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一直在想,如果是十几年前,叶贝宫还欠沈爷什么,可是他在沈爷的算计下,几次险些身死,他觉得就算为父母偿还,也应该差不了多少。
他以前都觉得父亲是高山仰止,可是现在多少不明白他的做法。父亲对于所有的一切,竟然只是默默承受!
这让叶枫很难受。
其实只有叶枫才明白,他的父亲有多聪明。他们父子联手,不依靠沈爷,也完全可以闯出另外的天地,父亲不可能不知道沈爷暗算自己,可是这他都能忍下来?
轻轻的叹息一口气,叶枫并没有想着去质问父亲,因为他知道,他想的,父亲不见得会理解,父亲想的,他也并非全部了然,但是这不妨碍他对父亲尊重,就和父亲尊重他的选择一样。
叶枫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人正在注视他。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第六感,也是无数次生死经历之间培养出来的感觉。
对于血的教训,叶枫从来不敢忘记,他躲开柯宋的一枪固然是因为上岸前就已经戒备,却多少有第六感的因素。一个人犯错误不怕,怕的是犯了错误不知道汲取教训,叶贝宫从叶枫小的时候,就已经对他说过这句话。
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行,叶枫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街道两侧,发现一辆黑色轿车由远及近的开来。
车子玻璃是茶色的,看不清楚里面人是谁,可是叶枫感觉车里地人在注视他。
突然有点羡慕起千千。因为她有一把随身的刀可以用,可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叶枫很少带枪在身上。
车子开的虽慢,却终于和叶枫擦肩而过,叶枫仍是不动声色,装作并没有留意的样子。
等到车子开到他身后的时候,叶枫取出一副墨镜,好像在擦拭镜片,却借着镜片的反光来观察身后的动静。
‘嘎吱,一声响后,轿车已经停了下来。叶枫脚步不停,已经戴上了眼镜。
“师父。真的是你?”一个惊喜的呼声从叶枫身后传过来,紧接着是急促地脚步声。
叶枫缓步转过身来。面对的是一张很真诚,很高兴地脸。
沈孝天看起来又没有变,他好像对叶枫的尊敬从来没有改变,也没有体会到叶枫略显冷漠地表情,一把拉住了叶枫的手,“我,我以为。唉,爷爷说,”突然有些脸红,见到叶枫的沉默,沈孝天终于冷静一点,“师父。沈爷说你出现了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孝天表现的急促,慌乱。喜悦,兴奋,叶枫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看到他的七八种表情,心中那一刻突然有些好笑,他觉得沈孝天不应该去唱歌,他演戏可能会有更好的发展。
“孝天,你怎么在这里?”
目光不经意地望向那辆黑色轿车,两个彪形大汉戴着墨镜已经钻出了车子,警觉的向这里张望,很显然,他们是沈孝天的保镖。
沈孝天脸上有些发红,“师父,我到这里是沈爷的吩咐……”
他的借口看起来很巧妙,也好像暗示着沈门的规矩,沈爷地密令,执行者不应该泄露给别人,叶枫肯定应该清楚。
“沈爷?”叶枫嘴角一丝讥诮,“你应该叫爷爷才对。”
沈孝天更是失措,“师父,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叶枫心中感慨沈孝天问话的技巧,表情地天衣无缝,脸上却还是微笑,“我当然知道,你不要忘记,我也是沈门的人。”
沈孝天显然想要知道叶枫还在和谁联系,叶枫推搪太极的功夫很是了得,不动声色的化解他的用意。
“师父,我真的想不到。”沈孝天激动的表情不变,又加了感慨和难以置信,“我真的想不到,我想不到自己竟然和沈爷是祖孙,师父,我……”
他激动的难以为继,叶枫只是跟着他的话题说下去,“是呀,我也想不到。”
意料到的话题没有出现,二人间暂时冷场,沈孝天终于有了些许的尴尬,再次打破沉默,“师父,当日怎么回事?我被人打晕后,以后发生的事情就和做梦一样。我猜打晕我的那人是徐放鹤,因为只有他在我的身后……”
“是徐放鹤?”叶枫皱着眉头,好像他在游轮上杀的那人不过是只鹤,“他竟然出卖你,他打晕你干什么,我到游轮上没有见到你,也没有见到徐放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