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海水是流动的，刚刚刨开坑，水就裹着沙土涌过来。
99号力气很大，却一直在做无用功。
而且因为站在及膝的浅水处，力气再大也使不上。
李司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太难了。
这根本不是单枪匹马可以做到的。
空中的绿头蝇准确地拍到了这一幕，将99号略显悲伤的表情呈现在屏幕上。
“呜呜，哥哥难过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心疼哥哥加1。”
“心疼哥哥加2。”
“心疼哥哥。”
直播间一串串弹幕飘过。
“淦！”
“他就是利用这种方式收割大家的同情心。”
“99号竟然在操纵大家的心理，忒！”
“可惜已经被我看穿了。”
……
哈啊哈啊
搁浅的鲸鱼叫声越来越微弱，似乎也已感受到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这海中的庞然大物，一旦来到陆地上，连扭动身体的自由都没有，它应该和99号一样，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屏幕中，李司忽然跑到沙滩上，抱起一颗磨盘大小的石头。
“咦？”
“他又要干什么？”
“难道是想用石头将鲸鱼砸死，结束它的痛苦？”
“有道理。”
……
李司开始执行自己的c计划
a计划根本行不通，b计划也没有多少可行性，但自己还有c计划：
既然向下挖不行，那就往上堆，用石头和沙子围成一个池子，再将水灌进去。
已知搁浅的鲸鱼，体长在8米左右，脑袋比99号都高，自己就要堆一个直径8米高3米左右的水池。
普通人自然没可能做到，但自己的身体已经得到全方位强化。
强得很！
未必做不到。
砰！
99号将石头搁在水里，然后去搬第二块。
砰！
然后是第三块。
砰！
第四块。
直播间的观众都惊呆了。
“他到底在干啥？”
有人抛出了疑问。
“看不明白呐。”
“99号的力气好大啊。”
“这一块石头至少有100千克吧？”
“100千克？那是零头！”
“要我说至少一吨。”
“至少10000千克。”
“请问，假若99号真的能搬得起10000千克的石头，为什么不直接拎起鲸鱼丢到水里？”
“嗯……有道理诶。”
“我不管，我不管，这头鲸鱼太可爱了，怎么能看着它死，节目组快想想办法。”
压力又给到节目组，毕竟，谁也没有寄希望于99号真的可以徒手拯救一只搁浅的鲸鱼。
导播间。
萧依依表情严肃，笑也不敢笑了——鲸鱼都快死了，你还敢笑，你究竟有没有人性！
“观众朋友们，节目组正在紧急抽调设备，前往沙滩拯救鲸鱼。”
“但天气太糟糕了，实在是太糟糕了，直升机根本无法起飞。但没有关系，我们的飞行员从来不怕冒险，不管再危险，哪怕是发生坠机，他们也会起飞。”
“请大家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
“我能给你时间，谁能给鲸鱼宝宝时间。”
“天，节目组毫无人性，是想用鲸鱼宝宝的死恰流量。”
“他们还有底线嘛。”
粉丝积极参与讨论，热度一路走高，就连官方都关注了这件事。
“任何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哪怕它是一头鲸鱼，一只狗，一只蟑螂，都不应该放弃，我们谴责这种置生命于不顾的行为。”
……
砰！
砰！
99号将周围抱得动的石头都丢到海里，一共十几块，自己也累够呛，毕竟，自己也是人，不是机器人。
机器人？
咦？
自己的确有台机器人呐。
李司想到什么，蹭蹭地返回营地。
黑熊看不到99号后，立刻发了疯，在后面紧紧追赶。
后台的工作人员操纵绿头蝇高速飞行。
直播间的观众又懵了。
他到底在干啥？
过不多时，99号去而复返，已经装备好金属外置骨骼，手中拎着一柄沉重的斧头。
李司活动手臂，金属骨骼随之运动，指挥自如。
他开始对岸边的树木动手，挥舞斧头，发出吭哧吭哧地响声。
很快，截好了一棵圆木，将它插到鲸鱼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