动作之后,女警装扮的女列车员过来登记证件,于飞借机过来捣乱,故意与温纯发生冲突,先把赵铁柱装扮的乘警喊了过来,又让其他的战友围拢来制造混乱,趁乱又将电脑调换了回来。
这个时候,史天和埋着头,自然没有看见这一系列的动作,张紫怡多数时间也是面朝着窗外,也没有注意到这两次的掉包过程。
再次进了包厢,温纯对张紫怡说:“没事了,帮史先生把手铐打开吧。”
张紫怡掏出钥匙,把史天和的手铐打开了。
史天和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立即站了起来,抢过上铺床头上的电脑包,坐下来,扯开拉链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将电脑包抱在怀里,躺在床铺上酣然入睡了。
一路上没有受到阻碍。
在第二天的半夜时分,列车终于抵达了涡山火车站。
为了不引起史天和的怀疑,于飞等人已经在前一个小站下了车,与提前乘军用飞机先行达到的李建军等人汇合。
为了不引人注目,温纯、明月、张紫怡没有换警服,但还是再次给史天和带上了手铐。
出站之前,温纯与车站派出所的值班警员取得了联系,出示了相关证件,值班警员请示了领导之后,带着温纯等人从特别通道出了站。
尽管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左右,涡山火车站的广场上却依旧热闹非凡。
广场不大,四周摆满了小摊点,看见了出站的乘客,小摊贩们都来了精神,吆喝声此起彼伏。
温纯等人出站之后,不时有野鸡招待所的接站人员凑过来搭讪,走近来见他们正好是两男两女,便很随意地问一句,低着头绕开了。
张紫怡忍不住,捅了捅史天和说:“老史,你说有人来接应的,怎么没见人影啊?”
史天和似乎早有准备,耷拉着头只管往前走。
明月挡在了史天和的身前,冷着脸,压低声音说:“史先生,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有变化,那我们只好返回去了。”
史天和四下张望了一下,对温纯说:“only you让我们在天亮之前赶到一个叫雨林的小镇,他的人在那边等我们。”
温纯站在路灯下,用手机里的导航地图搜索了一番,说:“找车,去雨林镇。”
张紫怡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听说要去雨林镇,摆手拒绝道:“对不起,大半夜的,我们不跑长途。”
一连拦了好几辆,司机都是这个态度。
温纯等人很是纳闷,雨林镇离涡山火车站至多也就十来公里的路程,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司机们为什么都不愿意前往呢?
最后,还是一位老一点的司机吐露了实情,说雨林镇靠近边境线,地形环境极为复杂,附近常常有不良分子活动,出租司机被骗去之后搞得人财两空的事件时有发生,所以,大多数的出租司机宁可不挣钱,也轻易不敢在夜里跑这条线路。
最后,有一个黑车司机凑过来,谈妥了要五百块钱,只答应把温纯他们送到进出雨林镇的省道路口。
十几公里,五百块钱,毫无疑问这是个天价。
黑车司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凶狠的角色。
为了不让黑车司机产生怀疑,明月还假装着和黑车司机讨价还价,最后还是温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黑车司机坚持先收了钱,才让四个人上了他的面包车。
出了火车站,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省道路口。
黑车司机说,前面再走不到两公里就是雨林镇了,你们走过去吧,然后不管明月和张紫怡如何劝说,死活不肯再往前开。
无奈,温纯等人只得下车,借着月色,顺着一条坑坑洼洼地水泥路往前走。
走了不到一公里,道路两边丛林越来越密,浓重的墨绿色一眼望不到边际,亚热带地域潮湿闷热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令人倍感压抑,不断有蚊虫侵袭着明月和张紫怡暴露的手臂,两个人拍打的声音此起彼伏,噼啪作响。
温纯快速向前奔去,犀利的目光炯炯有神,警惕地注视着黑乎乎的周边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