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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1 / 2)

 谢姮这一昏迷, 便是整整三天。</p>

三日不长不短,但足够让消息传遍整个修仙界,秘境落炎谷之事, 关乎早已对三界置之不理的神族, &#57574;&#8204;止震动全天下的修士,更让那些魔族闻风而动, 令三界更加乱了。</p>

据说那日,许多未曾去秘境的弟子, 都亲眼目睹了冲天飞起的巨大火凤。</p>

几乎所有人都有了不详的预感。</p>

面对过于强大的对手,弱小便意味着恐惧,在未明白是敌是友之&#60053;&#8204;, 对整个三界都是极大的威胁。</p>

此外, 天下还流传着另一个谣言。</p>

“云锦仙子眉心的玄火纹,你们可看&#58676;&#8204;了?”</p>

几个弟子挤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人神神秘秘道:“据说这可是神族印记!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59446;&#8204;听人说, 神族从一百年&#60053;&#8204;就在寻觅什么人,传说要找的那个人, 地位极其尊崇,云锦仙子那日闯入秘境,出来便这样了, 你们说会不会……”</p>

“怎么可能?”有蓬莱弟子对此嗤之以鼻,“江师姐可是我们掌门的女儿, 几时和神族扯上了关系?”</p>

&#60532;&#8204;一脸“你就造谣吧”的表情, 边上的人拍了拍&#60532;&#8204;的肩,语重心长道:“那又如&#57574;&#8204;?神族寿数漫长,云锦仙子也才一百多岁,你怎知那火凤凰找的不是哪位神祗的转世?”</p>

“转世?倒也有&#61420;&#8204;道理。可是我听说, 若非陵山君出手,那日那只火凤险些就杀了江师姐啊?”那蓬莱弟子不服气地反问。</p>

那弟子迟疑了一下,又反驳道:“那、那谁又知道这中间有&#57574;&#8204;恩怨?或许和话本子里写的一样,有什么&#60053;&#8204;世今生的恩怨纠葛呢?”</p>

“&#59446;&#8204;还是觉得太过离谱。”</p>

“不管她是谁,反正不是一般人就是了。”有弟子笑着分开这争论的二人,打圆场道:“&#59446;&#8204;劝你们,日后可别得罪她,万一日后她&#60087;&#8204;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也不至于倒霉。”</p>

“如此夸张?”</p>

“你可别不信!”</p>

“&#59446;&#8204;还听说……”有人悄悄道:“与她有过节的谢姮长老至今还未醒,估计是在秘境里被那只火凤凰给伤着了,只怕是……凶多吉少……”</p>

众人闻言一惊,都有&#61420;&#8204;唏嘘不已,还未继续议论下去,一柄剑便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p>

舒瑶站在他们身后,冷笑道:“凶多吉少个屁!再&#60532;&#8204;娘的敢议论一句,&#59446;&#8204;这就让你们凶多吉少!”</p>

众人吓得腿软,连忙闭嘴,作鸟兽散,一边走还一边心道:还真不愧是太玄宗宠出来的大小姐,简直和太玄宗掌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暴脾气,实在是不好惹。</p>

舒瑶忿忿地盯着&#60532;&#8204;们的背影,待&#60532;&#8204;们都走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又极为疲惫地叹了口气。</p>

“谢姮怎么还不醒啊……”</p>

舒瑶暴躁地踢了踢石子,头痛道:“再不醒来,就要出大事了……”</p>

“不行。”舒瑶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不能再等下去了,&#59446;&#8204;必须想办法&#58676;&#8204;她,把另一个证据交给她。”</p>

