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潘玉儿终于记起她的终身大事,她猛地睁开眼睛。萧宝卷则赶紧闭上装睡,起床晚的责任,他可不要承担。房间里的阳光,明亮,暖洋洋的,潘玉儿立刻翻身坐起,拍拍萧宝卷的脸,“你醒醒,快醒醒,我们该走啦。来人呀,赶快为我梳洗打扮,我今儿还要嫁人呢。”
萧宝卷慢吞吞伸个懒腰,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现在什么时辰?”太监、宫女闻命而至,萧宝卷和潘玉儿和衣而卧的,只用打洗脸水就行,主要是“新娘子”麻烦,需要好好整装,还得现戴凤冠。萧宝卷讲究,本来不穿在床上压过的衣服,只怕潘玉儿着急,便叫宫女稍加修饰,将就将就不重新更换。
“不知道我今天要嫁人呀,你怎么不叫我?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潘玉儿首先指责萧宝卷,还有他寝宫的太监、宫女也不放过。她顾不得听别人回话,蹦下床就去自己洗脸。萧宝卷紧随其后,辩解,“你也看见,朕也是刚醒嘛,昨夜朕比你睡的都晚,喝的比你还多。”他心里却在想,要不是他叫潘玉儿起床,她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依她那样好睡的习性,要是没有事,还不得整个白天都躺在床上,即使曾经醒来,吃过饭,也要再续周公啊,就是晚上都很可能连下去呀。不过,那种话,他可不敢吐出口。萧宝卷的意思很明显,太监、宫女也好说话,顺他的话茬作答就行,“我们叫过皇上、玉儿小姐几次起的,只是不能太大声,结果就是叫不醒,没办法。”看来怪不得任何人。
就是怪,现在也不是时候,没有那功夫,潘玉儿一洗完脸,就自己操心,“凤冠呢?快拿来,给我戴上,还有红盖头,还有太妃姑姑送我的锦盒,也给我带上,还有你们都表现得喜庆些啊,跟去的人扎红颜色腰带,要笑。”这不是新娘的新娘子,显然与真新娘子其实又不是新娘子的潘巧儿形成鲜明对比。
潘玉儿非让萧宝卷也弄根红腰带扎。萧宝卷全听潘玉儿的,一点儿不怠慢,红盖头事先虽然没有准备,但是一大块上好的红布,宫里随便就可以找得到,不麻烦。一切总算基本上收拾停当,潘玉儿感慨一句,“这凤冠可比我前几天带的那个更沉呀。”那是,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凤冠,做工全国最精良,上面镶嵌的珠宝都不是假的,个还大,当然要沉很多。“赶紧走吧。”萧宝卷急,潘玉儿更甚,幸好御辇已经停到寝宫门口,直接上去就得。
“你跟我一起坐呀?”潘玉儿有疑问:今儿这御辇是当作她的花轿来使的好不好,新娘子以外,还可以坐别人吗?萧宝卷立刻表现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这是朕的御辇耶,朕也坐理所应当,要不然,天下的老百姓还以为你才是皇帝呢。——当然,以为,甚至——什么的,朕都无所谓,主要是哪有皇上把自己嫁出去的。你总不能让朕下去骑马走吧,那样的话,别人很可能把朕看作新郎。一起坐没关系,你是新娘子,朕是皇上,我们各司其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