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我,在经过了去年底的那一遭儿以后,心里免不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三不五时的就命青绫红绫将屋子里翻一翻,唯恐又被人安放了什么!
大家正在心里猜测忐忑着,就见玉哥儿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进来了,那宫女一见皇后,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的求道,“皇后娘娘,那些都是昭仪娘娘做的,和奴婢无关哪,皇后娘娘……。”
我定睛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这个宫女竟然是飞霞殿的雪梅。
如昭仪的人!
绢如昭仪正斜靠在软垫上,端着一碗茶闲适的轻抿,大约是没有想到皇后会将这把火烧到她身上,她本是带着戏谑的神情等着看戏,此时一见带来的居然是自己的人,她忽的坐直了身子,手中的茶水泼了自己满身也顾不得,向雪梅喝道,“你说什么?”
随即,她猛然将茶碗往小桌上一顿,转头向皇后厉声道,“皇后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并没有立刻接她的话,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才慢慢的道,“紫云宫陈氏,你就是这么跟本宫说话的么?”
颊皇后这句话分外严厉,完完全全不可抗拒的中宫之主的口气,如昭仪脸色一僵,随即,她阴阴的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跟前,嫔妾自然该恭敬有加,只是我姐姐贞妃病了这些日子,皇上每日里焦心,嫔妾也跟着不安,一时心情烦躁,语气上就冲了些,皇后娘娘宽容大度,自然是不会跟嫔妾这样的人一般见识,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她语气里与其说是带着谦恭,不如说是带着挑衅,谁都知道不久之前皇上因着贞妃,从来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她无非是在提醒皇后这一点罢了。
众妃眼见私藏符咒之事与己无关了,心里轻松之余,乐得拿别人的煎熬当乐子,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向来不可一世的如昭仪!之前如昭仪仗着姐姐贞妃的声势,向来不将众妃放在眼里,此时贞妃坏了身子,而如昭仪显然还意识不到今时已非往日,竟跟皇后叫起了板,众妃惊叹如昭仪大胆之余,亦忍不住幸灾乐祸。
面对如昭仪的无礼,皇后不嗔不怒,“贞妃的病一日不好,本宫和皇上一日不得宽心,太后她老人家也几次亲自在佛龛前为贞妃祈祝,希望贞妃能够早日痊愈,只是……,”说到这儿,皇后的语气突然一顿,不再说下去。
坐在皇后边上的静夫人忙问,“皇后娘娘,只是什么?”
皇后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冷下去,“只是皇上一直对贞妃中毒的事耿耿于怀,此时贞妃因着那次中毒一病不起,皇上震怒,命内务府严查,如今,也已有了头绪,而这符咒之事,也是和贞妃有关。”
“什么?”静夫人夸张的惊叫,“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符咒其实就是魇胜之术,贞妃姐姐是被巫蛊所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