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是小,讨好你妈是大!”高家幸道,“谈几年都不告诉父母的,那父母也不承认啊,像我这样才谈三个月就可以正式拜节,不是就名正言顺了么,人家想送,还送不出去呢!”
一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呢……”
高家幸眨巴了一下眼睛,“那今天这顿你请吧。”
“好!”一福立刻坐直了起来,精神饱满的说。
“傻瓜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福嘿嘿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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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乐妈妈从没问起一福拜节的事,一福心里偷着乐,盘算着这次送礼估计能让她妈高兴一点,倒也不光是希望她能改变对高家幸的态度,她现在的态度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更重要是,知道了某些事后,她更希望母亲能开心快乐。
过节那天要在自己家过,所以高家幸挑了节前两天,登门拜节。日子选得没什么大问题,还是个周末,那天早上家里气氛也很好,灵月也跟着二姨来一福家玩。吃完中饭,乐妈妈见人多,又难得过节,就叫上大姨一起上来打牌,灵月被二姨妈看着,打不了牌,三个人有些无聊,就催高家幸快点来,至此也很和谐。
姗姗这天是早班,下午两点就下班了,高家幸说家里还有点事,所以大姨就说让姗姗下班回来凑成四人。
郭家一向是说到某个人,就要大家一起八一八,“姗姗姐和你都是赌鬼,我和你们打,一定输惨了!”一福一边摸牌一边说。
二姨在一福身后看牌,附和道,“那是当然,郭蓉在厂里时,一到晚上就打牌,和她打,肯定输。”
“那不一定啊。”大姨虽然心里得意,但是嘴上却不承认,“光有技术也得有手气才行啊。”
“那是那是……”乐妈妈道,“姗姗每次打牌时想上厕所也憋着,说一上厕所把运气都撒掉了……”
“哈哈哈哈……”一福大笑,“可不是么,不过即使是一样的牌,到了姗姗姐手里,打法也不一样啊!我打就输,她打就赢。”
“我就更别说了……”灵月被二姨看得紧,一年只有春节时给她打打牌,“我是年年赌年年输,年年想翻本,年年翻不了本。”每次她的压岁钱有一半都输给姗姗了。
“说到姗姗,这也二十六了吧。”乐妈妈穴了牌道,“原来没工作,不好介绍对象,现在也上班了,改天要找人帮忙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对象介绍。”
别人要能帮姗姗什么忙,大姨就显得特别开心,“是要找了,我家姗姗也不挑长相,只要人老实,家里条件好点,工作好点,就行了。”
“那还真不挑……”灵月笑道,“现在的男人,但凡家庭条件好的,自己工作好的,找女友就只有一条标准——美女!”
“你一小孩子懂什么啊!”二姨数落道。
“你不信就算了。”灵月吐了下舌头,跑去客厅和一佑一起看动画片了。
“这说得倒真不假。”乐妈妈叹了口气,“我那天问唐泽他妈,她也说,现在手里都是女孩,而且都是条件不错却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孩,那个之前要乐文涛帮她推荐导师的杨萍萍,她家做珠宝生意的,几千万也有啊,女儿还是研究生呢,现在都还没对象,就是长得不怎么样。不说别人,就是赵区长,那个女儿……也是个**烦呢!”
“那要不两者选其一?”大姨说,“要不家庭条件好的,要不自身条件好的。”
“赶紧叫姗姗注意保养自己吧。”二姨说,“你看她年纪不大,没工作前整天就对着电脑玩游戏,才二十几岁,又是黑眼圈又是眼袋的,现在上班了,还是天天下班就玩游戏,也不和朋友玩,怎么能认识到好男人呢!”
“恩,老是对着电视电脑,脸上又有雀斑,其实姗姗五官挺好的,就是自己一点也不注意形象。”乐妈妈说,“你和我妈整天灌输她那些老思想,什么女孩不要漂亮要的是会过日子,人家看你不漂亮谈都不谈,谁知道你会不会过日子啊。整天把自己搞得和主妇一样,不修边幅,舍不得花钱,舍不得买衣服,不化妆不打扮,俗话说得好,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我也劝她花啊。”大姨道。
乐妈妈调侃得说,“你看一福,倒是舍得花钱,赚一块就花五毛,现在有了对象,还照样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总也是能把男人吃得死死的。”
“我没这么夸张好吧。”一福辩驳,“我不过是稍微把自己收入的一部分拿来享受一下美好的生活。”
“那你享受得可真不少。”乐妈妈撇嘴,“一周一次和高家幸约会,一天和同学出去玩,一天和画穴画的画友谈心,净花钱了。”
“那不是股票赚得么。”一福嘿嘿笑了一下,“这说明我是一个独立赚钱,独立花钱的女性。”
“那我家姗姗说了,工资都给我,让我给她存着买房子。”大姨炫耀的说道。
一听着话,乐妈妈陡然脸色一变,想起之前姗姗说工作了工资要拿来给她小姨买化妆品,转眼就又成了固定存款了,不过想想一福劝自己的话,也就忍住了,自己本来帮人就不求回报,何必在意这个。于是轻描淡写的说,“那姗姗真是会过日子。”
正说着,二姨耳朵尖,听见四楼铁门一响,“姗姗下班了!”
“那我去叫她来打牌啊。”大姨急忙起身,把牌递给了二姨,“你帮我打几局。”
二姨牌技不好,输了钱总是觉得心理不舒服,一向不怎么打牌,这会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打,更是盼着大姨快点上楼来。
可惜越是急,越是得不到,“怎么这么慢啊。”一福嘟囔了一句。
“可能姗姗才下班,换身衣服吧。”乐妈妈说道,姗姗比较喜欢打牌,之前刚毕业没找到工作那会,就是她特别喜欢叫人打牌,没人和她打,她就去网上打斗地主。
又过了好一会,乐妈妈忍不住要拿手机打电话给大姨催一催,实在是二姨技术差,出牌慢,打得没意思。电话刚拨,就听见楼下几声尖锐的叫声,像是在吵架,接着又是一声摔门声,打牌的三人赶紧丢下牌来,跑去楼下一看。
外婆和外公在看电视,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大姨在房间里哭,一边哭一边摔东西,“你走了最好!”
家里只有姗姗平日背的包,却不见人影,“怎么了怎么了?”
大姨只顾着哭,也不说话,灵月也跟着她们跑了下来,拉着一福问,“怎么了啊?”
一福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她……”大姨喘了几口气,指着门外道,“我就说叫她上楼和我们打牌,她说不去,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她就说嫌烦,我说大家都在楼上说你呢,她说还能说什么,说我没找不到对象啊!我就忍不住骂她,你心理变态,你见不得人家一福谈恋爱。她就说我骂她变态,就摔门,跑了出去……”
就在这当会,高家幸拎着月饼,一脸微笑上了楼梯,就看见五楼门口聚了好几个人,“怎么了?”
一福看看他,无限怜悯,来得真不是时候。<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