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洛不易差点儿被一剑劈成冰棍儿已经过去有几天了,这期间,洛不易都是躲着宁华走的,更别说一起练剑了。
但洛不易照样每日起得很早很早,早上的练剑也被他改成挑水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总不能闲坐着,一定要用什么手段来锻炼一下自己,不然哪怕锋利如黑刀也会逐渐钝下去。
“呦,洛少侠这又是去打水啊?”
“哦,是的,何仙前辈。”
何仙眼珠子转了转,道:“那我问你,近日怎么不去与宁华练剑了?”
洛不易挠挠头,想了半天才说道:“晚辈琢磨出一种练刀的方法,就是以刀尖挑着水桶,双手平伸,一步步自泉水边走回来。”
“哦?如果真能做到那可真是了不起。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既然是锻炼,何不以单手单臂持刀,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厉害的多?”何仙好心地提示道。
洛不易瞬间苦了脸,只好硬着头皮道:“啊?谢过何仙前辈指点,晚辈今日便试上一试!”
果然洛不易取出黑刀,用刀尖挑着上山接了桶水,只不过返程时真正受了难,来时以刀尖挑空桶,凭他的实力不说轻轻松松,也算是绰绰有余;可当桶里灌满了水,再想以刀尖挑之,那费的力呈几十上百倍增加,他憋红了脸才将水桶挑离地面。
然而没走几步,水桶就差点儿脱落下去,只好换做双手持刀,这才晃晃悠悠往回赶。
等到他走回竹屋,已是到了中午时分,桶中的水被他洒了近半。而竹屋前,老瞎子与何仙两人并排各自坐在竹椅上,宁华则依旧站在两人身后,这番阵势,像极了书上说的上古时候官老爷们在开堂审问犯人。
洛不易本就心虚,一见这阵势,低着头,弓着腰,一声不吭地从三人面前走过。然而没等其走过一半,就被人叫住了身形。
“洛少侠打水回来了?”何仙挑挑眉招呼道。
“嗯,哦,是的,不易见过何仙前辈,老前辈,宁…宁华姑娘…”洛不易见躲不过去,索性将水桶放在了地上,对三人抱了抱拳。
老瞎子将手放在耳朵后,做听声状,等洛不易说完才哈哈一笑,道:“我当是谁来了,悄没声儿的,原来是洛少侠!怎么,莫非洛少侠被宁华丫头的剑气冻伤了身子,连走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被何仙及老瞎子挤兑的几乎无地自容,洛不易只好咬咬牙道:“宁…宁华姑娘,在下知错了!”
“哼!”宁华轻哼一声,不知是喜是怒。
不过大概是怒比较多吧?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在险些被人看光了身子之后还能带着喜意的。
老瞎子这时又发话了:“洛少侠的一句知错了就想要将毁了宁华丫头一世清白的过错揭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地道?莫非我们宁华丫头就该受此委屈不成?”
“晚辈并无此意,只是…只是不知怎样才能求得宁华姑娘原谅?”洛不易欲哭无泪,实在是想不出能让三人满意的方法。
那日洛不易被龙马一双后蹄给踹飞到宁华的房间,却正值宁华在换衣裳,洛不易赶紧闭眼示意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却仍被宁华一道剑气给打了出来,冻了个够呛,然而惊鸿一瞥之下看到了多少,就只有他知道了。
或许洛不易也不清楚自己慌乱之下看到了什么,只是连续几日晚间睡觉总会梦到华凝,甚至于每天早上都会一柱擎天,堪比那雨后暴长的竹子,无奈之下只好去打水,一为清洗衣衫,一为磨炼意志,好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倒是将读了十几年的佛门,道门经典忘了个一干二净。
“求原谅?让一个女儿家家如何原谅你?你也忒不会说话了!”何仙却是气恼这小子的不开窍,明明看着挺聪明一人。
其实洛不易早就知道了如何才能保住人家宁华姑娘的清白,要么自己死,要么只能与其定下媒妁之约。只是这样一来,置华凝于何地?
洛不易无奈地低下了脑袋,颓然道:“好叫三位知道。在下其实早已与人有约在先,若非如此,在下…”话不用说透,不然显得无礼,点到为止就好。
老瞎子沉吟片刻,叹道:“看来洛少侠是识大体之人,又与佳人信守承诺,令人佩服。但…但老瞎子我有一事相求,还望洛少侠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