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格子,看着巧意和小四边走边说,想来不过是问我身孕的事,我也不在意,站了一会儿,倒觉得腰有些酸了起来,就拿手轻轻的捶,一边小七看见了,顿时紧张的过来阻止,“娘娘不能这样捶,若捶到了筋脉上,只怕伤了小皇子,”说着,他就扶我坐下,将手掌平铺在我的腰肋上,轻轻的揉着。
他的手绵软,揉在酸疼的地方,竟是极舒服的,我一边舒服的吸了口气,边皱眉道,“为什么说是小皇子,为什么都不说是小公主。”
这话我是带了抱怨说的,小七只轻轻笑了声,并不接话,我将身子伏在桌案上,让小七揉得更顺手些,边感叹,“你的手艺跟谁学的,倒很好的样子。”
他就笑,“是石先生教奴才的人体穴位,每次皇上回万梅宫,奴才就这样伺候皇上,皇上每次都解乏得很呢。”
绢“石先生,”我突然想起,好像我进万梅宫到今天,他只是开头几天见过几次,再后来,只是偶尔来给我把脉,其余时间尽不见人的。
“他倒是挺闲,我极少见他出来伺候的,”对这个叫石头的,我实在好奇。
小七点点头,“石先生向来都只是草庐里,只有皇上请了,他才过来的。”
颊“哦,他倒好大面子,”我更加奇怪,“也不知皇上哪儿请来这么个神仙,医术这样好。”
小七道,“石先生的医术真的好呢,什么东西他一看一闻,就知道有毒无毒,什么做的,娘娘每日的药膳吃食全都是他亲自配的,他说,吃了他配的那些药膳,娘娘就不用喝安胎药了。”
他这样一说,我倒真想起来,好像我从进万梅宫以来,竟一次都没有喝过什么安胎药的,偶尔想起来时也觉得奇怪,倒没有料到是这个缘故的。
他让我免去了苦药入口的苦处,我一时就有些感激的,又叹了一句,“这样好的医术,只可惜了却是个太监。”
小七揉在我腰上的手一顿,我奇怪,“怎么了?”
他随即恢复常态,继续揉着,“娘娘的腰肋间有处发软,以前受过伤么?”
我一愣,他这也能知道?
“小时候下雪,跟家人在花园里拿小扁箩抓麻雀,我不小心摔掉,腰肋撞在了假山石子上,幸好天冷衣服穿得多,虽被伤了,倒也不是太狠,没落下什么,只把我母亲吓得哭了一夜,”我笑着说,心里却突然一抽,当日家人在一起的温馨又浮现在我眼前,这些我刻意不敢想的东西,一但出现在脑子里,就仿佛是针,刺得我心里一阵阵的疼。
眼里温温的发热,鼻子跟着就酸了起来,我突然就不耐烦,反手推开小七的手,“好了,你下去吧。”
小七见我突然变了脸,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他惊诧的看着我浮光闪闪的眼睛,吃惊的问,“娘娘,您,您怎么了?”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只道,“我乏了,要睡会儿。”
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奴才去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