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树木有成千上万种之多,为世人所熟知的如檀木、楠木等;当然也有些用途比较特殊的树木为人们所用,为桌椅、为栋梁、为木器、为农具,凡依特性,世人大抵都会物尽其才。
铁木是一种质密坚韧且极为常见之木,寻常刀剑难伤,砍在上面会发出金石之声,如中金铁,成年男子刀斧加之也仅能在其上留下一道浅痕罢了,而黄级高手的全力一击也只能留下不到寸许深的口子。
若以此木为门,使之厚二尺,宽三丈,高五丈,想必就算是地级高手也难以将其毁坏。
青华来到府军驻地前,看着久违的铁木大门默默不语,直到在哨塔值守的军士忍不住出言相阻:“兀那女子,这里是府军驻地,不得随意靠近,不然将视你为乱贼,届时性命不保,悔之晚矣!”
“我欲寻崇名长老,烦请通报!”轻启朱唇,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军士之耳。青华虽然是地级高手,又可御物飞行,但府军一直是抗击妖魔的第一线,哪怕现在妖魔半藏也难容人轻视,更遑论直接飞入驻地之中,视府军威严于无物。
“报上名来!”军士大喊。
青华闭上眼,借用灵台神兵释放出自身气机沿着大门探向主帐搜寻熟悉之气息,同时也心中无奈,自己带着斗笠时人人惧怕,可摘了斗笠却无人相识,没一个人将他放在眼里。
“找到了!”青华睁眼,刚探查到了赵成恩与崇明长老的气息,然而主帐中还有两人,其中一个她知道,是那该死的黄明,另一个……青华忍不住勃然暴怒,玉掌一翻,青色手印直直拍向驻地的铁木大门。
“轰”
二尺厚的铁木大门足以抵挡任何黄级高手一击,玄级高手也不再话下,却被手印拍得四分五裂,木屑碎石飞散开来。
待尘埃落尽,在众位赶来护卫驻地的军士眼中,一位女子身着黑衣,满头青丝飞扬,左手擎着一盏青光闪烁的莲灯,清美绝世。
“吾名华青!”
而在主帐中一老者半披盔甲自后堂走出,胸口处伤口几可见骨,哪怕有细纱布敷药止血,仍是令人可怖至极,然饶是如此,这老者依旧龙行虎步,气威势重,犹如下山猛虎不怒自威。
正是崇名!
“天将殿派遣府军镇守五州之地,不为名利,只图歼除妖魔,是而只听各州州主调遣,不涉各州内政。你方才所说若放在其他四州或许还有实现的可能,但青州不同,青州乃人族祖地,自落神宫创立至今,天将殿驻青州的府军只认青州州主印信,那便是华家传家至宝青华莲灯!此乃祖例,岂可改之?”崇名长老虎目圆睁,吓得黄明不禁倒退两步。
“那,那万一华家之人将其丢失,你们府军岂不是群龙无首?”黄明犹自强横道。
晒然一笑,崇名长老睨了黄明一眼,说道:“青华莲灯若遗失,那么华家必亡,华家若亡,这偌大的青州就散了一半,届时我们府军何去何从不劳你这等无赖混人操心!”
崇名长老训斥完黄明,将目光转到那位身着黑衣头戴黑纱斗笠的那位州主打扮的女子身上,问道:“敢问阁下究竟是谁,与前天夜里突袭府军驻地的老媪是何关系,为何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这州主不慌不忙道:“劳长老费心,本州主曾与之交过手,被其所伤,是以身上会有其气息。”
“哦?本将军也不过是仗着有护心镜保护才侥幸逃过一命。想不到州主大人有青华莲灯这等五州榜前三的神兵在手,竟然也会受伤。如此说来,那曾在祖庙前欲与我府军换防的近百名城备军也与城主无关了?”崇名长老不动声色道。
“调换防务确实是本州主之令,乃是为了体恤府军劳苦而已,怎么让府军休息崇名长老反倒还不乐意了,难道府军都是如此贱骨头不成?”州主语露讥讽,实在是巧言善辩。
崇名长老气极反笑,说道:“好一张利嘴颠倒黑白,那你为何不用青华莲灯这件州主印信?我看你分明是打算借调换防务之机好行那破坏祖庙大阵之事吧?”
“呵,崇明长老一张嘴才是厉害,把本州主陷于不义对你有何好处?”似乎是被揭穿了心思,州主显得有些恼怒。
而崇明长老突然面部微动,绽出喜色,大笑道:“还想抵赖,等她来了你继续跟她赖吧!”
她?州主与黄明对视一眼。
“谁?”两人异口同声问道,语露惊慌。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巨响,几息后有清朗女声如从云外飘来,听之若清泉仙音,荡涤人心。
“吾名华青!”
这州主突然一手揽过黄明,身上如水波纹散去,只见一华衣女子如锦凤旋舞,以芳帕半遮于面,单单露出如明月般的眼睛,祭起一支狼毫墨笔,扫了一眼崇名与赵成恩就要破空而去。
“哪里走!”早已蓄势待发的赵成恩岂能任由这假州主从眼前溜走?单手如龙出海抓向赵成恩及黄明。
见赵成恩抓来,假州主将黄明一手抛了过去,自己则借机划破主帐之顶,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