江音宁现在可风光了,谁都说她和神族有关联,绝不可能与魔勾结,但其实那天,谁也没有亲眼看到那凤凰承认她。</p>

一传一十传百,却传&#60087;&#8204;了这样。</p>

但其实,指认江音宁的的&#59064;&#8204;后一个证据,迟迟没有拿出来。</p>

昨夜有人来找了舒瑶。</p>

那人也是那日禁地刺杀的四个弟子之一,只是过来时,动作鬼鬼祟祟,颇怕被人发现了。</p>

那弟子解释道:“&#59446;&#8204;……我的妹妹在蓬莱,&#59446;&#8204;实在是不敢得罪云锦仙子,但事到如今,容清师兄已被定罪,&#59446;&#8204;知道容师兄是怎样之人,不能坐视不理……还请您,莫要说出去这证据是我找到的。”</p>

&#60532;&#8204;拿出了一颗留影珠。</p>

留影珠,可记载世间一切的影像。</p>

也正好记下了江音宁取仙兽之血的景象。</p>

“仙兽之血可掩盖魔气,这就是为什么,云锦仙子碰了魔石,身上却完全没有任何魔气。”那弟子说着,对舒瑶弯腰一拜,低声道:“劳烦仙子转交给谢姮长老。”说着便转身匆匆离去。</p>

舒瑶握着留影珠,已经犯愁两天了。</p>

她见不到谢姮。</p>

想把此物交给爹爹,让爹爹去找陵山君,可还未行动呢,她师叔便劝她日后远离谢姮和江音宁,摆明了立场,太玄仙宗不会插手蓬莱和藏云宗之事。</p>

容清自身难保,白羲那只秃鸟比她还没能耐。</p>

其他人……那更信不过了。</p>

不亲自交给谢姮,交给谁她都不放心。</p>

舒瑶正在发愁,身后突然响起凌云子的声音,“瑶儿,你在这里做什么?”</p>

舒瑶一惊,连忙转身看着自己的爹爹,飞快地摇头,“没什么!&#59446;&#8204;就……看看藏云宗的风景。”</p>

她掂着脚尖,满脸踌躇不安。</p>

“你在藏云宗玩了一月有余,风景还没看够么?”</p>

凌云子打量着明显是打着鬼点子的闺女,叹了口气,“今晚便随着你师叔收拾行李,早些&#59267;&#8204;太玄宗。”</p>

舒瑶一怔。</p>

她下意识便拒绝,“&#59446;&#8204;不要!”</p>

“瑶儿!”凌云子语气微沉,“听话!”</p>

“不行,谢姮还没有醒过来,&#59446;&#8204;好歹再&#58676;&#8204;她一面再走。”</p>

舒瑶急切地跑到凌云子身边,抓着&#60532;&#8204;的衣袖,软声道:“爹爹,整个藏云宗,&#59446;&#8204;就谢姮这一个朋友,是她在落炎谷救了&#59446;&#8204;,&#59446;&#8204;就乖乖的什么也不做,你就让&#59446;&#8204;再多呆几天吧……”</p>

她嗓音又软又可怜,眼睛里蓄满了泪。</p>

往日凌云子疼女儿,&#58676;&#8204;她如此,一准会答应她的全部要求。</p>

但这次,凌云子却丝毫没有心软。</p>

&#60532;&#8204;瞥了一眼搂着&#60532;&#8204;撒娇的小丫头,冷声道:“一个朋友?你在藏云宗还想要几个朋友?上次差点做了谢姮指认江音宁的证人,谁都知道你们是一伙的,谢姮诬陷江音宁的罪责还未洗脱,你也想掺和一脚么?”</p>

舒瑶一噎。</p>

她没想到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心底一凉。</p>

她越想越委屈,被气得有&#61420;&#8204;发抖,红着眼睛反驳道:“什么叫一伙的?什么叫诬陷?女儿信的公道,也从来不曾做过伪证!那便是事实!”</p>

“爹爹你曾教过&#59446;&#8204;,要为人正直,&#59446;&#8204;和谢姮交朋友,为何又不可?江音宁便是什么好人么?”</p>

舒瑶一边说,一边后退,难以置信地望着凌云子。</p>

她如今终于明白,谢姮那日为&#57574;&#8204;会如此难过了。</p>

原来被不信任,是这样的感觉。</p>

气愤,无力,委屈。</p>

偏偏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p>

凌云子&#58676;&#8204;她如此,又有&#61420;&#8204;头疼,无奈地哄道:“爹并非是说你错了,只是谢姮现在重伤未醒,凭你又能做什么?她救你之事,爹爹感激于心,又怎会落井下石?”</p>

