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别灰心,咱们还有机会。”张剑寒低声安慰道。
脸色阴沉的康宁呆呆望着中的城市,良久才喃喃说道:“哥,我受够了!你看,那个小湖边上那片黑黝黝的地方就是咱们的家,那里有久别地父母、我的爱人和我的儿子。但是我回来一个多月还不能回家一趟,我一直在等,从
的那一天到现在,一年半来我天天在等,可这种痛苦持续多久?哥,我一点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可是我觉得咱们的思路有问题,对手在肆无忌惮地犯罪,颠倒黑白毁灭了一个又一个的罪证,而我们都干了些什么?藏污纳垢的星光夜总会估计不久就要营业了,你们费尽苦心抓获的上百人也先后放掉,除了你们的小金库里增加几十万上百万的金钱之外,对我有何帮助?黄可宾呢?我敢肯定他是蓝家的一个卒子,可是我相信不久你们也会恭恭敬敬把他送出的。还有陈俊华和黄炎,你不是告诉我他们要完了吗?可现在呢?为什么由区厅专案组转到你们市局内部处理了?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是说沈铁坚很强硬吗?不是说你的魏头大智若愚很牛逼吗?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你说啊!”
“小宁你冷静些!我们实在没料到陆如光死得这么快,原先为你这‘621案’做好的准备工作也没法顺藤摸瓜进行了,不单止我,沈政委和魏头都气得摔东西,直到今天下午沈政委还住在医院里谁也不见。”张剑寒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嘴巴。
康宁转向张剑寒问道:“下一步我怎么办?继续像耗子一样昼伏夜出般活下去?”
张剑寒歉意地解释道:“我已经把你的案子中的所有疑点以及我所掌握的证据上交给魏头,估计不久他会得出个妥善办法来的……唉,我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局面,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骂你就骂吧,我相信总会想出办法来的,再不行……我就越级上报,最多我不穿这身衣服就是。”
康宁痛苦地摇摇头:“哥,我知道你的难处,原谅我刚才对你发牢骚,可除了你我再也没人发牢骚了……”
张剑寒动情地看着康宁:“小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你再给我点时间吧,陆如光死了,可陈俊华还活着,黄可宾也还活着,当初那四个审讯你的人还活着,我不相信这些人都是铁板一块,我肯定能在某个人身上找到突破口的,只是我还需要时间啊!”
“好吧,我会耐心等着的。”
两人迈开步子并肩而行,张剑寒似乎想起什么对康宁说道:“有件事我得对你说,几天来柳逸青的采访小组一直穿梭于区厅和咱们市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身边陪同的人竟然是蓝建国的原秘书宋远哲,我打听了一下,这个宋远哲刚调到宣传部不久,听说已经被内定为凭祥市副市长,估计春节后就走马上任,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柳逸青很有意思。”
康宁停下脚步,随即摇摇头苦笑道:“这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总不能死皮赖脸地去见她吧?是我对不起她,她没什么对不起我,以后还是别提了,只要……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张剑寒笑了笑举步向前:“不错,挺豁达的嘛。”
康宁跟上问道:“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钱够用吗?”
“够了,不需要铺张的,元旦上午我陪你嫂子去照张相,晚上一起在附近的桃源饭店摆两桌就行,我妈和老爸老妈以及你嫂子家里人也就十几个人,局里的领导和弟兄们我一个也不请,省得麻烦。”张剑寒不在意地回答。
康宁叹了口气:“可惜我去不了,这样吧,我给你和嫂子都送件礼物……你别推辞,多多少少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有,明天你抽个时间问卢静和苏芳要她们的银行帐号,我给孩子打点钱进去,唉!我欠她们太多了!”
张剑寒想了想低声说道:“不如这样吧,如果你同意我偷偷跟卢静说说,让你和她见上一面怎么样?相比之下苏芳太容易激动,让她和见面我不放心。”
康宁沉默好久才感激地回答:“不用了,现在她们都挺好,有了孩子她们也有了寄托,最好不要打破她们现在的宁静,否则她们如果知道我回来将会更担心的,最好的情况是不见,等案子清楚了再见也不迟。”
看到康宁已经平静下来,张剑寒心里也舒了口气。在下山的路上两人再次分析了一番案情,对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均感头痛,但谁也没说一句丧气的话。
告别张剑寒,康宁再次来到湖畔默默独行苦苦思索,满怀愁绪就像湖面的薄雾般袅袅升腾……