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五州禁令的解除,五州内大小宗门均派门人弟子下山除魔卫道,在这落神宫与妖魔界约定期限未到,魔主封印未解的时候,妖魔被压制的死死的,偶有出现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为何宗门势力如此积极?
妖魔虽被称之为魔,魔气纵横难为人族所容,但身上有许多部位可以用来制作神兵奇物,比如一些兽形妖魔的尖牙利齿,手爪,坚角,鳞甲等,只要魔气不是太浓厚都可以想办法去掉魔气,配以神材铸炼,会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而且每每灭魔之后宗门都会为其记上一功,持之以往,在宗门内会越来越受重视,宗门的资源也会向其倾斜,等到修为足够,战绩自会为世人所知,那五州高手榜的高手们不也是这样一步步打出来的名声?
所以各宗门弟子,尤其是年轻一代尤其热衷于下山除魔,为民为天下还能出名得利,何乐而不为呢?
哪怕这番作态颇有些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只不过妖魔行动越来越谨慎,修者们为了寻找妖魔也是费尽了心思。
茅山弟子在附近打听了个遍,终于得知的确有女魔伤人,哪怕被伤的人是自愿如此,可女魔就是女魔,无数年来人族与妖魔的战斗岂是作假?无数先辈们的鲜血又岂是白流?
而现在竟有人说那女魔不是妖魔,这岂不是在说笑?
明明那女魔身上魔气现在已经掩盖不住,并且有逐渐失控的迹象!
“这位公子所言不实,那女魔分明属于魔类,若不加以消灭不日便会侵扰百姓,届时百姓因此丧命该当如何?”罗武据理力争,同时也是极为忌惮眼前的少年,毕竟这少年竟然有个疑似地级的老仆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谁知那嵇长歌看都不看茅山弟子一眼,却将目光投向洛不易,饱含深意道:“你认为妖魔是什么?”
洛不易直觉这个问题有些不妥,妖魔不就是妖魔吗,还问什么是妖魔?但让他具体说来却总觉有些词不达意。
“曾听大师父说过,在佛门看来夺慧命,坏道法,功德善本,是故名为魔,但他又言此法以偏概全,不足为类。当时我尚年幼,不能解其意,也并未追问。现在想来妖魔一字定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得清楚的,故而嵇长歌你若对其有所研究,还请不吝赐教!”洛不易说的诚恳,也问的真挚。
嵇长歌折扇往另一只手的掌心一拍,指着洛不易笑道:“不懂就问,挺好,最起码你没有一开始就认定这豆女便是妖魔,足见你还能辨得清善恶,理得清是非。不像有些人,自以为替天行道,却是在枉杀无辜!”说也奇怪,明明他就是妖魔圣主,批判别人枉杀无辜之时却极为自然。
“你!”罗武等三人大怒,毕竟这话里说的枉杀无辜之人怕就是指的他们茅山弟子。
罗武向前一步说道:“我茅山清誉不容你糟蹋,若是不将话说清楚,我等茅山弟子拼着玉石俱焚也要让你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大手一挥,罗文,罗英,及其他同门尽皆集结而来,隐隐将洛不易及嵇长歌围在中间,凭借人数倒也颇有一番威势。
嵇长歌对此却嗤之以鼻,将袖子一甩,不屑道:“一群乌合之众!”
茅山众弟子被气的面红耳赤,正要发作时却见洛不易苦笑着对嵇长歌道:“你若有所判断,何不说出来让大家明了,偏要逞些口舌之利?”
闻言,嵇长歌皱了皱眉头,认真地看了洛不易一眼,自己茫然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他失去修为后越来越难以自持情绪,就连发现豆女异状后想帮她一帮都得犹豫不决,又在半夜出房门想偷偷相助时被洛不易及段老发觉。
缓了一口气,也不理洛不易诧异的目光,嵇长歌继续道:“魔,在远古时人族也将其写作磨,顾名思义既是磨难,是灾劫。而在这人间,妖魔者来历有二,一是来自妖魔异界,这自不必说。二就是原本人间的人族,因为被魔气所侵在不知不觉中化而为魔。”
“这豆女的样子便是如此。”
听着嵇长歌的话,茅山的弟子们也是更为惊怒,这驴背上的人说话颠三倒四,先是说豆女不是妖魔,现在又说是,气的罗武道:“这豆女既然是妖魔,为何不能让我等除之?”
然而嵇长歌又摇了摇头,说道:“她是妖魔,却又不是妖魔。”
“是妖魔就是妖魔,什么是又不是的!”罗文,罗英也不由为之气结。
洛不易笑了笑:“他自会道来缘由,请稍安勿躁!”心念一动,段老背后的剑匣窜出一道剑光,悬浮在他身前,令茅山众弟子神色不禁为之一变,顿时安生了下来。
这竟然是一把飞剑!而联想到近来江湖上充斥的关于剑仙千年以后重新出现的消息,不难推断出这个少年男子只怕便是当初青州赵城一战成名的“小剑仙”了,那可是实实在在,战力极高的地级高手,五州高手榜榜上有名的存在!
嵇长歌看着身前不远处连他都有些眼热的神兵笑笑不语,他可是知道洛不易赖以成名的还有一把刀兵,只是不知为何从来没见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