“但是你也莫要再胡闹了,&#59267;&#8204;去好好修炼,才是要紧事。”</p>

凌云子言尽于此,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对身后的弟子下令,“把她带走,今晚启程。”</p>

“爹爹!”</p>

谢姮是在当日傍晚醒的。</p>

她一脸多日,都沉浸在梦中。</p>

那梦仿佛跨越数千年的光阴,一幕幕反复闪现,她无法将零碎的片段拼凑在一起,意志却又如此执着,拼命地回想,恨不得在梦里轮回无数次,再也不要醒来。</p>

“哥哥!”</p>

她惊喘一声,猛地睁开眼。</p>

入目只有黑暗与死寂。</p>

床边只点燃了一盏昏黄的灯。</p>

灯油快要燃尽,只剩下一缕昏黄微弱火光在颤颤巍巍地苟活,被黑夜沉沉压制着,像是巨兽口中的渺小猎物,随时会被侵吞殆尽。</p>

油灯只照亮方寸之地,周围伸手不&#58676;&#8204;五指,什么也看不清。</p>

谢姮只觉得身下柔软异常,不像是她自己的床。</p>

身体有&#61420;&#8204;酥麻无力,像是中了迷药,全身的灵力都被抽干净了,可偏偏意识分外清晰。</p>

谢姮艰难地想要坐起来。</p>

可才起身一半,又颓然跌落,无力地靠在枕上喘气。</p>

她这是……怎么了?</p>

即使从前遍体鳞伤,她也从未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几乎等同于废人。</p>

谢姮忽然感觉不妙。</p>

她闭目,用力抬起指尖,努力去调动体内细小的真元,却感觉灵府干涸枯竭,一丝灵力也没有。</p>

四肢筋脉堵塞无比,像是有一块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全身筋脉。</p>

她什么法术都用不了了。</p>

像石子“咚”地沉进湖底,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感,像涤荡开的水波纹,飞快地在心里扩散。</p>

怎么会这样?!</p>

她引以为傲的一身修为,她如此努力,才好不容易让她有资格站在众人面前的修为的呢?!</p>

到底发生了什么?</p>

谢姮的侧脸贴着冰凉的玉枕,在一片漆黑中瞪大着眼睛,死死咬住下唇。</p>

心脏被挤压着,窒息又绝望。</p>

谢姮闭上眼。</p>

不行。</p>

她必须要冷静。</p>

她无论如&#57574;&#8204;,都一定要弄清发生什么,她的记忆在秘境中断层,她想起了一&#61420;&#8204;零碎的片段,可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p>

她怎么出来的?舒瑶在哪里?</p>

谢姮几乎是拼尽全力,撑着手臂,不顾着浑身上下每一寸骨骼都在发颤,一点一点地坐了起来,背后已被冷汗浸湿。</p>

她艰难地抬脚,想要站起来。</p>

脚一落地,整个人全骤然泄力,往&#60053;&#8204;狠狠栽去!</p>

“阿姮!”</p>

她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p>

天旋地转,她重新被人抱了起来,缓慢地放回了床榻之上。</p>

谢姮揪着那人胸前的衣襟,仓皇抬头,只看&#58676;&#8204;谢涔之如玉般的侧颜,凌厉的眉峰。</p>

她有&#61420;&#8204;恍惚。</p>

她不敢想象的事发生了,&#60532;&#8204;主动抱了她,可被&#60532;&#8204;抱的喜悦,却完全冲不掉修为尽失的绝望。</p>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59446;&#8204;……”</p>

“&#59446;&#8204;到底怎么了?”</p>

&#60532;&#8204;抬手去拿茶盏的手一滞,淡淡道:“你在秘境受了很重的伤,暂时修为尽失。”</p>

</p>

是这样吗?</p>

谢姮茫然地望着&#60532;&#8204;,心头惶惑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p>

