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关成虎瞪大眼睛说:“过得了涡河,也过不了对面的丛林。”
史天和着急地问:“能不能偷偷摸摸地过呢?”
关成虎冷笑一声,说:“那要是被他们抓住了,男的,先毒打一顿,再交给政府遣送回去。女的嘛,交出去之前就不好说了。”说这,他特意看了看正在关注这边动静的明月和张紫怡,阴沉着脸说:“尤其是像她们这样漂亮的女人。”
关成虎的不好说,大家听了实际上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史天和吓得再也不敢做声了。
温纯从关成虎手里要过望远镜,举到了眼前。
山脚下就是涡河,弯弯曲曲,顺着山谷蜿蜒而下,水面宽的地方有二十几米,窄的地方则只有几米。
在这个位置偷越国境,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对面的山峦上,是一个边防岗哨,每隔几分钟就有两个全副武装的边防兵来回巡逻,想无声无息地从这些边防兵的眼皮子底下穿过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温纯边观察边问:“老关,好像把守的是边防兵,并不是阮文雄的人啊。”
关成虎说:“他们负责站岗和抓人,阮文雄的人负责收钱,如何分成,边防军的长官们与阮文雄已经谈好了的。”
怪不得这里会成为越境偷渡的一个据点,乌合镇会成为一个鱼龙混杂的冒险家的乐园,原来,政府的边防军与非政府武装相互勾结,牟取暴利,纵容甚至变相参与到各类犯罪活动中去。
温纯放下了望远镜,问:“这个阮文雄到底是什么人?”
关成虎说:“他最早是越南特种部队的一名连长,几年前,他带着一个排的兵力流窜到了乌合镇,眼下他手上已经有一支实力极强的私人武装队伍,大多数是一些从中国偷逃出去的亡命之徒,配备了一流的美式装备,实质上控制着这片地区,主要从军火、毒品贩运、组织卖淫等团伙中收取保护费,偷渡者的过路费还不是他们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天色渐暗,温纯再次举起了望远镜,眼睛盯着望远镜里的边防岗哨,突然说:“端掉他们,冲过去再说。”
温纯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能看出的只有刚毅与沉稳。
关成虎吃了一惊,他根本搞不清楚,这个俊朗的年轻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决心与勇气,他担心地说:“这太危险了,要是惊动了阮文雄的人,那里就会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听了这话,温纯的脸上依然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的异样,他转过头扫视了一眼所处的丛林,轻轻地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穿过去,脚下的这片丛林仍然会是我们的坟墓。”
史天和战战兢兢,但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满怀着期待地望着关成虎。
他才是真正陷入进退两难境地的人!
关成虎看了看他的三个手下,犹豫着拿不定注意。
边防岗哨里有两个士兵,加上在外面来回巡逻的两个边防兵,至少是四个人,能在这种地方干边防兵的都不是吃干饭的,没有两把刷子谁敢来这里站岗放哨?如果自己带他们摸过去,就算能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对一个,也实在没有绝对的把握。
一旦弄出了动静,被边防军和阮文雄的人包抄上来,那一定会死得很惨。
阮文雄的心狠手辣,温纯他们可能没有切身体会,但关成虎是见识过的。
关成虎的顾忌并不仅于此,他知道,逃窜到乌合镇来之后喘息未定的only you是来找阮文雄购买军火的,他极不愿意正面与阮文雄发生冲突,如果关成虎带人出手,阮文雄就有借口将立足未稳的only you团伙赶尽杀绝。
阮文雄的卧榻之侧岂容only you这只饿虎酣睡!
更何况,他带过来的人是已经交了过路费的,如果不带上史天和、温纯等人,他们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穿过去,返回乌合镇。
但是,only you布置的接应任务完不成,史天和所说的巨额资金又怎么能到手呢?
温纯当然看得出来关成虎很为难,他再次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对面的岗哨,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吐出几个字:“我带人摸过去。”
关成虎正是在等温纯这句话。
如果温纯能偷袭成功,关成虎就把人带回去向only you交差。
如果失败,关成虎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免得给团伙带来灭顶之灾。
一直干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意外随时可能发生,这一点only you心知肚明,无论是什么结果,他也无话可说。
“你想带他们中的哪个?”关成虎问这话,一方面是向温纯表明他本人不会出手。另一方面也表示不会给他太多的人。
“让他们跟着你吧,”温纯一指凑在一起朝这边看的张紫怡和明月,说:“我就带她们中的一个就行了。”
关成虎的脸上满是疑惑:他只带一个女人就能摆平四个岗哨和巡逻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