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再怎么埋怨,军令还得守。
鼎州军进入靖安军司报道,然后修整,等待下一步命令。
靖安军司是霖州偏僻之地,临近边境,也是离北郡最近之处。
被孟青云抽调的各州府兵马都在这儿汇集,而且严令他们尽量隐匿行踪,以免被辉军斥候看到。
虽然杨凯已投诚,但也得防止其他地方的辉军斥候。
鹿鸣鹏难受,在营中骂骂咧咧说是孟青云没谋划好,只知道闭着眼睛使唤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农村的驴都不是这么个使唤法云云。
遂州兵马在旁边驻扎,领军的都指挥使燕顺却是孟青云的拥趸,他听得鹿鸣鹏骂的多了,忍不住反驳道:“你懂个锤子!孟大人是大宇军神,他两战打得辉军狼狈逃窜,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敢怀疑孟大人没有谋略?”
“谁敢骂老子?”
鹿鸣鹏大怒,率人哗啦啦就走过来,怒冲冲指着燕顺道,“你是谁,怎敢对上官无礼?”
官大一级压死人,军中尤甚。
上官要弄你,你就算有一万个正确的理由,也得乖乖就范,否则便是以下犯上。
燕顺看到对方比自己官
大,但此刻也不是孬的时候,他梗着脖子道:“下官遂州都指挥使燕顺!”
见燕顺比自己官小,鹿鸣鹏便不担心,恶狠狠道:“我乃鼎州军指挥使鹿鸣鹏,燕顺,你为何以下犯上,辱骂本官?”
“启禀鹿指挥,下官没有辱骂于你。”
燕顺理直气壮反驳道,“刚刚下官听到有人在辱骂孟大人,说他无能还嘚瑟,闭着眼睛胡乱指挥,害的大伙跑冤枉路······鹿指挥,你若听到有人这样辱骂孟大人,你也会像我一样斥责的。这样的人,就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们生性懦弱,只会用这种叫骂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
两个州的军队,本就没有交情,而燕顺又占着理,自然要硬刚。
鹿鸣鹏怒了。
燕顺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明明知道辱骂孟青云的就是自己,反而出言挖苦,这不是自寻不自在么。
“拿下!”
鹿鸣鹏一声令下,几个亲随立刻拔刀冲过来擒拿燕顺。
“谁敢!”
燕顺一声吼,他身后战士也抽刀对峙。
“燕顺,你想造反么?”
鹿鸣鹏向前几步,冷冷盯着燕顺,一顶大帽子从天而降。
他才不怕,若是燕顺敢动手,以下犯上的罪名定死了。
“你凭什么拿我?”
“你辱骂本官,自然要拿你!”
“你辱骂孟大人,哪又该当何罪?”
鹿鸣鹏更火了,怒吼道:“给老子拿下,胆敢反抗,弄死他!”
燕顺也火了,他下令道:“兄弟们,我们不动第一刀,谁敢对我们动第一刀,弄死这些狗日的!”
“胆大包天!军令如山,尔等还敢抗命?”
率先拔刀的是鹿鸣鹏的心腹卢雄,他狞笑着道,“鹿指挥是上官,上官的命令就是军令,谁敢动!”
卢雄有恃无恐,他毫不犹豫挥刀抽向燕顺旁边的一个遂州兵。
当然是用刀背抽。
军营中可以立威,却不能杀人,否则鹿鸣鹏也没有好果子吃。
“砰!”
一声惨叫,倒地的却是卢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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