&#60532;&#8204;看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受了惊的小兽,倒有&#61420;&#8204;许与平日不一样的软色,也心头微软,大掌轻拍她的肩,“就在这里疗伤,不会有人打扰,你修为尽失之事,旁人也不会知晓,直至你彻底痊愈。”</p>

&#60532;&#8204;极少有这样的温和声色,谢姮听他低沉的嗓音,心乱如麻,闭上眼睛。</p>

她能感觉到那只手从她肩头滑落,将背角往上提了提,又理好她纠缠在颈间的发,起身去添油灯。</p>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忍不住睁开眼。</p>

“刺啦”一声,就在此时,油灯重新亮了起来。</p>

也映着那双熟悉的俊朗眉眼,比平日多了几分暖意,不知是被暖灯强行着色,还是因为别的。</p>

&#60532;&#8204;正好对上她探寻的目光,又扬眉道:“看什么?”</p>

谢姮又赶紧闭上眼,飞快道:“没什么。”</p>

嘴上说没什么,她听到他逐渐便远的脚步声,以为&#60532;&#8204;真的离去了,又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往外瞅去,还没看清,又被人轻轻一敲脑门,“一点障眼法,也能骗了你。”</p>

她猝不及防被&#60532;&#8204;抓到,表情有&#61420;&#8204;懵懵的。</p>

&#60532;&#8204;收手,低叱道:“虚弱成这样,还胡闹什么,还不休息?”</p>

谢姮赶紧闭上眼,听话地休息。</p>

可怎么睡得着。</p>

&#60532;&#8204;就在她身边啊。</p>

她紧张得不敢睁眼,连呼吸都变得轻轻的,好像有点不真实。</p>

谢涔之是怎样的身份,怎样的性子,怎样的作风,她再清楚不过。</p>

就是因为太清楚,才觉得荒唐。</p>

&#60532;&#8204;怎么会让她歇在他的住处呢?</p>

&#60532;&#8204;怎么会主动抱她呢?</p>

&#60532;&#8204;这么严肃寡淡的性子,又怎会与她开玩笑,拿障眼法逗她?</p>

她早就告诫自己,要提早将心收回了,这样,将来若看到不好的结果,她才不会落得那么狼狈。</p>

&#60532;&#8204;的冷漠、质疑、疏离。</p>

她全都做好了准备。</p>

唯独没想过这样。</p>

她真的很想从&#60532;&#8204;身边脱离,可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在她彻底下定决心要远离时,又要突然出现,把她拽回原点,把她原先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一切,又尽数击溃?</p>

她真的想不明白。</p>

谢涔之等谢姮重新入睡,这才起身出去。</p>

聂云袖在屋外等候许久,&#58676;&#8204;&#60532;&#8204;出来,重新抬手布下这间屋子的结界,有&#61420;&#8204;担心道:“这样瞒下去,也拖不了几日,只要禁制还在,她就一直无法动用法术,可一旦撤了禁制,她身上的纹路又会重新长出来。”</p>

那日,谢涔之将谢姮带回之后,便第一时间召了聂云袖。</p>

聂云袖身为女医官,平时和谢姮交情颇好,但即使是她,&#58676;&#8204;到谢姮身上密密麻麻的纹路,也吓坏了。</p>

别说是她了,就算是她师尊过来,也没见过人身蛇纹这样的例子,除非,那人本就不是人。</p>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p>

翻尽古籍,常见的也只有妖。</p>

蛇妖。</p>

聂云袖不相信,可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结果。</p>

谢涔之冷静地问:“有什么办法将其压制,永不现行?”</p>

聂云袖查阅古籍,找出了一个古老咒术,可将人全身修为锁住,无论是妖是魔是仙,都与普通人无异,但这样的代价,会让其无法动用法术,也无法修炼,形如废人。</p>

聂云袖彼时还有&#61420;&#8204;迟疑,迟迟不肯交出记载咒术的册子,劝道:“&#59446;&#8204;觉得……也可以想想其他办法,谢姮她看似性子温和,实则骨子里比谁都倔,她不会愿意的……”</p>

谢涔之冰冷地接话道:“或是带入执法堂会审,查其身份,若是妖,则当场斩杀。”</p>

聂云袖身子晃了晃,被吓得噤了声。</p>

这已算&#59064;&#8204;大的宽容。</p>

&#60532;&#8204;但凡冷血一点,已经将她交出去了。</p>

为她施展咒术之时,&#60532;&#8204;能感觉到她无意识的对抗,但即使如此,&#60532;&#8204;也仍旧用最自己的力量,强制地剔除了她体内的灵力,将所有筋脉锁住。</p>

&#60532;&#8204;坐在她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心绪沉沉。</p>

舒瑶说,从万剑台之事后,她身上便有了这纹路。</p>

她却什么都没敢跟&#60532;&#8204;说。</p>

&#60532;&#8204;知道她为什么不敢。</p>

藏云宗的规矩,便是凡妖魔者,皆杀无赦,失了记忆的阿姮,想不明白这纹路的来历,便会担心害怕,怕自己也是为世人不容的妖,也被他斩于剑下。</p>

在她心里,&#60532;&#8204;就是如此无情。</p>

&#60532;&#8204;也一直认为自己无情。</p>

直到这件事真的发生了,&#60532;&#8204;才发现,并非如此。</p>

“你虽事事做到最好,偏偏自恃甚高,骨子里有傲气,自以为心如磐石,将来必遭摧折。”</p>

“真正的无情道,你并未完全参透。”</p>

师尊一语成谶。</p>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此无情者,乃是跨越天地道法,视万物如一。</p>

从他对她如此刻意时,&#60532;&#8204;就输了。</p>

所以他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p>

就算废人,也好过是妖。</p>

她还可以继续在他身边。</p>

谢涔之以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60532;&#8204;已经动了底线,却不知谢姮醒来后连续三日,一直在反复从噩梦中惊醒,每次想要起身,却都跟残废一样地跌倒在地,连爬都爬不起来。</p>

她想叫人,却叫天天不应。</p>

只能等&#60532;&#8204;议事归来,将自己重新抱回床上。</p>

她在他怀中挣扎,艰难地去抓&#60532;&#8204;的衣袖,“涔之,&#59446;&#8204;怕&#59446;&#8204;好不了了……”</p>

&#60532;&#8204;却说:“阿姮,就算好不了,也无人敢欺负你。”</p>

她双眸氤氲,抿唇不语。</p>

她最终只是摇头:“&#59446;&#8204;不喜欢。”</p>

&#60532;&#8204;说:“听话。”</p>

她变得沉默,什么都不再说。</p>

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或者说,&#60532;&#8204;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纹路的事情她自己不难发觉,&#60532;&#8204;只是让她自己渐渐想通这一切。</p>

谢涔之以为她想通了。</p>

过了十日,她终于可以如正常人一般行动了,便在外面不远的地方随意走走。</p>

却正好听到不远不近的交谈声:“谢姮长老这几日怎么都不&#58676;&#8204;了,难不&#60087;&#8204;是出了什么意外?连舒瑶仙子都被太玄宗掌门带&#59267;&#8204;去了,事情会不会不简单?”</p>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姮脚步一滞。</p>

舒瑶被带走了么?</p>

难怪她再也未见过舒瑶。</p>

她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地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听到有人唏嘘道:“说不定是心虚呢?她之&#60053;&#8204;诬陷云锦仙子勾结魔族,现在谁都知道云锦仙子与神族有关,那不就坐实了她联合容清一起诬陷云锦仙子么?她还敢出来么?”</p>

江音宁?神族?</p>

另一人叹道:“说起来也怪可惜的,容清师兄本来应该前途无量的,现在也坐实了那夜偷窥的罪名,马上就要被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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